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糊涂狗!”凌伊玦咬牙切齒道:“僅憑一兩句話就定罪,未免太草率了些!”
白羽笙沉思了一瞬,轉頭對凌伊玦道:“或許還有別的法子驗證花菱是不是兇手。”
凌伊玦聞言,急急問道:“什麼法子?”
“他心通。這是一種悉宿主過往經歷的法。”白羽笙俯下,在凌伊玦耳畔耳語。
幾名衙役剛要將花菱押下,卻聽人群中有一聲清晰地說道:“我能證明花菱是否為兇手。”
凌伊玦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手持一枚金葫蘆:“本人乃大宋的降妖師,擅降妖除魔。人間自有法度,無論是人是妖,理應一視同仁,只要犯法度,都應到應有的懲罰。然而,在懲罰之前,我們必須確保判決的公正與準確。”
“花菱姑娘是妖,我有辦法證明所說的是真是假。”
“降妖師?”縣令雖半信半疑地打量著凌伊玦,但見手中拿著代表降妖師的金葫蘆,又不敢不信。
“是的,大人。”凌伊玦從容不迫地回應,“我能用法探知案發的過程,若花菱真是兇手,我自會將其繩之以法,但若不是,我們也不能冤枉一個無辜的生命。”
這番話一說出來,堂外觀審的眾人紛紛議論開來:
“這降妖師怕不是瘋了吧,竟要證明妖的清白!”
“我看啊,說不定就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有病吧這人,還幫妖族說話……”
白羽笙左手微抬,一道微從掌心騰起,飛向那幾名嚼舌的人們上,那幾人登時覺得頭如利刀子來回切割,疼痛難忍,再也無法言語。
那縣令本想早早結案下值吃酒去,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讓他有些不耐煩。
“縣令大人作為一方父母,職責是維護正義,確保每一個案件都能得到公正的審理。若今日的案件就這麼稀里糊涂地判決了,只恐怕今后不知還有多冤假錯案,不知還有多人蒙冤屈。”
凌伊玦一挑眉:“縣令大人,您說對吧?”
那縣令聽聞的這番話,不有些惱怒:“你!”
可堂外,無數雙眼睛正落在他上,好奇他的一舉一,他不得不斂了怒意,強下心中的不耐。
“好!那你就是說怎麼個證明法!”
“我將施展他心通法,以此鏈接花菱姑娘的妖氣,親眼查看案件發生的經過。”
那縣令一愣,竟有如此神奇的法?這家伙該不會是個騙子吧。不過讓試一試也無妨,若真是騙子就轟出去得了,若不是騙子,倒也是幫自己解決了一樁案件。
“那就請這位降妖師施展法吧。”縣令示意押著花菱的衙役退至兩旁。
凌伊玦走到花菱面前,將手一:
“花菱姑娘,請你回憶一下案發當時的景,盡量讓思緒回到那一刻。
“我需要借助你的妖氣作為介,通過他心通法重現當時的場景。請放心,這不會對你造任何傷害。”
花菱聞言,微微點頭,手握住凌伊玦的手,閉上了眼睛。
凌伊玦也闔上雙目,單手緩緩結印,口中輕白羽笙方才教授的他心通咒語。
“他心有知,心有靈犀!”
隨著咒語的響起,一淡藍的靈力自涌出,環繞在與花菱之間,形了一道微妙的連接。
凌伊玦的腦海中,畫面從模糊變為清晰,看到自己正在花菱的廂房中琴,一男子正隔著紗簾聽琴飲酒。
“都聽這里的百姓說,醉香樓的花魁琴一絕,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
“爺繆贊了。”花菱答道。
“不過這里的老鴇告訴我,你花菱賣藝不賣,我看啊,是他們給的價格太便宜了吧!”男子發出一陣輕浮的笑聲。
“爺好不容易才從軍營中逃出來,今兒個想找點樂子!”男子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有所不知,那軍營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爺不是怕辛苦,而是那里的將士簡直就是個變態!”
“爺可是有何苦衷?不妨說出來讓花菱為您排解排解。”
男子一拳錘在案幾上:“那里的將士除了天天讓我們練,還不把我們當人看,稍有懈怠便是非打即罵,簡直比牲畜還不如!”
“這些也就罷了,還每天讓我們喝一些味道奇怪的藥湯。那藥湯,哎喲,一喝下去就渾極其難,一會兒如烈火焚烤,一會兒如墜冰窟。”
“你說,天天如此,怎麼得了!我曾經問過領班的將士那藥湯是何,他們非但不說,還將我綁起來,打了一百板子!所以爺夠了,才找機會逃了出來。”
男子說完,沉默了一會,仿佛在回憶那些不堪的日子,眼中閃過一痛苦與憤怒。隨后,他再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想借酒消愁。
“不過爺終于解了,所以今兒爺要痛快一回!你放心,爺把那該死的將士的錢財都拿了,爺有的是錢!”
男子邊說著邊起,掀開了紗簾,見花菱容絕,姿窈窕,心中一喜,滿酒氣就猛撲過去。
“哎呀!真該死!”花菱用手一擋,眼中滿是拒絕與嫌棄。
“裝什麼清高呢!”男子醉醺醺地扯住花菱的腰帶。
花菱一怒,運了妖力猛推了男子一把。
男子沒想到這花魁力道如此之大,趔趄著向后退了十幾步。
“你……你……對爺不敬!”
男子抬手指著,歪歪斜斜地走向花菱。
就在這電火石之間,男子臉驟變,他的突然劇烈抖起來,致使他站立不穩,向后倒去。
男子倒在地上,四肢不停搐著,好似痛苦萬分,不多時,整個人竟從四肢百骸中散發出詭異的黑氣,瞬間便令男子眼白一黑,七竅流,氣絕而亡。
花菱怔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卻聽見廂房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個男子笑盈盈地步而,猛然看到這副場景,登時臉煞白,一邊大喊著“妖怪吃人了!”,一邊屁滾尿流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