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三軍軍營。

“怎麼又要喝這些難喝的湯藥！”一名高瘦的士兵排著隊，恨不得碎手中的空碗。

火頭軍一勺一勺地分發著湯桶里的湯藥：“兄弟，再忍一忍，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不是最后一次，老子把你這藥桶給砸了！”高瘦士兵將手中的碗一遞。

“來來來，下一個。”火頭軍用鐵勺敲擊著藥桶的邊緣。

一名五清秀的年輕士兵將碗遞了上來。

“喲？新來的？”火頭軍瞧了那士兵一眼。

“是，昨日才剛進來的。”那年輕士兵恭恭敬敬地站著。

“新來的。”火頭軍點點頭，“那可得好好嘗嘗我們的湯藥。”

那年輕士兵接過盛滿湯藥的鐵碗，走到一旁用手指沾了沾，放口中。

很苦，但未覺到有什麼異常。

他走到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把手一揚，打算把藥給潑了。

“啪——”

一只黝黑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年輕士兵的手腕。

“喝下去！”

那人面凌厲，一看穿著的制服，是西三軍的副都頭。

年輕士兵面難：“可是這很難喝……”

“難喝也給老子喝下去！”副都頭從袖中出一條皮鞭。

“不然小心老子皮鞭伺候！”

“敢問大人，這湯藥是何功效？”年輕士兵壯著膽子問道。

“廢話！喝了就是！”

年輕士兵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閃至副都頭面前，揪住副都頭的領。

“你……你想做甚！”副都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嚇了一跳。

話才問出口，只見年輕士兵的眸子從黑轉為淡藍，眸流轉。

“說，湯藥是誰讓士兵們服用的？”

副都頭只覺頭昏昏沉沉的，思想不知覺地跟著年輕士兵的問題走。

“是殿前指揮使，是他命我等將這批特制藥劑分發給士兵，以增強力，抵即將到來的惡戰。”

副都頭的聲音機械而呆滯，仿佛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

年輕士他緩緩松開手，副都頭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但眼神逐漸恢復了清明。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副都頭驚疑不定地看著年輕士兵，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解。

年輕士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碗，那藥湯在微弱的線下泛著不祥的暗。

“這藥，真的只是增強力的嗎？”

“我……我不知道。”

副都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我只負責執行命令，藥效并不清楚。”

“記住，今天的事，你最好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副都頭愣了愣，待他回過神來，頭腦一片空白，本不知道自己何時走到了這個地方。

……

“報告指揮使，西三軍的試驗已見效。”一名將領對殿前司指揮使陳晉稟告。

陳晉頷首，示意將士退下。

“高監正，看來此事已。”陳晉轉臉看向坐于西側的高鋅，“如此一來我也好與世子差了。”

高鋅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眼中閃爍著算計的芒，他輕輕叩擊著扶手，沉聲道：

“陳指揮使，此乃我等多年籌謀之果，但切莫大意。”

“世子到！”門外的傳來一聲通稟。

陳晉與高鋅相視一眼，這真是說曹，曹到。

趙恒一錦袍走殿，后還跟著一名相貌平平的親衛。

“如何這麼晚了，你倆還在敘舊呢？”

高鋅與陳晉起迎道：“世子殿下駕臨，我等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兩人邊說邊恭敬躬行禮。

陳晉繼續道：“殿下，深夜來訪，定有要事相商。西三軍的試驗項目已初步取得效，我們正整理報，呈予殿下審閱。”

高鋅也接口說道：“是的，殿下。此次試驗的功，對世子您將來奪取天下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趙恒聞言，眼中閃過一滿意之，他緩緩步大殿中央，揮手示意二人免禮：

“二位大人辛苦了，深夜還在為國事勞，實乃我朝之幸。試驗功，乃是大好消息，待我詳細審閱之后，必有重賞。”

兩名宮娥端來一盞熱茶呈上。

趙恒接過茶，呷了一口：“二位大人，先口頭說說如今進展如何吧。”

陳晉與高鋅相視一眼，又用懷疑的目看了看趙恒邊的親衛。

趙恒有所覺察，放了茶盞道：“今夜之事，關乎國之大計，故而任何細節都需謹慎。但在此殿中，你我皆是可信賴之人，有何疑慮，但說無妨。”

陳晉聞言，心中稍安，率先開口：

“這妖傀雖強，其控之與潛在風險亦不可忽視。我們需得謹慎行事，方能確保萬無一失。”

“且若要讓此真正為我等所用，還需進一步驗證。此外，如何讓軍上下服用湯藥，亦是一大挑戰。”

“軍方面，本王早有準備。”趙恒從袖中掏出一封蓋了皇帝印璽的文書。

“此乃陛下親筆所書，特許我等為護國安危，可在軍中試行特殊療法。此令一出，上下必從，無人敢違。”

“如此，甚好。”高鋅目閃過一欣喜，沉片刻后說道：“妖傀之強大，確實令人矚目。”

“但正如陳指揮使所言，其控之與潛在風險亦是我們必須面對的難題。我們需要確保對妖傀的掌控絕對穩固，防止其反噬或失控。”

“怎麼？這妖傀還會反噬或失控？”趙恒問道。

高鋅的面變得凝重，他緩緩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有力：

“陛下，妖傀源自古老的法，其力量源于對妖妖元的提取。”

“這妖元，是妖匯聚天地靈氣、歷經歲月磨礪而的華，蘊含著不可估量的能量與意志。正因如此，妖傀在賦予人超凡力量的同時，也潛藏著巨大的風險。”

“妖元若未得到妥善凈化與引導，便會攜帶妖的野與狂暴，一旦激發，便可能反噬宿主，甚至失控，使其變無差別攻擊的恐怖存在。”

趙恒聞言，臉微變，他未曾料到妖傀背后竟藏著如此巨大的風險。

他急切地問道：“那麼，可有辦法降低這些風險？”

高鋅沉片刻，回答道：“首先，我們需要試驗妖傀的實際效果，以減其不穩定和潛在威脅。”

“如何試驗？”趙恒問道。

高鋅沉默了許久，“再過十日，便是司天監的提舉之日，屆時通過試煉的降妖師將通過三重門的考驗。”

陳晉眸一亮，“高監正的意思，是讓那些降妖師來試驗妖傀的實際效果？”

“正是如此。”高鋅點了點頭，神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