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痕揚了揚眉。
在聊他?
那就繼續聽聽,看看小娘子們私底下是怎麼議論他的。
悉的清冷聲音鉆耳中,帶著幾分無奈:
“那天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啊?”
程雅哼哼了兩聲,“那必須當真啊,全盛京就陛下這麼一個驚為天人的郎君,我必須安排你見見。”
云卿扶了扶額,有些頭疼。
“真有那麼俊俏麼?我可是很挑的。”
“那必須的,我什麼眼你還不知道麼?我說好看,那肯定是頂頂好看。”
好看的皇帝陛下眼底浮現出笑意。
原來是在商量著怎麼窺探圣。
仔細想想,他還真的不曾以帝王的份見過。
以前未登基時,也不曾以皇子的份與過面。
云卿被好友纏得沒脾氣了,直接放棄抵抗,“那你說說怎麼去瞧陛下?”
程雅擰眉想了想,試著道:“他現在應該在母親的正院,
要不我領你過去請安,自然而然就見到了。”
云卿想都沒有直接拒絕:
“別,那樣太刻意了,長公主要是誤以為我不安分,想狐主,我這條小命可就玩完了。”
聽這麼一說,程雅立馬想到了外界那些拿與蘇雪做比較的傳聞。
“我真弄不懂他們什麼眼,十個蘇雪都不及一個你好不好,他們憑什麼捧踩你?”
云卿不失笑,“因為有個做首輔的爹啊,以后還會嫁這世間最尊貴的男子,
人這一生的榮耀,不都是父親跟夫君給的麼?命好,都上了唄。”
說完,又開口提醒,“別去招惹蘇雪,不然封后的那一日,就是咱們的死期。”
程雅頓時垮下了臉,“一想到以后我們要向行跪拜大禮,就跟吞了蒼蠅似的。”
云卿笑了笑,輕飄飄道:“是你,可不包括我。”
程雅一愣,口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云卿靜默了片刻,啞聲道:“雅雅,一旦和離,我的名聲就毀了,
娘家無人撐腰,未來的路很艱難,人言可畏,我應該會遠走他鄉。”
程雅當即就變了臉,“你要離開京城?不行,你走了我怎麼辦?”
跟一塊變臉的還有暗的蕭痕。
而程雅所問的,正是他想問的。
‘你走了,朕怎麼辦’?
蘇雪,蘇家大小姐……
呵,他何時說過要立為后?
看來是他太過禮遇閣首輔,讓他們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還有他的好母親,都開始手他的后宮了。
這次若不給他們一個的教訓,他們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去查一下盛京還有哪些勛貴子弟沒有議親,排除那些有能力有前途的,找那種閑散不務正業的。”
蘇家不是想踩在云卿頭上麼?他就讓一輩子都翻不了。
冥起低聲應了聲是,悄悄退了下去。
蕭痕再次抬眸朝談中的兩人看去。
其實彼此的距離遠的,他是習武之人,運轉力才能勉強聽清。
而對方想要聽見他的聲音,除非他扯開嗓子說話。
云卿手拭掉程雅眼角的淚水,溫聲安:
“我只是出去避避風頭,等過幾年風聲消下去就回來,不會一直在外面的,
你也知道,裴玄沒過我,我還是清白之,說不定哪天遇到合眼的,回來改嫁呢。”
程雅直勾勾的盯著,“真的?你沒騙我?”
“我哪敢啊,好啦,你還懷著孕呢,別哭了。”
程雅胡了眼睛,警告,“不許悄無聲息的走,即使要離開,也得先跟我打招呼。”
云卿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程雅吸了吸鼻子,又將話題繞了回去,“那你還要不要去看陛下?”
云卿失笑。
好不容易轉移的注意力,怎麼又放這上面來了?
“不看了。”
說完,又補充,“即使要看,也只看我以后能改嫁的。”
程雅附和,“有理,陛下再俊,也不是咱們能肖想的。”
話落,手了小腹。
剛才喝了太多果水,肚子有些撐。
“我去趟恭房,你要不要一塊?”
云卿有些無語,“謝謝,不用。”
目送程雅在婢的攙扶下匆匆離開后,踱步走到一棵桃樹前。
枝頭有株桃花開得正盛,試著踮腳去摘。
眼下時辰尚早,昨晚的水還沒散去,地上漉漉的有些。
踮得太狠,腳指頭承不住全的重量,踝骨一歪,整個人直直朝左側栽去。
完了!
失重襲來,本能的手去抓,想要拽些什麼穩住形。
這時,腰間突然橫出一只胳膊,扣住,將拉了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過后,整個人撞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小娘子驚魂未定,睜著漉漉的眸子仰頭看去。
悉又陌生的俊映眼簾。
這是第三次瞧這張臉,依舊有驚艷的覺。
知道,這并不是對方長得好看,才會這般。
而是對方乃四年前在竇初開的年紀闖生命的人,給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想當年過心吧?
至滋生過那麼一點愫,不濃烈,但足夠銘記。
“墨,墨公子,你怎麼在這兒?”
蕭痕看著含的眉目,那一瞬間,他約窺探到了的心思。
不是對他完全無。
四年前那數日的朝夕相,或許陷進去的不止他一人。
有了這個認知后,他的眼底劃過一抹喜。
“對不起,三年前我還未曾從庶母庶弟手中奪回權勢,只能眼睜睜看你嫁國公府。”
云卿瞪大雙眼,子在他懷里輕輕發。
看著他和的眉眼,約明白了什麼。
原來他也……
心口泛起酸之意,輕輕的笑了起來。
他們終是錯過了!
蕭痕著手的臉。
這一日,他足足等了四年。
他不怕有人靠近,四都是他的心腹暗衛,自會攔下所有的窺者。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輕輕擁懷,一解相思。
男子的指腹在臉頰上劃過,將從那好的幻境里拉拽了回來。
猛地驚醒,掙扎著從他懷里退出去。
蕭痕哪肯?
這個擁抱,他等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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