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意不會做飯,賀斂的廚藝又太過驚悚,而姜郁又被自家老公按住,導致只有謝輕舟一個人在廚區里忙來忙去。
烹飪的響里,不難聽出夾雜在其中的罵聲。
姜郁到底臉皮薄,推開賀斂靠在自己肩頭的腦袋:“我去幫忙。”
賀斂大言不慚:“沒事,他可以。”
姜郁白了他一眼,強行把人推到一邊,挽著袖口去幫謝輕舟。
客廳只剩下賀家兄妹。
兩人面面相覷。
“哥,咱倆好像有點兒太廢了。”
“我覺得還行。”
而飛狗跳的一頓飯后,姜郁和賀知意在沙發閑聊,賀斂走去廚區,將正在刷碗的謝輕舟去開放式臺。
謝輕舟將腰間的圍解下,隨意搭在欄桿上,繼而點了煙。
“狗東西,據我對你的了解,這個飯你應該還得蹭幾天,是吧。”
賀斂被揭穿后,極為坦的點了點頭。
謝輕舟百無聊賴的倚靠著欄桿,吸了口煙,有些疲倦的說:“賀斂,這麼多年,老子讓了你不事,不論是手下的人,還是黑市的盤子,你但凡有點兒良心,就差不多得了,別以為我真的怕你,我不過是為了保全謝家。”
“那些年,我大可以和你打的兩敗俱傷。”
“說吧,你怎麼才能放過我,讓我和你妹妹過兩天消停日子。”
賀斂看著下來的夜,負手在背,沉默著沒說話。
謝輕舟打量著他,轉回頭:“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當初為了阻止希苒去找你,我做的比你還過分,我知道,如果賀知意的枕邊人不是我,或許你也不會這樣,咱倆從前的過節那麼多,你擔心,也是正常的。”
他低頭,盯著繚繞著手指的煙霧。
“只不過,咱倆折騰了這麼多年了,我也懶得和你說什麼漂亮話,賀斂,我謝輕舟今天就這一句,把賀知意給我,你放心吧。”
他說完,賀斂沒給出什麼反應。
風一刻不停。
男人的那對眸里也藏著久積不化的霜寒。
良久,換了個話題。
“宋潯在京港那邊已經手了,賀紹銘現在就在我手里,他被綁架的新聞明日一早就會上報。”
謝輕舟指跌落些煙灰,睨著他:“然后呢?”
“把人私運出境,是你的強項吧。”
“……”
謝輕舟想要反駁,頓了頓,筋疲力盡又夾雜著不耐煩:“你接著說。”
賀斂迎著夏的夜風,眸微瞇,說著和沈津制定好的計劃:“幫我把人理干凈,再送去東南亞,自生自滅。”
謝輕舟:“辦完這件事,你總能消停了吧。”
賀斂:“考慮一下。”
謝輕舟了一下山,口吻驅離:“滾吧。”
待賀斂兩口子離開,休息好的賀知意去洗澡,他坐在客廳里,掏出手機給還在拜庭區的青子打了個電話。
“找霍斯聿借兩個人,來金州,送個私貨。”
青子:“老大,往哪兒送啊?”
謝輕舟剛要說,忽而嘖了一聲,意味深長的勾:“南洲。”
“南洲?”
“嗯,有多遠給我扔多遠。”
掛了電話后,謝輕舟心甚好的哼著歌兒,他手扯下自己的上扔在沙發上,隨即目的地明確的,走向了賀知意所在的浴室。
拉開門,迎著溫熱的水霧。
對視著賀知意瑩亮的眼睛。
“乖寶兒,過來。”
-
六月底,郊外溫泉別墅。
傍晚的風吹襲而過,帶著夏夜的清涼舒爽,南面鄰溫泉的二層開放式大臺上,幾個男人姿態懶散的坐在其中。
賀斂仰靠在搖椅里,閉目養神。
沈津在旁,斯文的疊著,正著手里的眼鏡。
韓時倚靠在欄桿,無聊的打著響指。
梁千野張大打了個哈欠。
本來人員固定的小團。
如今多了一人。
謝輕舟窩坐在正對著賀斂的懶人沙發里,平靜的仰著頭,拎起邊的冰鎮啤酒抿了一口,咂了咂:“真他媽難喝。”
賀斂沒睜眼,懶噠噠的回答:“不好喝?那我給你重新尿一瓶。”
謝輕舟抬腳踹過去。
賀斂的搖椅不疾不徐的起來。
“可以啊輕舟,力道剛剛好。”
謝輕舟:“……”
韓時睨眼。
謝輕舟剛好看過來。
兩人僵持幾秒。
對視著男人那雙狷狂又冷漠的眉眼。
韓時先別過了頭。
“對了。”沈津將眼鏡重新戴好,問謝輕舟,“你把賀紹銘整哪兒去了?鼎盛的人去東南亞那邊查過,他沒在。”
賀斂也掀眼看過來。
謝輕舟挑眉,繼而有些得意的說:“狗東西,估計你大伯現在正在魯的某個原始部落跟著打獵呢,你就別心了。”
沈津有些詫異:“魯?”
謝輕舟又抿了口啤酒,自顧自的笑了出來。
沈津明白過來,瞥眼賀斂,見他難得被謝輕舟戲弄,也毫不客氣的笑出聲。
行,好。
謝輕舟這麼安排,可比原計劃有趣多了。
正笑著,梁千野看了一圈兒,疑啟:“不對啊,景樾呢?”
這人剛才還在呢。
韓時指了一下不遠的溫泉,池邊卵石堆砌,有茂的樹叢遮掩,霧氣彌漫間能看到幾個影綽的影,答道:“跟同胞們泡溫泉呢。”
“……”梁千野,“真是婦之友啊。”
-
另一邊。
賀知意撐著手臂坐在池邊,兩條小在水里著,順手將旁邊的浴巾扔給梁千瑜。
那人接過裹在上,笑的問:“謝輕舟力怎麼樣?”
這麼一說,在水里捧著果的姜郁也看過來。
賀知意嗔怪的抬,揚了些水過去。
“千瑜姐,說什麼呢?”
頓了頓,又捋了一下落在頸側的烏發,別扭道:“就……還行吧。”
梁千瑜挑眉輕笑,轉看姜郁:“常年訓練的,都不錯吧。”
姜郁不愿提,擺了下手。
分家后的這段時間,睡眠都變得匱乏了。
“可惜了。”
梁千瑜拿起姜郁浮在水面上的發把玩:“我家那個差點兒,材就沒有賀斂和謝輕舟好,總覺起來不過癮。”
賀知意好奇:“我聽說津哥也有鍛煉啊。”
姜郁倒是點了點下:“那也要看訓練強度的吧,像賀斂那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高訓練的,能和型自然要更好些。”
三人說完。
池對面。
乖乖端坐在水下石階上的段景樾有些無語凝噎。
“舅媽、千瑜姐、小姨、那個……我還在呢。”
三位士看過來。
段景樾很有禮貌的笑了笑。
三位士無視了他。
段景樾:“……”
只是,他往前伏了伏,小聲說:“千瑜姐,你剛才說的話,倒是給我一個很好的靈,反正下月初就是我舅媽的婚禮了,要不然……我找個地方,咱們四個好好玩個通宵,就當是給我舅媽辦個單夜派對了。”
姜郁:“單派對?”
段景樾瘋狂點頭。
賀知意嘖聲,格外鄙夷:“你又有什麼餿主意了?”
“害。”段景樾說,“你們仨就說整不整吧。”
姜郁想了想:“可以啊。”
段景樾頓時拳掌,腦海中出現了一籃子計劃:“那太好了,我跟你們說,到時候我就……”
“阿郁,回家了。”
話說一半,賀斂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他拿著一條全新的白浴袍,看也不看段景樾,而池子里的姜郁見狀,和另外兩人打過招呼后,上岸穿好浴袍,和賀斂離開。
待舅舅舅媽離去。
段景樾的興勁兒不減,忙不迭的繼續:“到時候我就……”
“千瑜!”
沈津又突然出現在背后。
段景樾嚇了一跳,有些怒目圓睜。
沈津單手揣兜,一副看螻蟻的表,接過自家老婆的手,把肩上被水完全浸的浴巾摘下,直接扔在段景樾的腦袋上。
沉甸甸的,一下將段景樾砸進了水里。
“哎我!?”
好不容易掙扎著出腦袋,沈津夫婦已經走了。
他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又挖了挖耳朵,看向正對面的賀知意,最后深吸一口氣,小聲說:“小姨,你聽我說,到時候我就……”
“……”
不對。
為什麼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他愣了愣,幾秒后,僵的抬起脖子。
猝不及防和伏的謝輕舟對視。
段景樾險些暈過去。
說實話,他怕賀斂。
但更怕謝輕舟。
這人畢竟是金州曾經最大的黑會。
和自家舅舅不是同一種可怕。
謝輕舟似笑非笑:“你要說什麼?”
段景樾了角,腦袋轉的很快,討好發笑:“小……小姨夫。”
謝輕舟多有嫌棄,接過蹦跳而來的賀知意,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打量著段景樾,聲音不大不小的說:“賀斂這外甥,看著可不咋聰明。”
賀知意附和:“這你都看出來了?”
段景樾:“……”
他咬牙切齒,瘋狂的捶打著池水。
隨后左右看了一圈兒。
大家都被老公接走了。
他沒有老公接。
也沒有老婆接。
夜深人靜。
段景樾孤零零的泡在池水里,深深嘆了口氣。
-
[舟意支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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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吻、不留宿、不在公開場合調情……這是他和她之間的規矩。不管床上如何,床下都應時刻保持分寸;關于這一點,余歡和高宴一向做得很好。直到余歡所在的律所新來了個實習生,而人那正是高宴的外甥——事情開始脫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