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笙抬頭,眼中閃爍著點點淚,宛若星辰:
“我并非有意瞞,只是害怕你知道后會更加痛苦。我想用我的余生來彌補對你的虧欠,保護你,不讓你到任何傷害。”
好痛,心好痛。
凌伊玦只覺心臟如被烈火烹飪,每一次心跳都像被千針刺破。
就在此時,高鋅突然大喝一聲,全靈力暴漲,他施展出了降妖師的絕技——“萬法歸一”。
只見金的雷電風水元素在他周凝聚一顆璀璨的球,猛然向白羽笙轟去。
白羽笙心痛如絞,再無力抵擋,任由那球化作一長針,如閃電般迅速,直穿過他的心臟!
“嘭——”
白羽笙周騰起一團巨大的白霧,化作一只九尾狐滾落在地,口的鮮染紅了狐,刺目驚心。
“不——”凌伊玦大喊一聲,一陣劇痛刺的心臟,撕裂般的灼熱傳遍全。
雙眼一黑,昏了過去。
一滴晶瑩的珠懸浮在空氣中,周圍縈繞著點點璀璨星般的靈力。
“這是……九尾狐妖的心頭!”趙恒的形抖,不可思議地著這一幕。
“有了這心頭,我、我就能擁有這天下了!”趙恒雙手高舉,發出一陣狂笑聲。
“這天下……是我趙恒的天下!”
他的手抖著,指著高鋅:“高監正,果然如你所言,這九尾狐妖真是了心!太妙了!”
“恭喜殿下。”高鋅一步一步走到趙恒面前。
“高監正,此事若,本王必有重賞!本王將賜予你……”
“噗——”趙恒的話還未說完,高鋅的袖中寒一凜,一把尖利的匕首刺了趙恒的心臟。
“抱歉,殿下。”高鋅的目中閃過一狠戾,他握住匕首的手又猛力一捅。
“這天下,不是你趙恒的天下,而是我高鋅的天下。”
“你……你……”
趙恒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鮮從角溢出,染紅了襟。
他巍巍地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落。
“你……為何……”趙恒的聲音微弱,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他最后的力氣。
高鋅冷笑一聲,緩緩出了匕首,鮮如注,泅了他的手,卻似乎沒有讓他有毫的搖。
趙恒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才明白,他自己不過是高鋅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高鋅真正的目的,是借他之手除掉所有人。
“你……你一直在利用我……”趙恒的聲音幾不可聞,眼中滿是絕。
“是的,殿下。從您開始相信九尾狐妖的傳說那一刻起,您就已經步了我為您布下的局。”
高鋅面無表,只是冷冷地注視著趙恒。
“現在,您已經沒用了,所以,請安息吧。”
說罷,高鋅從趙恒的袖中出那封蓋了璽印的文書,放自己襟之中。
他轉走,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向倒在地上的趙恒,眼中閃過一復雜的緒。
“不過,殿下,您也應該到榮幸。畢竟,您曾讓我如此費盡心機去對付。您的愚蠢和貪婪,為我鋪就了通往皇位的道路。”
他轉走向昏倒在地上的凌伊玦,蹲下,抬起手,用指背細細挲凌伊玦冰涼的面頰。
“我的兒啊,父親本不想如此。可是誰你背棄了作為人的本,變了半妖呢。”
“你也知道,妖是我此生最厭惡之。但命運弄人,你偏偏與妖有著不解之緣。不過,這一切都將為我登上皇位的墊腳石。”
高鋅的聲音低沉而冷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中出,充滿了決絕。
言罷,他從懷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玉簡,輕輕一揮,一道明的環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
這是他用盡心煉制的制,一旦發,便能在短時間隔絕外界的一切知與窺探。
他再次看向凌伊玦,眼中閃過一復雜的芒,但隨即被決絕所取代。
“兒,別怪我。這是為了家族與人類的未來。”
他開凌伊玦臉頰上的一縷碎發,指尖冰冷,連最后一也不知何時消逝不見。
“我的兒,但凡你能繼承我兩的智慧,你就會明白,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說完,他不再猶豫,起拿出金葫蘆將九尾狐收其,隨后大步離去,留下滿室的寂靜與兩倒在地上的影。
……
寧燊正盤坐著調息,上次與白羽笙一戰,損耗不靈力,幸好白弈出手讓他得以逃。
“你為何還不走?”
他閉雙眼,但仍探到了白弈的妖氣。
這些時日以來,白弈每天都按時給他送來一些吃食。
“你仍然執迷不悟?還恨著九哥嗎?”白弈將幾碟飯菜放在旁邊的案幾上。
“凌伊玦不是已經查明了,你父母并非為九哥所害,你如何還是放不下執念?”
寧燊緩緩睜開眼,目中既有疲憊也有不甘。
“不錯,凌伊玦確實帶來了真相,讓我知曉父母之死的真正元兇并非白羽笙。但這并不代表我就能輕易原諒他。”
白弈接過他的話,“因為,你的心中,始終覺得妖是罪惡的存在,對嗎?”
寧燊的眼神微微一暗,沒有作答。
白弈嘆了一口氣,雙手叉抱于前質問道“那麼我呢?我也是惡的,對嗎?”
“我原本可以,在你垂危之際一走了之,可我沒有那麼做。”
寧燊垂下眼眸,說的的確是事實,算起來,白弈救了他可不止一次。
“以前的我,也和你一樣。”白弈走到窗邊,“我痛恨人類,認為妖與人之間不可能產生。”
寧燊聞言,微微抬頭。
“為什麼?”他忍不住問道,聲音里帶著一探尋。
白弈目深邃地著窗外,似乎在回憶著往昔。
“因為在我年時,我曾親眼目睹了我的族人因人類的殘忍而遭滅頂之災。那一刻,我對人類充滿了仇恨和憤怒,認為他們是所有罪惡的源。”
他從未聽白弈提起過自己的過去,此刻聽到白弈的這番話,不免有了些想法。
“然而,我看到了凌伊玦與九哥之間的。凌伊玦為了九哥,不惜變半妖。這是我從未想過的。”
“我開始意識到,無論是妖還是人,都有好與壞之分,不能一概而論。”
白弈轉過,一雙澄澈的杏眼對上寧燊充滿矛盾的眸子。
“妖與人之間并非只有仇恨和對立。”
寧燊抿著聽著,字字耳,一顆心仿佛浸了水中,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