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監的提舉之日，就是我們檢驗新法的絕佳機會。”

”利用三重門的試煉環境，我們可以模擬各種復雜多變的戰斗場景，觀察妖傀在不同境下的表現，尤其是其穩定與宿主的控制能力。”

趙恒聞言，眉頭鎖：“可這樣一來，豈不是讓降妖師們置于危險之中？”

“怎麼？殿下是心了？”高鋅冷言道。

“這倒沒有。”趙恒重新拿起茶盞。

陳晉聞言，眼中閃過一贊許：“高監正妙計。不過，此等大事，還需細致籌備，不可有毫差錯。”

“放心，此事我自會親自監督。”

高鋅轉過，眼中閃爍著狠戾的芒。

“我們不僅要讓妖傀為軍的武，更要借此機會，徹底改變朝局。”

說罷，他掐了掐指頭，像是在計算什麼。

“不過，這妖傀雖已是完事備，但還差東風。”

“哦？”趙恒挑眉，“這是何意？本王聽你們說了一大堆，還以為此事已妥呢。”

“殿下稍安勿躁，聽我細細道來。”

高鋅收回掐算的手指，轉過來。

“這‘東風’，便是指那九尾狐妖的捕捉與心頭的獲取。”

“此妖狡猾異常，修為高深，非比尋常妖可比。若不能順利取得其心頭，妖傀便無法達到完之境，其威力也將大打折扣。”

“更何況，”高鋅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謀的味道。

“九尾狐妖，自古便是祥瑞與禍的象征。其心頭，更是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

“若我們能將其掌控，不僅妖傀將無人能敵，殿下更可借此機會奪取王位。”

“高監正，此事非同小可。九尾狐妖非比尋常，我們該如何捕捉它，又如何確保能順利取得其心頭？”陳晉沉聲問道。

“陳指揮使請盡管放心，此事我已有所籌謀。”高鋅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芒。

“取九尾狐心頭之法不難。難的是九尾狐妖先了心。”

“心？”陳晉不解，高鋅的意思是，要九尾狐妖上別的妖？

“正是如此。”高鋅的目中閃爍著復雜的意味。

高鋅的話語讓在場的兩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趙恒，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他皺了皺眉，試圖理解高鋅的意圖：

“可……可九尾狐妖怎會輕易上別的妖？這豈不是天方夜譚？”

高鋅搖了搖頭，臉上依舊保持著那種高深莫測的微笑：“殿下，我何時說過，九尾狐上的是妖？”

啊？

趙恒手中的茶盞險些摔落。

“難道……九尾妖狐上的……是人？”

“正是。”高鋅神有些復雜。

“而且，這個人還是我最親近之人——我的兒。”高鋅的聲音低沉，出一不易察覺的苦。

“啪——”趙恒手中的茶盞終是掉落在地，摔了一地，“凌伊玦？”

趙恒旁的親衛掀開前襟蹲在地上，仔仔細細地撿起那些陶瓷碎片。

“九尾狐妖上的人……是凌伊玦？”趙恒一臉不可思議。

他總覺得這個子上蘊藏著很大的力量，但又說不清是何種力量。

“高監正，您這是……”趙恒言又止。

“殿下，我知您擔憂，但請相信我，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穩妥的方法。”

高鋅繼續道：“九尾狐妖多變，難以捉，唯有以人，方能使其放下戒備，展破綻。而我的兒，正是那個能夠走進它心的人。”

陳晉在一旁沉默不語。

“高監正，您真的決定好了嗎？這條路，一旦踏上，便沒有回頭之路。”

高鋅點了點頭，目中出一種決絕：

“我意已決。為了我們的目標，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兒的幸福。”

正在收拾碎片的親衛，手微微一滯，不過只是短短一瞬，他將碎片握在手心，站起退至趙恒后。

高鋅瞥了親衛一眼，繼續道：

“九尾狐妖雖強，卻也逃不過七六的束縛。只要我們找到它的肋，利用作為餌，未嘗不能功。”

“但……”趙恒也顯得有些猶豫。

“這樣做是否太過冒險？萬一我們無法掌控局面，反而激怒了九尾狐妖，后果將不堪設想。”

“殿下所言極是。”高鋅的面變得嚴肅起來。

“但這正是我們不得不走的一步險棋。妖傀的潛力巨大，若不能完掌控，我們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而九尾狐的心頭，則是解開妖傀最后一道枷鎖的關鍵。為了大局，我們必須冒險一試。”

沉默半晌的馬俊陳晉終于開了口，他低著頭，半道影打在他的臉上，神晦暗難辨。

“可是高監正，你可見過那九尾狐妖嗎？你又如何知道，憑你的實力能與之匹敵？”

“這是當然。”高鋅直腰板，“十九年前，我與九尾狐妖一戰，還斬下了它的一尾。”

“我雖被那九尾狐妖重傷，可它失去了靈力最強的一條狐尾，也必定元氣大傷，需要長時間的恢復。”

“所以，我有把握能降伏那只狐妖。”高鋅似乎有竹。

“真的如此嗎？高鋅。”

陳晉的嗓音倏爾變了另外一種，不再像之前那般獷，而是低沉但清冽。

高鋅與趙恒先是一怔，隨即轉頭看向陳晉，登時臉驟然大變——

陳晉緩緩抬起頭來，臉上黝黑的如鱗片落般快速褪去，顯現出白而帶著微的。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那雙眸子已經變幽藍的狐瞳，后化出八條巨大的狐尾，攪著周圍空氣呼呼作響。

“高鋅，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