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糲指腹抵過來時的明顯。
周菁宓眼睫輕,哪里敢應他這句話。
不出聲,裴牧便當默認同意。
掌在后頸的手忍不住輕輕挲著,膩的手,纖細瓷白的脖頸,他甚至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弄疼了。
然而周菁宓還是被他的力道迫得抬起了腦袋。
那雙清凌凌的眸子像是晨間覆了霜霧的清潭一般,只不知是誰攪了這一汪潭水,清澈的水波瀲滟。
含帶怯。
強烈的男氣息鋪天蓋地覆過來,男人的軀越越近,將徹底籠罩住。
然而就在他的即將落下時,門外陡然傳來家丁的聲音。
“殿下,劍架拿過來,可要現在換上?”
周菁宓倏地回神,連忙推開他,側過腦袋著一旁的書桌站著。
從耳到臉頰,像是燒紅了一般,燙得不像話。
裴牧眸底驟冷,向書房門方向的視線寒得像是臘月里的冰霜。
“滾。”
外頭的人立即噤聲。
懷中溫離開,他下意識又將人拉近。
但外頭不知還有沒有人在,周菁宓說什麼也不敢再讓他摟著,往后退了幾步,直接退到書桌外側。
裴牧極有耐心,也跟著繞過書桌,長臂一勾,直接攬住的細腰重新把人帶回懷里。
低著腦袋靠過來,雖是沒再打著親的心思,但靠得分外近,灼熱氣息有一下沒一下地輕灑在耳尖,惹得那一的泛起些微的。
周菁宓慌地抬手抵在他膛,“劍架是...是我讓他們拿過來的,想給你換上。”
“韓騏送的那個?”
裴牧聲音肅正,倒是與他此時非要與近的模樣相差甚遠。
“是...是。”
周菁宓去掰他環在腰間的手,卻如何也抵不過他的力氣,只得低了聲音道,“你松手呀。”
裴牧哪能不知道在想什麼,“松了你不就跑了?”
“我要回去沐浴...”
這話的意思,即使我跑,那也是有正當理由。
裴牧垂眸看,見鼻尖微紅,倏地松了力氣。
周菁宓終于尋到空子,連忙提著擺落荒而逃。
好在書房外的廊道空無一人,適才的家丁應是被裴牧呵斥開,只有不遠芍藥和薔薇在候著。
低著腦袋,發髻上的步搖在急匆匆的步伐之下,搖晃出輕響。
薔薇見自家殿下紅著臉跑出來,下意識問道,“殿下,您怎...”
然而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芍藥按住的手,見看過來,朝搖了搖頭。
二人連忙跟上周菁宓的步子。
待回到院,周菁宓連忙喚人備水。
尋了沐浴的借口回來,然而待真的坐進了浴桶之中,又忍不住悄悄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邊的靜。
小浴間熱氣氤氳,帶著些許。
周菁宓烏發以發簪簡單束起,有幾縷發落下來,搭在潔瑩潤,沾了水珠的薄肩之上。
適才兩人在書房那般曖昧,生怕裴牧在上榻之前就回來,于是這澡洗得不似往日那般緩慢。
不過須臾,便披著里站起。
浴桶旁的臺階被一雙玉足踩過,落了漉漉的痕跡。
系好衿帶,回了寢間。
直到抹好香膏上了榻,裴牧也還未回來。
周菁宓心下微松,裹著錦被,小臉半藏著。
兩人同床共枕亦有段時日,這被褥間既有上輕淺的香氣,又像是染上了男人清冽的味道,兩相織,并不難聞,讓心底多了幾分安定。
屋里燭火葳蕤,不多時,便傳來緩和的呼吸聲。
屋外夜風徐徐,院子里的枝葉被吹出沙沙作響的聲音。
秋夜微涼,夜空中的明月彎如鐮刀,只待下一月滿之時,便是中秋之日。
——
一夜好眠。
醒來時,床榻的另一側位置,已經不復溫熱。
然而當周菁宓掩著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回想起安穩無夢的昨夜時,便知曉,昨夜裴牧必然是回來過。
巡防圖到手,最近這段時間,他應該會非常忙,是以早早便出門去。
周菁宓掀開紗帳,喚了芍藥和薔薇服侍。
待洗漱、用過早膳,閑著有些無聊,讓薔薇將昨日向佩英給的木盒子拿出來。
最上邊放著的是那本《戍邊小將軍》。
看起來名字還算正經些,周菁宓不作他想,隨手拿出來翻開。
全文的容還算正常,講的是一名出寒門的男子,如何一步一個腳印,從普通小兵長為將軍的。
周菁宓看了前幾章,這才明白那日在向佩英院子里,約聽到的吐槽聲是從何而來。
這話本子中寫的將軍領軍作戰場景,都過于虛浮夸張,沒什麼代。
當看到書中所寫,將軍用長劍將四個敵人一連刺穿,威風盡顯時,秀氣的眉微擰。
薔薇就候在一旁,顯然也是看到書上的容,小小的腦袋掛滿大大的問號。
“殿下,這一連刺穿...是怎麼刺?怎麼穿?”
沒什麼學問,就連識字都是周菁宓教的,生怕自己理解錯,不知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般問出口。
“像穿糖葫蘆那樣穿嗎?”
站在另一側的芍藥:......
以后好像都不太想吃糖葫蘆了。
周菁宓默了默,將話本子合上。
“罷了,我們去院里走走。”
臨近晌午,暖正好。
主仆三人剛出房門,劉管家過月門來稟,“殿下,韓家公子派人傳信,說是與好友在風華樓設宴,邀您一同前往。”
聞言,周菁宓眉眼間漾開笑意。
好友...
還能是誰?也就只有朱邪慕林了。
昨夜看裴牧的意思,應是不會再將單獨拘在韓家客棧,沒想到今日就收到和韓騏一同出門的消息。
左右周菁宓現下無事,便大大方方前往。
此番再來風華樓,不再著男裝,而是一華貴,發髻上的金簪和玉步搖在日下晃出影。
風華樓前臺候著的并非老板娘,而是那個一臉憨相的老板。
他只覺眼前人格外眼,卻有些想不起來,晃神之際,周菁宓已經蓮步輕移,踩著階梯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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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春日,心口微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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