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
顧府大門前,停了一輛華蓋頂、裝潢考究的馬車。
一名丫鬟立于門前,揚著下,道,“我家郡主有請。”
府門前的府衛無奈,“芙蕖姑娘,你還是請回吧,大人不在府里。”
即使在府里,他也不會去的。
芙蕖搖了搖頭,“今日我家郡主請的不是顧大人。”
府衛瞬間提了警惕,“那是誰?”
芙蕖瞧了眼府衛腰間配的刀劍,繼續道,“顧大人府上的那位姑娘。”
府衛冷笑了聲,“芙蕖姑娘說笑了,顧府哪里來的姑娘。”
“顧府有沒有姑娘在,你我心知肚明,”芙蕖頓了頓,繼續道,“今日若是接不到人,那長公主府的馬車明日還會繼續停在顧府門前。”
“這昌寧坊人來人往的,想必顧府也不想這般惹眼吧?”
長公主府出來的丫鬟,自是氣勢上不會輸。
但顧府的府衛更是不會輕易被這三言兩語威脅到。
“呵,”他冷笑了聲,“那芙蕖姑娘便等著吧。”
以前長公主府的馬車,可沒停在顧府門前。
他們只聽命于顧大人,大人既有令,那便不可能讓青蘅郡主直接將孟姑娘帶走。
“你...”
芙蕖氣結,卻又無法闖,只能氣呼呼地回到馬車邊,尋了個日不那麼盛、又能恰好瞧見顧府大門和旁邊側門的的位置,就這麼守株待兔。
——
兩個時辰后,由外院廊道經過的香草就這麼隨意一瞥,便瞥見外頭那輛陌生中帶著點悉的馬車。
那不是之前在東市跟了他們許久的那輛車嗎?
香草心頭一,連忙拎著擺轉小跑回溯風院。
“小姐——”
溯風院主屋。
孟筠枝正在看方叔今早送來的醉香居裝潢賬本,便聽得香草咋咋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停下杯盞的手,揚著輕笑。
待香草氣吁吁地跑進門,不不慢道,“何事如此著急?”
“小姐...小姐...”
香草連禮都來不及行,得話都說不上來一句。
孟筠枝頗覺好笑,示意香巧為倒杯茶,“我知道你有些急,但你先別急。”
“氣勻了再說。”
香草了心口,這才道,“小姐,那日在東市跟著我們的那輛馬車,此刻就停在顧府大門外。”
聞言,香巧亦是有些張,轉頭看向孟筠枝。
“小姐,那馬車可是...沖著您來的?”
孟筠枝倒是依舊平心定氣,手上翻閱賬本的作未停。
日正好,屋外有鳥雀聲陣陣,屋有清香撲鼻,秀雅絕俗,空靈又好。
香草急得不行,“小姐,這可怎麼辦?”
孟筠枝這才抬眸,眼底的笑意更甚,“他們又進不來這顧府,擔心什麼。”
雖說是這個道理吧,但們家小姐又不可能一直只待在顧府。
但香巧見如此優游恬淡,倒是明白過來,“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是誰的馬車?”
孟筠枝微微頷首,發髻上的步搖并未因為這個作而有所晃。
“是青蘅郡主的。”
“青...”
香巧和香草皆是吃驚,反應過來之后,在腦海中腦補了多話本中的經典橋段。
趾高氣昂的貴以自己的份施,為難貌如花的小姐,威利要離開自己的意中人。
“小姐,那您可千萬不能去。”
那馬車停在顧府門前,明顯是想要將孟筠枝接去長公主府。
香草十分贊同香巧的話,點頭如搗蒜。
孟筠枝看們二人這般張的神,沒忍住笑出聲,“放心,青蘅郡主不會為難于我的。”
“怎麼不會,青蘅郡主可是...”
“可是心悅于顧大人,”孟筠枝朝們眨了眨眼,“你們想說這個,是嗎?”
香草再度點頭如搗蒜。
“放心,我心中有數。”
香巧和香草仍舊是擔憂,但孟筠枝既這麼說了,那們也只能相信已經想好了對策。
孟筠枝將賬本合上,向香巧招手,輕聲道,“你去同青蘅郡主的人說一聲,換輛馬車,來了不要停大門。”
這麼說,香巧便想起那日東市的事,瞬間明白過來。
領了命,轉出了正屋。
香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至孟筠枝站起,道,“我們換裳再去。”
而顧府大門外的府衛,眼見孟姑娘邊的侍出來,同芙蕖姑娘說了些什麼之后,芙蕖姑娘便領著馬車,一同離開。
可不多時,又有一輛造型普通的馬車靠近顧府。
坐在馬車前頭的,仍然是芙蕖。
這回到顧府側門的府衛了腰間的佩刀。
不過還未等他們開口,側門便從里打開。
孟筠枝素白雅淡,戴著帷帽,緩步邁過地栿。
府衛眼見著彎腰就要上青蘅郡主的馬車,連忙道,“小姐,大人說...”
孟筠枝腳步微頓,輕聲道,“無礙,若是大人問起,便說是我自己要去的。”
方叔不知何時趕了過來,亦是想要阻止。
“小姐,您不必去的。”
若是不想去,即便是青蘅郡主,也無法拿如何。
聽此言,帷帽下的孟筠枝輕輕勾了勾,“方叔,是我自己想去,郡主亦不會對我做什麼,您放心。”
的聲音輕緩卻格外清晰。
可方叔如何能放心。
卻是見說完這話,便直接踩上馬凳,了車廂。
香巧亦陪著一起。
車滾,馬車一路出了巷道。
方叔連忙朝一旁的府衛道,“快,去通知大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