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放了寧燊?”
直到次日清晨,白羽笙還是覺得不應該放走寧燊。
“這個人,留下來只會后患無窮。”
“你沒看見白弈那個樣子嗎?你殺了寧燊,日后會如何看你?”凌伊玦覺得白羽笙的顧慮并非全然無理。
只是不想再讓仇恨轉移到另一個人的上。
或許……即使是最深的仇恨與誤解,也能在時間的洪流中被慢慢沖刷,直至出和解的曙。
凌伊玦不再去想這件事,而是將目落在案幾上的一盞七琉璃碗上。
琉璃碗,一顆紫的蓮子正沉浮在一汪清水之中。
“我去了一趟南海,本想問龍王要化解半妖的凈妖蓮,誰知最后一朵凈妖蓮一百年前就被別人采走了。”
白羽笙從指尖化出一靈力澆灌在琉璃碗中,“如今只剩下一顆凈妖蓮的蓮子。”
“若日日以靈力澆灌,蓮子需要等待半載的時間才能綻放,化為凈妖蓮。”
他抬眼看向凌伊玦:“恐怕你還需要等上些時日。”
“無礙。”凌伊玦心想,這段時日以來,已經逐漸掌握了如何駕馭的妖力。
低頭略一沉思,走上前去,扯了扯白羽笙的袖,“辛苦你了。”
“唔……”白羽笙支起下頜,“的確是有點辛苦,為了這顆蓮子為夫我可是跟龍王干了一架呢。”
“誒?”凌伊玦可從未聽他提起過這件事。
“沒有傷吧!”的目中流出張的神。
聽聞那南海的龍王法力可是與九尾狐不相上下!
白羽笙見狀,角勾起一抹安的笑意,輕輕拍了拍凌伊玦的手背,溫聲道:
“放心,我自然有分寸。那龍王雖法力高強,但我也非等閑之輩。”
“那就好。”凌伊玦松了一口氣。
但細細想來又有哪里不對勁,仔細回想白羽笙的話語與神,心中暗自思量。
“我還是有點想不通,龍王法力高強,你雖也修為深厚,但此行取蓮,怎會如此輕易?”
若是這兩只靈力強大的妖打起來,那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可南海一直以來風平浪靜,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狡猾的狐貍!你騙我!”凌伊玦瞪了白羽笙一眼。
見這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白羽笙彎起那對帶著些許的眼,一錯不錯地欣賞那上當騙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哦!”凌伊玦眼神犀利地威脅他。
“哦?”白羽笙想激一激。
“你能有什麼辦法,我九尾狐可是靈力最強的妖。”
“拿鞭子你,剝你的皮,做一狐皮大氅!”凌伊玦眼神中出幾分兇狠。
誰知這廝更來勁了。
“真舍得?”白羽笙角勾起一抹玩味。
“若是能得你親手為我制的大氅,即便是剝了這層皮,我也是甘愿的。只是,你忍心讓這世間再一只如此聰慧又俊的九尾狐嗎?”
這狐貍真的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如此狡猾的狐貍,看來只能……
才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懲罰這只臭狐貍,卻聽門外傳來一聲怒罵:
“不是你弄壞的,那是誰弄壞的!”
“真的不是我……”
這聲音雖聽得不真切,但凌伊玦卻覺得很悉。
循聲出門而去,不遠的首飾鋪前早已圍了一圈人。
凌伊玦穿過人群,到了首飾鋪前。
那首飾鋪的掌柜的正一臉憤怒地揪著一個的領,唾沫橫飛斥罵著。
凌伊玦定睛一看,那不是別人,正是謝心!
心中一驚,連忙上前制止:“住手!這是怎麼回事?”
掌柜見有人手,先是一愣,隨即上下打量了來人,見打扮樸素,渾上下也沒一個看起來值錢的件,本不屑于理會,但又瞥見旁站著一名頭簪雪冠,面如桃花貌似很有錢的公子,才答道:
“這的弄壞了我鋪子里最貴重的首飾!”
他手中高揚著一塊有明顯裂痕的玉牌。
“喂,你有病吧!”謝心掙開,“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弄壞的?”
“那為什麼這塊翡翠玉牌在被你過之后就裂開了呢?”那掌柜質問道。
“過玉牌的又不止我一個人,你憑什麼說是我!”謝心也很不服氣。
掌柜乜了謝心一眼:“就你這樣的,能買得起這些貴重的首飾嗎?”
“你!”謝心再也忍不住,“你這個人可別欺人太甚了!”
“掌柜的,我相信事定有誤會。能否讓我先了解一下況,再行定奪?”
凌伊玦上前勸阻道。
那掌柜的對有人手顯然是極其不滿:“去去去,一邊去,你管閑事!”
“掌柜的,我說這其中定有誤會。”白羽笙上前一步,“不知那玉牌價值幾何?”
那掌柜的瞥一眼看到白羽笙腰間墜著一枚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玉佩,方才答道:
“這翡翠玉牌可是我們店里最值錢的飾品,水頭極好,大概有這麼個數。”
他出了五個手指頭。
“五十兩白銀?”謝心歪著頭問道。
掌柜的一聽,臉微變,他原本是想獅子大開口,多訛些銀兩,沒想到這子如此不識貨。
“非也非也,是五十兩黃金!”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群頓時嘩然。五十兩黃金,對于平常百姓來說,干十輩子也掙不到。
凌伊玦則是一臉冷峻,深知這掌柜是在故意刁難。
“這里是五千兩銀票,足夠賠償那玉牌了吧。”白羽笙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遞給掌柜。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紛紛落在白羽笙的上。
原來這男的竟是個富貴公子哥!
掌柜接過銀票,眼中閃過一貪婪,但隨即又故作鎮定地點了點頭:
“既然公子如此慷慨,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凌伊玦轉頭瞪著白羽笙,目中寫滿了質疑。
這掌柜的擺明了就是想敲詐人啊!他這又是為何?
“沒事了,我們走吧。”白羽笙攬住凌伊玦的肩頭,示意謝心跟上。
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謝心終于忍不住開口:“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今天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朋友之間就別這麼客氣啦。”凌伊玦拍了拍謝心的肩頭,“只是讓那個看人下菜碟的掌柜大賺了一筆,我明明看得出來他就是想訛人,真是氣憤。”
“我給他的銀票,是一只死老鼠變的。”白羽笙輕輕了凌伊玦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