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文臨伯府。
“啊——”
“好疼啊姨母,嗚嗚嗚嗚...”
“真的好疼...”
李甄倚靠在床上,丫鬟正在給的臉上藥。
疼得流淚,可眼淚刺激傷患,越哭便越疼。
“聽到沒!表小姐喊疼,輕點。”
文臨伯夫人鐘琴霜怒瞪那丫鬟,轉過頭看向李甄時眼神和下來,“乖兒,再忍一忍。”
“大夫說了,藥剛上時會比較疼的,過段時日才會好些,你且忍一忍。”
李甄扁著,忍著淚,眉頭皺在一起。
直至藥膏全部抹好,才松了口氣。
但在看向鐘琴霜時,又委屈得快哭了,“姨母,這事都怪孟筠枝。”
“都是害我被打。”
若不是為了去找那條紅綢,怎麼會認錯,怎麼會被青蘅郡主打。
都怪!
李甄依靠在鐘琴霜肩頭,眼角再度有淚流出。
適才回到伯府,鐘琴霜一見被人打這樣,怒不可遏,直問究竟是誰干的,要去找人算賬。
可李甄臉腫得好高,連話都說不了。
一旁的丫鬟戰戰兢兢跪地,說是青蘅郡主打的。
鐘琴霜愣住,不明白李甄怎會惹上青蘅郡主,只能先讓人去請君康堂的大夫來。
現下清理過傷患又上了藥,李甄才能勉強開口。
卻是瞞去了自己出言不遜的那段,只說是想著莫讓孟筠枝的紅綢影響了齊軒逸的姻緣,便要去取下來,卻沒想到被青蘅郡主誤會,這才招致一頓毒打。
而兩個丫鬟在兇狠的眼神威下,亦是不敢吱聲。
鐘琴霜看著上了藥卻依舊紅腫難擋的臉頰,心疼不已,“這孟筠枝還真是魂不散。”
“待我遇到,定要再狠狠教訓一頓。”
青蘅郡主是安樂長公主唯一的兒,就連圣上都對十分寵,就算是文臨伯府,也不敢輕易與之生出齟齬。
不敢找青蘅郡主撒氣,這賬自然就算在孟筠枝上了。
“多謝姨母,”李甄哭哭啼啼,只是眼底有惡芒閃過。
鐘琴霜自然不可能再找到孟筠枝。
畢竟孟筠枝此時此刻,應是在紅袖樓中等待著接客了。
鐘琴霜輕拍了拍的肩膀,吩咐下人讓廚房做些輕的食給進補,又讓人去看看齊軒逸歸家了沒。
“你莫傷心,姨母讓你表哥來看看你。”
聞言,李甄喜上眉梢,“多謝姨母。”
鐘琴霜道,“這男人都是憐香惜玉的,你在他面前幾分弱幾分,他便會多心疼你幾分。”
李甄是姐姐的兒,看著長大的。
自是希自己兒子未來的妻子是個知知底的人,因此才會將李甄接到文臨伯府小住。
李甄乖順地點頭,“姨母教導,兒謹記在心。”
兩人又說幾句己話,門外有下人來報,“夫人,世子回來了。”
李甄面上一喜,邊的笑扯了傷患,“嘶”了聲。
鐘琴霜見對齊軒逸如此殷勤,心中頗為滿意,“你們聊聊天,姨母便不打擾了。”
說罷,起了出門。
李甄下床,弱弱地福行禮。
屋外響起說話的聲音,是要的齊軒逸與鐘琴霜正好上。
齊軒逸問候了聲,鐘琴霜笑著讓他趕進去看看李甄。
聽到響,李甄連忙轉去梳妝臺上取了面紗。
希自己在齊軒逸心中是好的,這傷...著實有些影響。
日頭西落,輕薄。
可還沒來得及將面紗戴上,心心念念的那道影便出現在房中。
李甄一手捂著臉頰,低著腦袋,微微俯向齊軒逸行禮,“逸哥哥...”
齊軒逸走近幾步,見一直低著頭,手勾起的下,這才看清臉上的傷,詫異道,“怎的傷得這般重?”
一聽他這話,李甄心頭的委屈更甚,卻仍是乖順道,“容兒先將面紗戴上,這般面容,兒愧對逸哥哥。”
齊軒逸見乖巧為自己著想,又再看了眼的傷,這才松開手。
面紗戴上,李甄眼底的難過更加明顯,正要開口說話,眼淚就先流下來了。
“逸哥哥,可要為兒做主。”
適才在來廂房的這一路上,齊軒逸已經聽府里下人大致說了經過。
此時再聽李甄這可憐的聲音,更覺憐惜,“莫哭了。”
他抬了抬手想要為淚,可李甄臉上了藥又戴了面紗,他卻無從下手,只能又收了回去。
兩人一同在桌旁坐下,他勸道,“既此事與青蘅郡主乃是誤會,待你傷好后,找個時間與解釋解釋。”
青蘅郡主是安樂長公主的兒,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
更何況此事只是個誤會罷了。
“青蘅郡主是個直子,若是明了一切,便也不會再怪你。”
可李甄哪兒敢再見青蘅郡主。
下午在馬車上,醒來后丫鬟與說的那些話不會忘記。
青蘅郡主說過,往后在京城,見一次便要打一次。
文臨伯府不會為了護而與安樂長公主生齟齬,那只能躲著青蘅郡主。
此時聽到齊軒逸的話,心虛更甚,于是只能垂淚撒,“逸哥哥當真是好無,兒都傷這樣了,你一進來開口便要兒去道歉。”
低著頭吸了吸鼻子,嗓音拿著哭腔,“兒的傷,這會兒是更疼了。”
齊軒逸了鼻子,回想了下適才房后說過的話,發現好像確實是這樣。
“好好好,是逸哥哥的錯,”他上的肩膀,將人帶到懷里,“莫哭了,逸哥哥心疼你還來不及呢。”
“左右這段時日,你先在府中把傷養好。”
得了他的保證,李甄這才展,“兒便知逸哥哥對兒最好。”
齊軒逸又道,“聽聞你是為了去取孟筠枝的紅綢?”
李甄抿著,不知他為何突然提起孟筠枝,謹慎地點頭,“是這樣的。”
“那紅綢呢?”
“兒好生沒用,”抹了抹眼角,自責道,“還沒取下來呢,就被青蘅郡主不由分說地拖出去了...”
說罷,似又要哭。
齊軒逸聽到紅綢沒拿到手,還有些憾,但也來不及細想,見再紅了眼眶,只能先低聲輕哄。
李甄頭倚在齊軒逸肩上,一抬眸就能看到斜側面銅鏡里倒映出來的兩人此時的姿勢。
頸相擁,意。
齊軒逸這幾日忙于結京中貴公子,來房中的次數都變了,今夜不想就這麼讓人回去。
左右想了想,抬手在他膛上,嗲著嗓音道,“逸哥哥都好久不曾來兒房中了。”
下人們已經出去,屋只余他們二人,房門闔上,寂靜無聲。
外頭日徹底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廊檐下過來的燭火。
齊軒逸側眸看。
好歹是戴了面紗,不至于讓人倒胃口。
他笑,言語輕佻,“兒都這般了,還想著呢。”
李甄臉上這傷要細養,不得刺激。
但若是二人真滾上床榻,免不了要出汗,
李甄見他沒有嫌棄自己的傷,整個人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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