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燁！”顧硯琛咬牙切齒道。

神經大條的賀燁聽到顧硯琛從牙出的字，不打個寒。

“阿琛，你這是咋啦，總不能因為錯過跟我的約會生氣吧。”

聽他還在胡說八道，顧硯琛疲憊地了鼻梁：“你怎麼跟在一起吃飯？”

正從車上下來的賀燁沒反應過來：“誰？”

隨后想到什麼：“你說趙舒晚啊，我約會剛好跟遇上了，跟男朋友一起。”

“我跟男朋友認識，對方沈沐，是醫生，沈家的二公子，沈超你記得嗎？就他弟。”

“我們吃完就走了，不知道沈沐有什麼事，他連招呼都沒打，就把趙舒晚丟下走了。”

顧硯琛懶得想誰是沈超，一顆煩躁的心聽到賀燁一連串的話，變得更沒耐心了。

“你好端端的給我發什麼微信，不能給我打電話嗎？你沒我號碼嗎？”

他沖賀燁吼了一聲，分正高的賀燁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暴走，賀燁小心翼翼開口：“阿琛，你這緒怎麼跟人來姨媽似的，一點都不穩定啊？”

顧硯琛一口氣堵在口，氣得想進手機屏幕揍他：“賀燁，你可真是我好兄弟。”

給他發照片，卻不給他打電話。

賀燁著被掛斷的電話，一臉懵：“我就發了張照片，也沒招誰惹誰啊。”

被顧硯琛懟一頓，又被伴掐在趙舒晚面前落了面子，賀燁心煩意，回頭就跟那的分手。

想到照片，電火石間他愕然愣住，難道阿琛發脾氣跟趙舒晚有關？

*

顧硯琛癱在椅子里，賀燁諷刺他的話還在耳邊回。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趙舒晚男友這幾個字，腔悶悶的，就像一只調皮的手不顧他死活，反復拉扯他的心臟。

他掀眸看一眼紅木桌上，智能音響的時間，接近晚上十點，員工早已下班，整層樓就剩他一個人。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靜悄悄的，顧硯琛拉開屜，著里面碎裂的杯子出神，原本可的士杯子，碎三塊，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好像在嘲笑他把它們從垃圾桶里撿出來太愚蠢。

趙舒晚到家，收到微信提醒，一筆賬單對方未收，看到上面提示的名字，趙舒晚抬手將長發往后攏，滿臉無奈又迷茫。

顧硯琛不收錢，這讓很難辦。

轉賬不行，總不能拿著現金塞到他掌心里吧，那樣只會顯得小氣。

坐在沙發上思索半晌，終于鼓起勇氣給顧硯琛發微信。

【顧總，您哪天有空我請您吃飯吧】

吃人，趙舒晚不喜歡欠人人，顧硯琛又是甲方，沒有相親讓甲方付款的道理。

總裁辦公室里有一間臥室，設備齊全，裝修奢華舒適不輸普通家居室，甚至還有浴室和柜。

顧硯琛心里跟堵了石頭一樣難，他不想回家也不想喝酒解悶，打算在公司將就一夜。

剛沖完澡躺進被窩，聽到桌上的手機震，怕再錯過重要的消息，他長手臂拿了過來。

點開微信目就是趙舒晚請他吃飯的消息。

他起坐直子，漆黑的雙眸在開了夜燈的房間閃爍著芒，已經猜出為什麼請他吃飯，顧硯琛凝視屏幕三秒后才回復。

【好，不過我這兩天要出差，約周六吧】

微微亮的房間里，顧硯琛依靠在進口皮質床頭，暗自后悔為什麼把出差時間定在明天。

趙舒晚無所謂，只要能回請過去，不欠他就行。

【沒問題，您想吃什麼？】

想跟請其他客戶一樣，連著對方的家眷一起請，避嫌。

可實在不想吃飯的時候看顧硯琛和蘇珂在面前秀恩，便打消了念頭。

到時候帶上陳佳旭。

顧硯琛想了想，回復兩個字：【海鮮】

其實他太吃海鮮，尤其是螃蟹，還要用工，吃起來特別麻煩。

趙舒晚看到海鮮兩個字，微微一怔，但沒多說什麼，便同意下來。

【好的顧總，那我們周六聯系】

顧硯琛回復：【好，周六聯系】

趙舒晚回了一個OK的表包，兩個人實在沒什麼好聊的。

顧硯琛也不敢隨便找聊其他話題，怕一句話不對，連這頓飯也沒了。

他手指在聊天頁面上來回。

顧硯琛現在最討厭的字就是“您”，一個小小的漢字，就像銀河一樣橫在中間，兩人的距離永遠拉不近。

這種客套生疏的覺，讓他一聲又一聲的嘆息在天花板上回。

要怎樣才能讓消氣呢？

顧硯琛出差之前，特意待高總監多留意酒店改造問題，還強調如果出現差錯，會讓擔責，扣獎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沉重，面無表的臉如同布滿一層寒霜，敢抗議就能把冰凍三尺。

高總監毫不敢懈怠，原本不需要每天盯著的工程，不僅自己盯，還拉著趙舒晚一起。

顧總走時特意提醒，必要時可以讓派的人陪一起。

云杉的項目雖然值錢，但也沒到一直討論方案，跑工地的地步，趙舒晚不理解，可當天發工資，林蕭破天荒地在正常工資以外，多給發了兩萬獎金。

趙舒晚疑，畢竟這個訂單不是簽下來的。

向來摳門的林蕭卻故作高深的說：“舒晚，不要在意獎金的問題，云杉這個項目認真做，如果你能拿下后面的訂單，獎金只會多不會。”

趙舒晚不聽畫餅，但獎金已經發到卡上，只說會努力簽下項目。

林蕭不想給趙舒晚發獎金，甚至有過跟進項目，省下開銷的想法，可顧硯琛的助理明確表示，云杉不接中途換人。

為了公司發展，林蕭只能大出給趙舒晚力，如果后面的單子簽了，按照最低獎金標準發就能把兩萬的缺口補上。

趙舒晚不知道林蕭的算計，獎金確實起到激勵的作用，高總監讓下班后去云杉探討方案，立刻就同意了。

不會跟錢過不去。

沈沐想約趙舒晚一起吃飯，連著兩天都沒約到人，頓時有些氣餒，連給病人看診的時候都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