“下車。”

聞溪終于肯從戶型圖里移開視線，不解地看著他。

“在這兒下車？”

宋野笑著著的頭發，“怕了？”

聞溪輕笑，“我怕什麼。”

冬季的寒風總是邪乎，剛才還溫和的天氣，被突起的寒風攪得稀碎。

聞溪不得不扣了外套上的帽子。

隔著厚厚的帽檐，抬眼看著神兮兮的宋野。

“到底什麼事啊，覺你好神。”

宋野把人扣在懷里，兩人穿著同款的羽絨外套。

“妹妹你大膽的跟哥走吧。”

聞溪輕笑，吸了吸鼻子，跟著他并肩走進古舊的巷子。

倆人轉來轉去，終于來到一個剛刷過漆的鐵門前。

鐵門開了一條，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明。

跟著宋野，聞溪倒是不害怕。

可約約，總覺自己來過這個地方。

宋野見不，隔著帽子捧著的臉。

“怕了？”

聞溪搖搖頭，“不是怕，我，我，我好像來過這兒。”

宋野咧著，哈哈大笑。

“真的假的？是在夢里？跟誰來過，說給哥哥聽。”

聞溪推開他，比他快一步，走了進去。

屋里是昏暗的，濃濃的檀香味。

“有人在嗎？”聲音輕輕的。

宋野跟在后，看著摘下帽子，走過這三米長的走廊。

等聞溪看清屋里的陳設，終于明白宋野帶來這里做什麼。

一位頭發花白的婆婆坐在屋子中間，看到他們后，示意他們坐在對面。

的團上，和宋野盤而坐。

男左右，倆人攤開胳膊，放在方桌上。

一大把檀香燃的旺旺的，最外層是青的煙霧，包裹著跳的紅火焰。

約莫過了兩分鐘，婆婆什麼也沒說，只是把兩人的掌心并攏，疊在一起。

聞溪了然，雙手合十道了謝。

宋野留下一個信封，帶著重新走了出去。

穿過小巷，來到寬闊的路邊。

寒風再次肆，吹的聞溪只能瞇著眼睛。

倆人回到車里，空調暖風開著。

聞溪抿了一口熱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真有你的，帶我來這，竟然不提前告訴我。”

宋野轉著方向盤，“我們什麼唯主義信奉者聞溪同志，都為了我在邊城古鎮登廟門了，我帶你來這兒，算什麼。”

聞溪側看著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聞溪咂咂，“嘉城機場一別，在那之后，我只要見了這些有信仰的地方就進。道家佛家，見門就進，進門就磕，磕完就捐款。”

宋野啞聲，聽著的話，把那溫涼的小手抓在手里。

“許是我的誠心上天，這才讓你我在邊城相遇重逢。”

聞溪說完，看著沉默的宋野。

“宋野，我知道你今天帶我來的目的。”

宋野眉梢舒展，“你放心，有你給我的各種加持，我日后一定平平安安。”

這才是宋野的目的。

或許是，是作為警察的他，想兼顧夢想和人。

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讓他的人，他的人，都能安心。

等綠燈時，聞溪靠在他肩上。

“野哥，我信你，更信我自己。”

宋野側臉吻著的發，“我剛才跟咱爸說了，要是不想你哭鼻子，一定得看好我。”

聞溪輕笑，捶打著的胳膊，“爸回你了嗎？”

宋野笑，得意的不行，“回了啊。”

聞溪從他肩頭移開，特別期待他后面的話。

“來，我側耳恭聽，我爸他說了什麼。”

宋野踩著油門，車子緩緩向前。

他們腳下這條路，是兩年前剛剛翻修過的。

拓寬的雙向十車道，道路平坦，兩旁樹木高大，郁郁蔥蔥。

宋野指著前路剛剛變綠的信號燈，“爸說，兒子大膽往前走吧。有你岳父大人在呢，保準你小子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聞溪看著冬日正午暖下的路面，泛著亮。

“宋野。”

“嗯？”

“我爸難道沒說，敢欺負我閨，我就提前讓你來陪我。我好好跟你練幾手？”

宋野哈哈大笑，“說了嗎？可能是我沒聽到吧。”

兩人鬧著笑著，在前面路口右轉，很快就看到銀河灣的大門。

表明業主的份后，倆人得了個臨時通行證。

車子慢慢往里開，聞溪看著小區的環境，十分滿意。

“這下我真的相信，付加一眼獨特了。”

趴在窗戶上，眼睛泛著亮。

“小區的環境真不錯，貴有貴的道理。”

能讓這麼喜歡，宋野自然是開心的。

“說到底，還是趙叔更有實力。”

說話間，趙景平送的房子就在眼前了。

他們在車里，就能看到南邊院子的全部景。

果然是悉心打理過的。

聞溪上上下下參觀過之后，在主臥室給趙景平打著電話。

除了道謝，還是道謝。

宋野從外面走過來，從背后擁著。

聞溪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在臺的懶人沙發上。

“野哥，過了年咱們就搬過來吧。”

宋野著的側臉，“聽你的。”

聞溪在他懷里轉，輕輕一躍，就跳在宋野上。

兩人四目相對，意流轉。

聞溪捧著他的臉，啄著他的。

“你怎麼這麼好啊宋野，我聞溪上輩子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能遇到你？”

宋野被刻意吹捧的特別滿足，這樣的緒價值堪比千金。

可下一秒，他上揚的角，瞬間耷拉下來。

跟天平兩端的砝碼似的。

聞溪在他臉上親了又親，“春節后，我們還是要裝作陌生人，你制造偶遇，跟我相識，然后再費盡心力追求我。”

“春暖花開時，我們初次心。”

“炎炎夏日，我們恣意相。”

“楓葉正紅，我們結婚。”

宋野：“那這樣，我們在床上，也要佯裝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