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仔撓了撓頭問道，“我們去找那家新聞，告訴他們搞錯了，我們很快就有新證據了！”

阿八搖頭：“你跟他們說有什麼用，你當他們報社上層真的關心一個記者死活？還不是上面有人授意的。”

仔：“真是過分，我們現在沒辦法審孤兒院的人。那個杜老板真是沒，一句孤兒院的壞話也不敢說，我們沒有理由去抓人！”

“跟那兩個賭徒一樣，杜老板也是個替罪羊。”萬小滿搖搖頭。

梁九安：“杜老板當然不敢說壞話，他現下最多就是蹲大牢，可要是敢攀咬任何人，只怕就不是坐牢而是要丟命了。”

“孤兒院的事牽扯太廣。”

張家汶帶來了一大沓資料，里面是因為給圣心孤兒院捐過款而上新聞的各種達貴人。

“孤兒院沒有公布名單，所以這里羅列的還只是新聞上寫過的，實際人數只怕比這些還要多。”

仔咋舌：“我真是不能理解，有錢人玩得就這麼變態嗎？”

他一扭頭看見梁九安面無表看著他，起肩膀連聲道歉：“隊長，我沒說你！”

阿八努力岔開話題：“遠的不說，咱們邊不就有這樣的人？包乾長啊，他雖然是我們周警司的對頭，可也是貨真價實破了許多大案的名人，怎麼會跟這樣的事攪和在一起？”

“何止。”仔撇，“還有包乾見的男人，那是個神父啊。”

“你可別說，我聽說過神父玩得可花了，尤其是小男孩……”

見他們越扯越遠，萬小滿扭頭問左憶苦。

“神父那邊信息我們最近沒空查了，你知道包乾他背后還有什麼人嗎？”

左憶苦搖頭：“包警司是臨時聯系我的，他只讓我觀察你們，跟他匯報你們每天做了什麼。”

“其他的事我一點也不了解，現在看來大發隊長和他關系匪淺，這件事我也是從你們這里得知的。”

左憶苦曾經被包乾要挾，來到刑偵N隊做他的眼線。

只是在出發去圣心孤兒院的前一天，剛跟包乾通完電話，就發現了跟蹤自己的阿八。

兩人面面相覷，尷尬之際，阿八來不及解釋自己為什麼跟蹤，左憶苦反而先哭了出來。

兩下一解釋，事就明朗了起來。

左憶苦做間諜出于無奈，利對沒什麼作用，可的肋就是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左思甜。

妹妹在病床上已經躺了三年，靠著儀延續著那一點生命征。

住院是要錢的，價格還不便宜。

得知這件事的萬小滿，拉著左憶苦就找到梁九安。

有問題，找隊長。

尤其梁九安這個隊長最大的能力，應該就是他的鈔能力。

果然，梁九安不花什麼功夫，就把左思甜轉院到了自己家的醫院里，和阿文、小方秀都在同一，還各自住進了vip單人間。

左憶苦如今不用扮演兩面人，人放松了下來話也多了不。

“刀疤發和圣心孤兒院狼狽為，把一樁侵害的大案，包裝了兩個毫無關系的小事件。

一件是賭徒為了搶錢害死了記者。

另一件是膽包天的小老板到孤兒院擾。”

萬小滿點頭認可了的總結：“是這樣沒錯。”

“那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去證明不是賭徒殺害了記者？”

“做不到。”張家汶一聽就搖頭，“他找來的人都是安排好的，證據、作案機都包裝的清清楚楚，甚至這倆人都自己認罪。”

“沒事，先不用管他們。”

萬小滿指了指阿文，后者正在瘋狂敲擊電腦鍵盤。

“他們辦他們的假案，我們辦我們的真案，只要找到圣心孤兒院的犯罪證據，他們的謊言不攻自破。”

阿文的進度沒有那麼快，幾人就在醫院的 VIP病房吃了午餐，各自小憩。

萬小滿半躺在沙發上，從袋子里拿出了用紙巾包裹著的牙。

牙齒小巧圓潤，萬小滿走紙巾，直接將它默默攥在掌心里，閉上了眼睛。

恍惚之后，來到了一不甚明亮的地方。

頭頂的燈管明一半暗一半，咔咔響著，小蟲繞在燈管附近飛。

萬小滿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左右看去，周圍都是兒尺寸的小床。

白的小床，白的床單，白的墻。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耳邊盡是低聲的呼痛。

“……媽媽……好疼……”

“……嗚嗚嗚。”

“救命啊超人救救我……”

萬小滿聽著這些聲音，剛想起查看，才發現自己也彈不得。

疼痛緩慢的從傳到意識中，好疼。

覺得自己像是被汽車碾過，每一寸骨頭尖兒都是疼痛。

“醫生治不好我了……”

聽見自己里喃喃發出了孩的聲音。

“醫生本就不想治我們。”

隔壁病床躺著一個小男孩，語氣很悉，他們應該認識。

“笨蛋，那會兒我讓你走，你干嘛非跟著進來？”

“……我想要玩房里的娃娃，說那個娃娃特別漂亮，可以換服，還可以梳頭發。”

“也死了。”

“沒死，老師說跟新爸爸媽媽回家了。”

“老師騙人的，他還說我們跟貴賓進去只是選玩呢。”

“……我們是不是也要死了？”

男孩沉默了一下，再開口話中的沉重不似小孩。

“死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嗯，死了是不是就能見到爸爸媽媽了？”

男孩沒有繼續回答。

萬小滿覺得眼皮沉重，渾發冷，跟著孩閉上眼睛。

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意識已經從孩的上離。

站在一邊，旁觀著這一切。

果然，上次的事又一次發生了，自己不能看見最后的死亡場景，還可以離死者視角了。

這里的布置看起來是兒病房，不過與參觀圣心孤兒院見過的房間不同，這里裝潢格外簡單，甚至是簡陋。

病房里僅僅只有六張兒病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六張床，每張都躺著一個重傷的孩子。

有人在哭，有人在喊媽媽，有人失去了意識，還有人麻木地瞪著雙眼。

但無一例外，他們都不敢大聲哭喊，仿佛聲音一大，就會招致來什麼災禍。

有了上次的經驗，萬小滿低頭四尋找起來，不知道孩子剩下的能量還能不能對多說幾句。

“嘻嘻嘻……”

一陣腳步聲，帶著嬉笑，在病房門口響起，又很快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