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開口道:“陛下說娘娘若是想出宮,吩咐楊元安排就行。”
玉姣看著藏冬笑道:“替我同陛下道謝。”
藏冬點了點頭,接著就往外走去。
到外面,藏冬正好瞧見春枝,便也不著急走,而是走到春枝的面前輕咳了一聲。
春枝正端著羹湯往前走,被藏冬這麼一攔,差點沒撞到藏冬的上,手上的羹湯也險些沒灑了去。
好在藏冬已經手扶住了春枝手中的瓷碗。
春枝把手中的瓷碗往回收了收,便打算繞開藏冬往玉姣的屋走去。
藏冬輕咳了一聲,喊住了春枝:“春枝!見了我怎麼也不喊藏冬哥哥了?”
這都好幾日了!
春枝每次見了,都是這不冷不熱的樣子。
藏冬實在憋不住,這才主來找春枝問。
春枝翻了個白眼,瞥了藏冬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滿。
藏冬無可奈何地開口了:“春枝姑,你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
這些日子,春枝改了對藏冬的態度。
的確是因為最近藏冬有些沒用。
玉姣和蕭寧遠都重歸于好了,兩個人那恩濃的樣子,春枝可是看在眼中的。
如此一來,春枝當然不用為了幫玉姣復寵,去討好藏冬了。
當然,這只是其一。
最讓春枝生氣的是另外一件事。
春枝冷嗤了一聲:“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總也好過有人把當令箭,來我這耍威風!”
這話卻是說的,之前蕭寧遠差藏冬送羊給錦兒。
但藏冬卻用這件事逗弄春枝,讓春枝哥哥長哥哥短的喊著,每次藏冬來,春枝還要笑臉相迎,端茶倒水這回事兒。
藏冬被春枝這麼一說也有些心虛。
當下就道:“許你利用我,不許我為自己討點公道?”
春枝的眼睛一瞪。
本來模樣就清秀的姑娘家,此時柳眉一豎,反而鮮活明了不。
怒聲道:“那要公道,那你捉弄我這些日子,公道總應該討去了,咱們兩個兩清了,你還在這干什麼?”
“走走走,姑我不想看到你!”春枝說著,從藏冬的跟前路過,還不忘記踩了藏冬一腳。
藏冬:“……”
真是造孽了。
人心海底針啊。
藏冬灰頭土臉的,準備離開,卻聽到房檐上傳來一陣輕笑。
卻是盡夏蹲在那看了一整個熱鬧。
盡夏是護衛,不能明著留在攬月居,所以明面上他是皇宮守衛,實際上,他多數時候都在這攬月居附近巡邏,或者是干脆在攬月居蹲守。
只不過為暗衛,自然是有手的,所以難以讓人察覺。
……
此時的玉姣見春枝氣沖沖地進來了。
便道:“這是怎麼了?剛才我瞧見藏冬和你說話了,怎麼?他惹你不高興了?”
提起藏冬,春枝就冷嗤了一聲:“狗東西!”
玉姣見春枝看起來雖然生氣,但提起藏冬的時候,角好似還帶著一些笑容,便也不去管了。
于是開口道:“收拾一下隨我出宮。”
春枝聞言有些意外:“出宮?”
玉姣道:“是藏冬送來的出宮令牌,今日瑯兒參加恩科,我想親自去看看。”
這也不是要的,最要的是,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看到自己的家人了。
也想著借機去見見姐姐,見見娘親。
春枝笑了起來:“陛下還是疼娘娘!”
玉姣不放心把錦兒單獨留在皇宮之中,所以便帶著秋蘅和錦兒一起出宮。
楊元的確早就安排好了。
而且,這攬月居地勢偏遠,也有偏遠的好。
這附近正好一通往宮外的小門,平日里是上了鎖的,但楊元不知道從哪里來了鑰匙,便直接帶著幾個人出去了。
當然,玉姣等人也喬裝打扮了,換了普通民婦的服,臉上也涂了一些遮蓋姿容的暗脂。
楊元辦起事來,還是很靠譜的,一出宮,玉姣就瞧見等在外面的馬車。
楊元笑著說道:“婕妤娘娘,您請。”
玉姣上了馬車,然后對著趕車的楊元問了一句:“你從前是在哪里伺候的?”
楊元笑道:“奴才從前是玄清殿的灑掃太監,幾年前不小心犯了錯,梁琰要死我,昔日還是忠勇侯的陛下,為奴才求了。”
“奴才這些年一直為陛下辦事,所以娘娘請放心,奴才定會護好娘娘。”楊元笑瞇瞇地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模樣長得看起來猾,不那麼容易讓人信任。
所以玉婕妤心中存著疑慮也是正常的,這才耐心解釋了一句。
自從他被派去攬月居侍奉玉婕妤的那一瞬間,他便知道,這整個后宮之中陛下最在乎的是誰。
而且,這位玉婕妤的確是冰玉骨,艷超凡,配得上陛下的寵。
楊元解釋完就問道:“娘娘,我們現在去哪里?永昌侯府,還是直接去太學?”
玉姣道:“去太學附近。”
這恩科的場地,就在太學,想來送送薛瑯,而且……今日這麼大的事,玉姣覺得,母親和姐姐也會來。
玉姣到了太學附近的時候,便發現此人山人海。
這次開恩科,許多屢試不第的考生,也算是重新迎來了一次機會。
所以參加科考的人格外的多。
玉姣此時在馬車上,掀著馬車簾子往外看著。
這人山人海的,玉姣本尋不到薛瑯。
尋不到薛瑯。
但……玉姣還是在人群之中,第一時間發現了一個人。
原因無他。
而是這些學子們,都喜歡清雅之風……就算是不喜歡清雅之風的,穿著富貴一些的,也沒有人和那人一樣,穿得五六的。
往人群之中一扔,數他最扎眼!
春枝也發現了,此時就笑著說道:“娘……夫人,你看,那人不是徐世子嗎?”
玉姣點了點頭,往徐昭的跟前搜索著。
瞧見了沈葭。
徐昭拉著沈葭的手腕子,在人群之中來去的,最終,湊到了一個眉眼格外清秀疏朗的、穿一月白長袍的年郎跟前。
那可不就是薛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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