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玦在白弈與寧燊的掩護下,潛到了述振司的第九十九層。
拿出金葫蘆,打開了妖獄的石門。
沿著一個個法陣向后走去,凌伊玦終于見到了白羽笙。
白羽笙被一個白的巨大法陣困于其中,他化為九尾狐的形態,一原本是瑩白的發黯淡無。
“阿笙!”凌伊玦忍不住喚他。
他聽不到。
凌伊玦抬手按在法陣上,一和的靈力自掌心溢出,緩緩滲那復雜的符文之中。
法陣仿佛到了的意志,開始微微,原本冷冽的芒逐漸和下來。
“阿笙,我在這里。”凌伊玦低聲呢喃,手指輕輕著九尾狐順的發。
狐貍像是到了手掌的溫度,微微了一。
“他還太虛弱了,無法化形。”云鶴不知何時走到凌伊玦后。
凌伊玦小心翼翼地把九尾狐抱在懷中。
綿綿暖融融的一團九尾狐此時只有極其微弱的心跳。
“那該怎麼辦?”凌伊玦眉頭輕蹙。
“要趕幫他找到第九條尾,靈力才可全數恢復。”云鶴開口道。
“我知道尾在哪。”凌伊玦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狐貍。
抬起頭,迎上云鶴的目。
“他的尾,在我的上。”
等凌伊玦與云鶴一行人離開了妖獄,凌伊玦才向云鶴解釋道:
“其實,我是阿笙的爐鼎。”
“什麼?”白弈大為震驚。
“是的,我是阿笙的爐鼎。”凌伊玦的眼神中沒有毫的后悔或畏懼。
“我的母親,將阿笙被斬斷的尾封印在了我的。”
“你的母親?”寧燊皺眉,似乎對這個新的信息到意外。
凌伊玦輕輕點頭,目變得深遠:“是的,我的母親是靈族的一員,阿笙的第九條尾被斬斷之時,是我母親出手相救,將那條尾封印在了我的。”
“我的赤瞳之力,就是用來封印阿笙的尾的。”
慢慢解下白綾眼罩。
寧燊目落在清麗的臉龐上,瞳孔一震——的左眼已變回墨玉一般的黑。
他早就聽說,他這個師妹的左眼是赤瞳。
只是沒想到赤瞳之力竟用于封印白羽笙的尾。
“原來如此。”寧燊恍然大悟,但隨即又擔憂起來,“那這樣一來,你豈不是……”
“我沒事。”凌伊玦打斷了寧燊的話,笑容中帶著一釋然,“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將尾回歸阿笙。”
云鶴走上前:“凌姑娘說的對,高鋅現在已經控制了軍,若再遲一步,恐怕事態會失控。”
凌伊玦抱著懷中的九尾狐:“我們趕找一地方,讓阿笙恢復靈力。”
寧燊點了點頭,他環顧四周,這是一片荒蕪的山林,遠離人煙。
“跟我來,我知道附近有一個蔽的山。”白弈對凌伊玦道。
一行人人穿梭在林間,步伐迅速而謹慎,不時有風聲掠過。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一個被茂植被遮掩的山口前。
“我在外布陣,防止有其他人進。”寧燊沉聲道。
“我在旁邊陪你。”白弈上這麼說著,其實是因為爐鼎這種事,也不好意思去打擾。
云鶴從袖子取出一個小瓷瓶。
“凌姑娘,你的靈力也在恢復之中,服下此回神,能加速靈力的恢復。”
末了,他囑咐道:“行爐鼎之事,切莫了心神。”
“我明白。”凌伊玦接過瓷瓶,一口飲盡。
把懷中的九尾狐輕輕地放置于山中的草墊子上。
“阿笙,阿笙。”反復喚著他的名字。
九尾狐的尾了,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凌伊玦抬手一遍又一遍地過狐貍的額頭。
一溫暖傳遞至九尾狐的額間。
白一閃,九尾狐化了人形。
“阿笙!”
白羽笙仍然闔雙眼,他的口赫然現出一道深紅的傷痕。
凌伊玦只覺心中地絞痛。
“阿玦……是你嗎?”白羽笙吃力地抬起手。
凌伊玦一把握住他冰涼的手。
“是我!”
“我好想你……”白羽笙湛藍的眸子中滿溢出欣喜的芒。
凌伊玦開他耳畔散落的幾銀,輕地吻了上去。
白羽笙闔上雙眼,一盈溫潤的力量快速在他滋長。
……何時變得這麼主了?
凌伊玦的氣息在他臉上浮,從臉頰至脖頸,一直拂過白羽笙的后的狐尾。
的絨微,煞為可。
難得流出這般的模樣,白羽笙不覺心尖染了一溫熱。
這次竟是主了。
更神奇的是,那些狐尾竟也乖乖地聽的擺布。
兩種心跳與氣息在山中織。
凌伊玦仰著頭,昏黃燭火的晃下,迷離的視線中,一只瑩白狐尾如雨后破土而出的新芽,徐徐向上生長而出。
白羽笙與著的臉頰倏然到一抹微涼。
他怕涼,抬起來,見面如梨花般凄白,雙也失了。
可一雙澄清的漆眸中,分明漾著欣喜與釋然。
白羽笙猛然回頭,自己的九條尾正飄揚在空中,失而復得的靈力如水一般歸于大海。
“尾……找到了……”
凌伊玦氣息微弱,聲如蚊蚋。
一個念頭猛然擊中白羽笙的心頭。
原來,是他的爐鼎!
白羽笙的心頭一,淚水不知何時涌出了眼眶。
“你哭什麼……”
凌伊玦抬手過白羽笙的臉頰,抹去那道漉漉的淚痕。
“我只是虛弱……又不是要死了……”
小狐貍的丹眼染了一圈紅,淚眼婆娑,亮晶晶的眼眸含了一汪春水。
這狐貍那麼的嗎?
“為什麼你都不曾告訴我,你是我的爐鼎!”白羽笙上輕。
凌伊玦只能牽了角,闔了雙眼。
有點累。
溫熱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輕的臉頰。
的靈力盡失,只剩許游但不穩定的妖力支撐著。
幸好這并不致命,好好休養個三年五載就能痊愈了。
但即使是痊愈,也無法恢復到原來的一層靈力。
所以,再也不能為天下第一的降妖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