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種可能。”白羽笙答道，“我曾經聽聞一種法做妖傀。”

“妖傀？”凌伊玦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詞。

“妖傀是一種極為毒的法，施者可以將妖氣注活人，擁有妖氣之人會變得力大無窮，但會逐漸失去自我意識，最終淪為施者的傀儡，任由其擺布。”白羽笙補充道，眼中閃過一凝重。

“不過我也只是聽聞，卻從來沒有見過。”

凌伊玦轉頭看向花妖，“死者是何份，你可知道？”

花妖輕輕搖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歉意：“我并不知道這位公子的名字，只知道他姓方。他是第一次來醒春樓，的份，我也不甚了解。”

“他生前是否有何異常？”

花妖還是搖頭，“他靠近我的時候，只覺得滿酒氣，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就在此時，凌伊玦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就是！”一群手持棒的衙役破門而。

“這個的是妖怪！兄弟們快把拿下！”

看到蜂擁而來的十幾名面兇的大漢，花妖瞬間嚇得花容失。

“人不是我殺的……”

那些衙役毫不理會的辯解，暴地擒住花妖的手腕，向后反剪。

“且慢！”凌伊玦高聲喝止。

但沒有人聽的。

花妖不停掙扎著，那些衙役用力過猛，將的手腕抓出了一道道青紫淤痕。

“我都說了不是我！！！”

發出一聲尖利的怒吼，一道紫紅帶著花香的妖氣從上震開來，瞬間將衙役們震翻在地。

可能是由于極度驚恐加上妖氣發，花妖怒吼之后，雙目一閉，暈了過去。

“趁現在！”

翻倒在地的衙役們從地上爬起，一擁而上用繩子將花妖牢牢捆住。

凌伊玦閃攔住衙役班頭，“你們可有確鑿證據證明人是殺的？若無證據，僅憑謠言便擅自手，豈不是濫用職權，草菅人命？”

班頭上下打量了眼前這名不知來歷的子，“草菅人命？這是妖怪！吃人的妖怪！”

他轉頭對一眾衙役喝道：“帶走！”

凌伊玦上前阻攔，可目前還未證實人到底是不是花妖所殺，不能輕舉妄。

……

醉香樓的頭牌花魁居然是一只妖怪！

這個消息如同一鍋沸水般在桂縣的百姓之間傳開來。

那些曾經點過醉香樓花魁的公子哥兒此時如坐針氈，甚至有些神經質地反復檢查自己是否被妖怪吸走了氣。

縣衙前，來圍觀提審花妖的人群得水泄不通。

凌伊玦與白羽笙也站在觀審人群之中。

縣衙的大門緩緩打開，幾名衙役押著被五花大綁的花妖走了出來。

花妖的臉蒼白，干涸破裂，一頭烏發顯得糟糟的，本是麗人的一雙大眼如今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的出現，立刻引起了人群的和議論。

“看，那就是妖怪！”

“聽說吃人，好可怕啊！”

“一定要嚴懲不貸，不能讓再害人！”

“怪！怪！”

“把千刀萬剮！”

凌伊玦耳旁充斥著人們的指責和謾罵。

的心如被一支長針般狠狠刺。

這畫面似有些似曾相識。

已經記不清自己因為異瞳，年時曾出現過多次這樣類似的場景。

謾罵、諷刺、輕視、嘲笑、排，如同水般將淹沒，讓無可逃。

那些聲音，那些目，每一句、每一個眼神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在的心上，留下難以愈合的傷痕。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了凌伊玦的手。

“都過去了。”白羽笙溫言道。

凌伊玦轉頭看他，眼中的意逐漸褪去。

縣衙的大堂上擺著一張長案和一把太師椅，案上鋪著墨綠織錦，后方設一漆屏，屏風上掛著一副烏木牌匾，上面寫著“正大明”四個金字。

縣令端坐在太師椅上，眉頭鎖，目如炬，審視著堂下的一切。

花妖被兩名衙役押解至堂中，形微，卻努力直脊背。

“堂下所跪何人？因何罪名被押至此？”縣令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回在大堂之中。

衙役班頭出列，對縣令奏報道：“大人，此乃醉香樓花魁花菱，今日午時被人發現在醉香樓的廂房殺害了一名男子。”

花妖抬頭，聲音雖細若蚊蚋，卻異常堅定：“小花菱，并非兇手，大人明察秋毫，還小清白。”

“死者為何人？”縣令問道。

“回大人。經查，死者乃西三軍的一名士兵。”

“哦？西三軍不是駐扎在汴京嗎？如何跑到千里之外的桂縣來了？”縣令捋著胡須，有些不解。

“大人，此事確實蹊蹺。”衙役班頭躬回稟。

“據初步調查，死者名為方二蛋，隸屬于西三軍。這西三軍素來以管理嚴格著稱，按理說，這樣一名低等士兵是不可能離開軍隊的。”

“如此看來，只有兩種可能。”縣令沉道：“一是有人假冒了方二蛋，二是方二蛋從軍中逃逸了出來。”

“大人，我們在死者的上搜到了不金銀，數量之多讓人有些心生懷疑。”

縣令聞言，眼中閃過一，他沉片刻后，繼續說道：“既是如此，務必徹查此人的行蹤與背景，看看是否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

說罷，他轉向花菱：“你既聲稱自己并非兇手，那本便給你一個機會。你可有何證據或線索，能證明并非兇手？”

花菱低垂著頭：“沒有……”

噎噎地又把案發時的景敘述了一遍。

那縣令登時厲聲問道：“你既然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證明自己的清白，又為何在此喊冤？難道真以為本會輕易被你的言辭所嗎？”

堂外忽然有人高喊道：“這是妖言眾！此乃妖所化，定是用法迷人心，殺害了無辜之人！”

此言一出，大堂頓時嘩然一片，人們紛紛議論起來，對花菱的指責和謾罵聲此起彼伏。

縣令見狀，連忙敲了敲驚堂木，喝道：“肅靜！大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

“既然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是沒有確鑿證據證明你的清白。”縣令邊說著，邊出一張木牌來扔在花菱面前。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雖你花菱聲聲喊冤，卻無實質證據可證你清白。本依律宣判，花菱，你因涉嫌殺害他人，證據確鑿，判你死刑，秋后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