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七月,杭城國際機場。
秦懷早一星期回國,今天來機場接聞溪。
他著時髦,戴著墨鏡,手里捧著一束花,眼著落地顯示牌。
忽然,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請問是浙A****F的車主嗎?”
聽聲音,清脆稚,對方是個年輕的孩兒。
“是。”
“不好意思,我把你車刮了,麻煩你過來理一下。”
秦懷當時第一反應是遇到詐騙了,故意問:“是麼,那你告訴我我車停在哪?”
對方不假思索,“杭城國際機場地庫D區378停車位。”
這應該不是詐騙,秦懷當即就罵,“靠,停車位上你也能刮到,你的車技有多爛?!”
“不好意思,我全責,你過來報個價,我們私了。”
“私了?你認識我什麼車嗎?”
“不就是一輛破阿斯頓馬丁嗎,神氣什麼?”
“……”秦懷無語,“我是替你擔心,私了,你賠得起嗎?”
“所以讓你過來看看啊,趕快,我著急走。”
“……”
秦懷抬頭看看聞溪的航班,離落地還有半個小時,還得等行李,應該來得及,“行,我馬上來,你個祖宗。”
“你怎麼罵人啊?有沒有素質?”
“就你有素質,祖宗。”
“你才是祖宗,你全家都是祖宗。”
“……”你丫的給老子等著!!!
秦懷理完糾紛,怒氣沖沖地上來,聞溪剛從里面出來,他立刻換了笑臉,春風滿面地跑過去,“親的聞小溪~~~”
聞溪用行李車擋著他,“公共場合,注意影響。”
秦懷撥拉開行李車,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聞溪哭笑不得,“大哥,你也就比我早回國了一星期,七天沒見而已。”
秦懷抱著不肯撒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聞溪不了他這陣黏糊勁,推開他,“可以了,趕走,后面要堵車了。”
秦懷主幫推行李車,邊走邊抱怨,“你都不知道我剛才經歷了什麼,本來我還準備了一束花送你,結果,氣到不知道落什麼地方了。”
“經歷了什麼?”
秦懷一想起那個張牙舞爪驕傲自大的活祖宗就頭疼,希這輩子別再遇見這種人,“唉,不提了,霉頭!”
在回國之前,聞溪已經拿到了杭城建筑院的offer,和殷如意從同學變同事,又當起了室友。
殷如意是造價員,坐辦公室偏多,跟著師傅任勞任怨。
聞溪是建筑師,實習期要跑工地,杭城的七八九月是最熱的季節,跟其他男同事一樣,穿厚重的工作服,戴安全帽,在幾個工地上來回穿梭。
跑完工地,還得做項目報批、規劃建議、本估算、繪圖設計等等。
有時候回到住都十點了,還得熬夜畫圖。
殷如意常說,我們不僅是牛馬,更是生活的斗士,打工人,打工魂,打工方為人上人。
聞溪每次聽到都很配合,握著拳頭跟一起喊,打工方為人上人!
忙碌的工作,充實的生活,疲憊的,讓很有時間想起京城的那位人上人。
沈硯知應該結婚了吧?!
或許,孩子都有了。
沈夫人一直盼著兒子能早點結婚生子。
聞溪很聯系聞姝之,聯系也就是互道平安注意一類的,從不提及沈家人。
十月份的杭城,秋高氣爽。
但今年雨水特別多,一下下半個月。
聞溪早上出門,大霧濃重,隔了一條街的高樓都看不清楚,人走在濃霧里,飄飄渺渺,跟仙境似的。
建筑院前的路口發生了一起事故,整條街都堵死了。
霧太大,看不清楚,但聞溪聽到了秦懷的聲音。
“這位大哥,不是你嗓門大就有理,轉彎讓直行,你轉彎,直行,是你的全責。”
聞溪跑近一看,一輛轉彎的車撞到了直行的車,直行車司機是個打扮致的小姑娘,轉彎車司機推責任,讓小姑娘負全責。
且小姑娘的車是一輛保時捷,小姑娘一看就是不差錢的白富。
司機訛上了。
“我的車燈都讓你撞得癟進去了,”白富雖然不差錢,但也不想平白無故承擔責任,“明明是你的責任。”
司機大哥彪悍,一聽白富還是外地人,更加囂張了,扯開嗓門大罵,“儂倆個小西斯,真當是個六二,我是綠燈走的,全責。”
這一罵,白富嚇得往后退。
秦懷護在白富前,仗義執言,“也是綠燈啊大哥,你懂不懂規的啦?!大清早都要上班,堵在這里影響大家,你好好說話道個歉也就讓你走了,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吃啥個罰酒,關你什麼事,要你多管孩事?!”
警來了,兩車開到邊上,先讓通恢復,然后查了一下監控,就是轉彎車司機全責。
保時捷的車燈全碎,車頭凹陷,維修費十萬起。
司機一聽,這才道歉求饒。
最后白富只讓他賠了兩千了事。
太逐漸升高,濃霧稍稍散去,聞溪一恍惚,看到一個西裝男朝這里走來。
像極了沈硯知。
“原來是你啊,”秦懷忽然認出了白富,“呵,就你這車技,最好還是別上路,害人害己。”
孩一口的京腔,條理清晰,“一碼事歸一碼事,今天我好好開車,是他來撞我。”
聞溪被他們的說話聲打斷了一下,視線一晃,看不見那個影了。
霧還是大,大概是眼花。
“不過,謝謝你剛才幫我,我們加個微信,我請你吃飯。”
秦懷暗想,英雄救,難道要以相許?
他忽然拉住聞溪的胳膊,把聞溪拉到自己邊,“我朋友在,不方便加微信。”
話音剛落,沈硯知撥開濃霧突然出現。
聞溪都不敢呼吸了,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高高瘦瘦,形拔,英俊、貴氣,英范兒十足。
秦懷眨了眨眼睛,看清楚來人后,異常興,“沈博士,好巧啊,你怎麼在這里?”
“硯知哥。”孩他。
那一刻,兩年前在大院門口,站在沈硯知邊的那個姑娘,和眼前這位孩,重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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