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再說,你看看你阿兄都被謝氏禍害什麼樣子了,都是朕當年不查,才會招此為妃,禍害皇室。”
“如今必得撥反正,你阿兄才能好起來。”
一時間,安樂只能將目放在燕淮上,祈求燕淮說些什麼。
這會兒,也只有阿兄說話父皇才能聽得進去了。
出人意料的是,燕淮似乎對這件事并無興趣,而是看向建崇帝問。
“蕭家郎君被困,是誰發現的?”
建崇帝不防兒子會問出此話,只道:“是柳嬪在雨花閣發現的。”
他心覺怪異,但仔細一想,自己說出廢妃時,兒子臉上并無喜怒,想來是已經放下。
三年時,病中折磨,再好的應當都被消磨完了。
燕淮問完此話,便不再說話,任憑安樂百般暗示,他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待謝昭華被送出宮的事,他始終神淡淡,沒什麼反應。
甚至沒一會兒,便沒什麼興致的要起告退。
建崇帝以為兒子是在外奔波辛苦,疲憊所致,便開口說:“我兒今日勞累,先回去休整,其他的事明日再說。”
燕淮聞言也不再說什麼,起出殿。
安樂心知勸不建崇帝,在這兒耗下去也無濟于事,索跟著燕淮一同退了出來。
一出太極殿的殿門,安樂便再忍耐不住,開口便問:“阿兄真的不管姐姐了嗎?”
“那可是靜安寺,前朝曾有妃子被流放到那,無一不是被凄涼慘死。”
“阿兄若是真的不管姐姐了,那姐姐會是什麼下場。”
燕淮的步子微微頓了一瞬,朝安樂看去。
他的面龐大半于黑暗,只出下頜線一角,冷銀的月灑下,讓他帶著了幾分難以接近,神也愈發難以捉。
“阿兄——”
“你先回宮休息。”
燕淮冷冷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抵抗。
他太有氣勢,氣質也過分冰冷,安樂看著他竟覺得有幾分陌生。
兩人無聲的僵持著,這時突然有一個小宮朝二人走過來,待宮走近,安樂才發現是自己的侍畫。
安樂來太極殿前,曾畫守在宮中,留意謝昭華那邊,這般匆匆趕來,倒讓安樂心中有些不安,連忙問:“怎麼了?”
那宮氣吁吁道:“護送太子妃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太子妃子不適,在路中昏倒了。”
“什麼!”安樂驚呼出聲。
送謝昭華出去的車隊傍晚就已經出發了,這會兒應該早就出了城門,不知在何。
夜已深,必然是不好尋大夫的,就是派太醫前去,太醫們也不一定能識路找到們。
“這可如何是好。”安樂急的來回踱步。
回過頭,正要找燕淮商議,卻見燕淮不發一聲的往夜幕中去,漆黑的夜將他的角吞噬。
安樂心一急,出聲問:“阿兄這是往哪去?”
*
車隊已經行駛了兩三個時辰,此時停在離京城有些距離的樹林里。
在一架寬敞的馬車中,侍從馬車里探出頭來,“找到大夫了嗎?”
“未曾。”那人小聲道。
青禾的眉擰一團,只得又將子回馬車之中。
謝昭華從太極殿出來后,臉便不太好,誰知才出了京城,竟昏了過去。
可天已暗,們派了幾波人去找大夫,卻都無功而返。
再過一會兒天氣就更冷的,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最怕野出沒,若是再有賊人搶劫那便完了。
想到這里,青禾越發張。
萬籟俱靜,微風掠過,樹林里便傳來樹葉“嘩啦啦”的聲音。
漸漸的,青禾似乎聽到一陣不同于樹葉的響聲,像是馬蹄的聲音。
這夜深人靜的,何故忽然出現車隊?
青禾心中有陣不好的預,愈發仔細去聽。
馬蹄聲有增大的趨勢,人數似乎還不,青禾不敢輕視,連忙掀開簾子往外瞧去。
果然瞧見遠有些許亮,連綿的火把像是一條金的火線,在夜幕頗為亮眼,
青禾的表霎時僵起來,夜間疾馳,會是什麼人?
咬,又朝馬車里的謝昭華看去。
謝昭華面發白,有些近乎于明,單薄的子小小一團,尤為脆弱可憐。
那隊人馬看上去有一二十個,若真是賊人來襲,們可就完了。
想到這兒,青禾愈發張起來。
不得不做準備,若是賊人來襲,得背著人逃跑。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那似乎是太子殿下的鐵騎軍。”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應該在京外巡查嗎?
青禾又掀開簾子朝外看去。
夜幕中,人影疾馳而來,玄和烏發被夜吞沒,只能看到那冷白的面龐和微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