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三月,宮中最大的事便是春獵了。
有消息傳進后宮,眾人便按捺不住,想要來皇后跟前打探消息,順帶討好下皇后,好讓自己能出現在隨行的名單之中。
若無意外,隨行的名單都是由皇后制定,如今元妃獨寵,們這些嬪妃連皇上的面都見不著,若是能去春獵,到時候營地里沒那麼多規矩,想要爭寵就方便多了。
一大早,還未到時辰,坤寧宮便坐了許多人。
殿中。
皇后還在梳妝,未施黛的面容顯得十分憔悴,眼底滿滿的烏青顯得人彷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疲憊地用手撐著額頭,這些日子總覺整個人都十分乏力,晚上也休息不好。
采蘭端著藥走進來,輕聲道:“娘娘,藥熬好了。”
皇后皺著眉頭睜開眼,嫌惡地著鼻子將黑漆漆的藥一飲而盡。
“這李太醫開的什麼藥,本宮喝了這些日子還沒好。”
采薇替梳著頭發,聞言說道:“娘娘若是覺得李太醫不好,要不待會兒奴婢去請沈院判來看看?”
“沈院判醫高超,又是給皇上診脈的人,想必會比李太醫好些。”
皇后點點頭,無打采地給自己上妝,厚厚的一層脂都掩蓋不住的疲憊。
殿外。
已經辰時過了兩刻,皇后卻還未出來,眾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又過了片刻,皇后才姍姍來遲。從殿走出來的這一小段路,皇后就已經是渾發,氣吁吁,強撐著坐在了椅子上,這才吐出一口濁氣。
“眾位妹妹今日倒是來得早。”
往日里喜歡嗆聲的順妃今日十分規矩,笑呵呵地道:“還不是因為春獵一事,臣妾們聽聞馬上要去圍場,心里高興得睡不著。”
皇后勉強笑了笑,依著如今的子,本沒辦法一起去春獵。
可出了宮,也需要有個人能幫自己盯著那邊的形勢,免得元妃一個人作威作福。
皇后不聲地觀察著眾人,順妃和齊貴嬪太蠢,賢妃太呆,穎昭儀是死敵,安充儀滿眼只有大公主,葉婕妤跟個無無求的尼姑似的......
選來選去,能夠被拉攏的,好像就只有李昭媛了。
“本想著過些日子名單定下來了再告訴你們,沒想到眾位妹妹這麼早就收到消息了。”
皇后話音落下,下方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大了起來。
“皇后娘娘。”齊貴嬪率先開口,“臣妾的母親前些日子送了一批上好的茶葉進宮,臣妾特意留了下來,還皇后娘娘笑納。”
坐在旁的李昭媛輕諷般的哼了一聲,真是會拍馬屁。
有了齊貴嬪開口,其余嬪妃也都爭先恐后地想要討好皇后。
皇后聽著下首眾人的恭維,覺得都舒暢了許多。
淡淡笑道:“你們的心意本宮都領了,隨行名單本宮還要和太后娘娘商議,改日再告訴你們。”
又聊了一會兒,皇后實在撐不住了:“時辰不早了,都先回去吧。”
“是,臣妾告退。”
李昭媛走在齊貴嬪前,不耐地甩著帕子:“也不知皇后怎麼安排的名單。”
轉頭看向自己的宮書卉:“咱們也送點東西來吧,或者送些去太后那兒?”
話還未說完,后就有人住了:“昭媛娘娘請留步。”
采薇追了出來:“娘娘且慢,皇后娘娘想見您。”
李昭媛詫異:“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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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宮。
越婈早就知道要去春獵了,尚服局今日一早就送了許多料子來供挑選做騎裝。
殿楹窗敞開,春日的暖照在子上,正在菱花鏡前比劃著那幾塊料子,眉眼間笑意盈盈:
“云荷,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云荷瞥了眼主子水的小臉,由衷地說道:“娘娘穿什麼都好看?”
“那這個紫的呢?”越婈一手拿著一塊料子,很是糾結,“只去五日,也用不著做太多裳,況且我都不會騎馬。”
“喜歡就多做幾件。”君宸州踏著朝走進來,聽到的話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糾結的。
云荷悄悄退了出去,順手還將殿門帶上了。
越婈如今看見他也不講什麼規矩了,繼續擺弄著那幾塊料子,俏生生地道:“可是做多了,臣妾也穿不完。”
君宸州走上前從后擁住,男人高大的軀將完完全全籠在懷中,他淡聲道:“那就用這些料子做日常輕便的款式,不去狩獵的時候也能穿。”
“這些料子反正都是給你的,你想做什麼都行。”
越婈扭過頭在他臉上親了下:“皇上真好。”
姣好的笑容如暖般驅散了他忙碌一日的郁氣,讓窗外的桃花都黯然失。
君宸州有一瞬的恍然,然后更加抱了:“一些料子罷了,杳杳可還有什麼想要的?”
越婈搖頭:“庫房都堆滿了,那些東西臣妾都用不完。”
最多就是想多做幾件漂亮服。
君宸州坐在榻上朝出手,越婈乖順地坐在他上:“可是這麼多,臣妾還是不知道該選哪個做騎裝。”
東西太多了也是苦惱。
君宸州點了點那匹的:“你穿最好看。”
聽著他散漫的語調,越婈倏然想起昨天夜里,他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解開自己的小肚兜,還說穿的肚兜最好看。
越婈臉微紅,嗔道:“才不要這個。”
胡扯了一塊藍的料子:“我要這個。”
君宸州笑而不語,嗔的語調不像生氣,更像是撒。
“好,那就用這個做騎裝。”男人收了環著的胳膊,略帶曖昧的語調在耳畔響起,“那的布料給你做寢好不好?”
“再在上邊串上珍珠,杳杳晚上穿給朕看,好不好?”
男人溫熱的呼吸著越婈的心,讓本就緋紅的面頰控制不住地越來越紅。
“你又不正經了!”惱怒地擰了他一把,“要穿你自己穿,我才不穿!”
“朕穿也行。”君宸州煞有介事地道,“那杳杳就別穿了。”
他將想要逃跑的子鎖在懷中,語氣曖昧:
“朕還是更喜歡你不穿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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