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念在看到蕭畫的時候，有那麼一秒鐘的怔住。

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蕭畫也在，蕭畫便解釋道：“剛才江院長給我發消息說去寧城出差。”

讓蕭畫出差？

這是什麼意思？

江敘卻并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兒，“有備無患。”

因為手難度大，而且姜予念不一定過去了就能立刻手，真要是手出什麼事，萬一家屬那邊以姜予念現在沒有開刀資格找麻煩的話，那姜予念以后的職業生涯基本上就沒了。

如果蕭畫也跟著一起去的話，那麼則可以避免這樣的況出現。

江敘只是在況最危機的時候，想到了最周全的辦法。

姜予念還想說什麼，但又覺得無話可說。

是的，江敘考慮周到，帶上蕭畫。

萬一做不來的手，還可以讓蕭畫來做。

人家是有資格留在哈佛醫學院當教授的人，醫高超，姜予念比不上。

知道自己能力的不足，但人家也的確是優秀，那又能說什麼？

姜予念上了飛機之后，就在電腦上查看季凱發送過來的關于老爺子的病例。

不在看，蕭畫和江敘也在研究病例。

只是姜予念發現，自己好像本沒辦法參與他們的討論。

江敘給出的觀點，蕭畫能第一時間給出回應，給出的解決辦法，江敘不能再贊同。

好像，他們才是工作上的最佳搭檔。

姜予念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該想那麼多，畢竟沒有什麼比接下來的手更重要。

但看他們合作無間，姜予念發現自己好像是個多余的。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差不多一直在討論。

到了寧城機場，是季凱親自來接的。

季凱倒是沒想到姜予念竟然帶著江敘和另外一個醫生過來，見面便說：“麻煩了！”

“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姜予念道，“但是表哥，我因為一些事暫時沒辦法做手，所以手的話，可能得讓蕭醫生來做，是很權威的醫生。”

季凱知道姜予念最近發生了不事，但現在沒時間過問太多，想等到老爺子的手之后再說。

“那我先帶你們去酒店休息，明天早上去醫院。”季凱帶著他們往機場出口走去。

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不想耽誤一分一秒。

此時，蕭畫說道：“沒事的，我們先去醫院看看患者的況，剛才在飛機上休息了一會兒。”

本來就是著急的事，季凱是考慮到他們舟車勞頓，所以先安排他們去酒店休息。

但蕭畫說要去醫院看看況，季凱自然是恨不得帶他們立刻去醫院的。

機場到醫院四十分鐘車程，到了醫院之后，蕭畫便和老爺子原來的主治醫生開始流手的事。

姜予念并沒有閑著，雖然自己沒辦法手，但是并不妨礙從這場手里面學習到東西。

大概更想的，是知道自己和蕭畫的差距在哪兒。

會在無意識的況下，和江敘邊出現的人做對比。

像先前那些主來找麻煩的那些人，姜予念并不會放在眼里，因為知道江敘也不會將們放在眼里。

但蕭畫和們不一樣，聰明，理智，漂亮，還有一手好醫。

換做是誰，不會被這樣的人吸引。

如果不是江敘特邀回來的，又沒有和江敘合作無間，姜予念也不會將放在眼里。

經過幾個小時的討論，手最終確定下來，蕭畫主刀，這邊醫院的團隊給蕭畫做配合。

姜予念只能在觀察室里觀看整個手。

因為在觀察室里，所以姜予念并不知道手室外面發生的事。

……

手室外頭等著的，都是姜予念母親娘家那邊的親戚。

當年江敘和姜予念結婚的時候，江敘就只見過季凱，其他人還真的是沒見過。

這會兒因著遠房親戚姜予念帶著丈夫和醫生回來給老爺子做手，讓一家人張的心多放松下來。

所以此時他們對江敘的態度很好，大概就是一個有能力的外婿。

“這次還多虧了予念和江敘啊，不然老爺子的手，咱們寧城的醫生真的就沒有人敢做！”一個嬸嬸說道。

“是啊，當時真的是沒辦法了，才想起來予念和江敘他們都從事的是醫療方面的事業。”嬸嬸的丈夫說道，“江敘，這次真的非常謝你，真的！”

姜予念母親娘家人的熱和真誠是江敘沒有想到的。

到底是久經社會，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兩眼就能看出來。

所以江敘在他們面前并沒有擺什麼架子，說道：“大家都是親戚，有什麼是我和姜予念能做的，我們一定盡力。”

嬸嬸倒是突然嘆了一口氣，“要不是予念媽媽去得早，你們又離得那麼遠，平日里應該多走走的。有娘家人在，予念也不至于那麼多苦。”

姜予念家里的事，他們多都知道點。

但隔著一千多里的距離，就算是關心，手也夠不到那麼長。

何況，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總不能他們都去宣城，或者姜予念從宣城過來吧？

不現實的。

一旁的叔叔道：“這不是還有江敘照顧嗎？”

叔叔這話一出，氣氛略顯有些微妙。

姜予念到底有沒有被江敘照顧，這件事仿佛只有當事人清楚。

最后，還是季凱化解了尷尬，“爸媽你們先休息，我和江敘去觀察室里面看看況，有任何事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行。”

不是季凱的父母，季家其他親戚也都在手室外面候著。

江敘以前也是醫生，但做手的時候，一般只有患者至親等著手結束，像今天這樣但凡有點關系的親戚，都來這邊候著。

足見他們家的凝聚力有多強。

江敘不善和長輩流，在季凱說了要和他去觀察室之后，倒是覺得解。

兩人去換上防菌服的時候，季凱跟江敘說：“你別見外，我們家的人都比較熱好客。”

“沒有，叔叔阿姨他們人都很好。”江敘真誠回答。

兩人換上防菌服去觀察室時，見到姜予念認真地看著手進展，目不轉睛的。

好像站在手臺上的那個人，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