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滿和梁九安面面相覷。

半晌，梁九安試探著開口：“這不太可能吧，自殺……是怎麼變那麼碎的？除非提前準備了卡車，讓卡車過之后又開走了。不過，那也不算自殺啊。”

萬小滿將銅錢收了起來，挎著自己的小布包，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梁九安試圖安：“也許這個古宅的磁場就不適合算卦呢？畢竟這里頭都是西式裝修。”

萬小滿突然停住了。

“怎麼了？”

“我們假設李連枝真的是自殺，后面的死亡現場一定有其他人幫。”

梁九安明白了的意思，二人沒有猶豫，打開門直直往休息室跑去。

如果李連枝有幫兇，那現在留在休息廳里的人就危險了！

如果謠是真的，兇手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要殺掉飾演后媽、姐姐和妹妹的幾個演員。

而現在兇手就藏在他們幾人中間。

最有嫌疑的人，在萬小滿心中仍然是和李連枝一起創作的王導。

王導現在就在樓下的休息室里，和謠中其他兩個獵——白雪和趙曼在一起。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休息室。

沙發上，卻只有輝哥一人坐著翻手中的報紙。

“其他人呢？”萬小滿連忙問。

“怎麼跑這樣？”輝哥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往后的走廊指了指，“白雪和趙曼要去衛生間，王導擔心他們兩個孩子，陪們一起過去了。”

萬小滿心道不好，繞過沙發就要去追。

梁九安隨其后。

輝哥不明所以地跟了上來，邊跑還邊問發生了什麼。

梁九安不太想搭理他，但況急，還是三言兩語將他們的推測告訴了輝哥，只是藏了通過算命算得李連枝是自殺的事。

輝哥眉頭皺，思索片刻才明白，不停后悔自己剛才應該跟著他們。

誰料等他們跑到衛生間，遠遠就看見王導倚在門口，手中正讀著什麼。

見到他們，急急忙忙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了牛仔口袋里。

“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人呢？”輝哥率先開口，“白雪和趙曼，你別是害了他們吧？”

王導皺起眉頭，跟輝哥大眼瞪小眼片刻，神逐漸憤怒起來。

“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想說我是兇手？”

“我擔心他們，好心陪著過來，”王導覺得他們不可理喻，扭頭對廁所里喊，“阿曼、阿雪，快點出來了。”

“阿曼？”

“阿雪？”

“不出來答應我一聲就行！”

“……”

寂靜瘋狂放大幾人心中的恐懼。

萬小滿吩咐一聲：“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輝哥不等說完，就已經將王導按在了墻上。

萬小滿邁步就要往廁所里沖，卻被梁九安拉到了他的后。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不忘人設。

萬小滿對他的敬業神幾乎到無奈了：“你進去干什麼，這里是廁所！”

梁九安走在前頭：“什麼時候了，還分男廁所。咦，燈怎麼是關著的，開關在哪里？”

這會兒雖然還沒夜，可臺風天沉極了，云都是黑乎乎的。

古宅里頭本來采不算好，更何況這是個后來搭建出來的公共廁所，不開燈的時候真是讓人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萬小滿在墻上索到了開關，按開關之后燈并沒有亮。

“估計兇手已經破壞了電線，我們去里面找找有沒有線索。”

“……這里的腥味好濃。”

一進來就聞到了，濃烈的腥味撲進鼻腔，令人作嘔。

白雪和趙曼二人的狀況，不容樂觀。

“砰。”

“砰。”

萬小滿側耳去聽，這悶響是從廁所里頭的某個隔間中發出來的。

像是有什麼東西，很規律地敲擊在了廁所隔間的門上。

這會兒他們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黑暗，雖然看不清晰，廓大概都是能看見的。

梁九安抓起萬小滿的手腕，低了聲音：“小心。”

接著帶著放輕腳步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砰，砰。”

撞擊聲一聲一聲得響著。

隨著萬小滿走近，地面逐漸變得黏膩起來，腥味已經濃重的無法分辨輕重了。

萬小滿知道，他們八踩在了上。

有了早上的經驗，沒有試圖去鮮，而是徑直來到了發出響聲的隔間門口。

與梁九安對視一眼，梁九安會意，他著門口側邊警戒，而萬小滿手猛地拉開了廁所隔間。

門打開，在眼前晃的是一雙溜的雙腳。

萬小滿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抬頭往上看去。

隔間里頭吊著一個人、不，是尸。

的面容藏在黑暗里，藍花紋路的子隨著尸晃搖擺出了飄逸的弧度。

這條子，之前就穿在趙曼的上。

“后媽晃悠悠……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梁九安反應過來，急忙抓住了萬小滿的手臂，如果謠是兇手的殺人規律，那萬小滿可能就是下一個目標。

“我們去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把導演先控制起來。”

他扯著萬小滿要走，可一扯之下竟然沒有扯。

“等等。”

萬小滿盯著眼前晃的尸。

這次終歸不會是偽造出來的，如果想盡快知道真相，只需要去看看死者的死亡記憶即可。

可是這個廁所里說不定仍然存在著危險，需要梁九安在這里保護著。

只是，梁九安能理解接下來要做的事嗎？

“梁隊。”

梁九安一直覺得萬小滿的聲音好聽，不是因為清亮，還有著無窮的生命力，而這次聽到的聲音，他聽出了巨大的決心。

“你等我一下，我有辦法解開這個迷案。我可能會做一些你沒辦法理解的事，我提前告訴你，免得你當我瘋了。”

梁九安點頭答應，他以為萬小滿準備用一種新的數手段。

可沒想到看見萬小滿迎著尸上前一步，手抓住了還在空中晃悠的尸。

只抓了一瞬，不過幾秒鐘就放開了趙曼的尸。

扭過頭，眼神定定的，好像看見了別人看不見的景。

“我明白了，是李連枝，兇手是。”

梁九安還沒來得及再問，萬小滿閉上雙眼，直直地倒進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