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院長萎靡的著子，里不斷喃喃。

“我記得我記得……”

從最近一個案子，到圣心孤兒院最早的案子，他低聲碎碎不斷念叨。

有的案件他明明早就忘記了，可記憶就像被人從大腦里翻找出來，生生地讓他重述。

他還生怕別人不相信：“錄像我都留著，在我辦公室廁所后面藏著，千真萬確，你們去找他們。事都是他們做出來的，我只是從中介紹……”

觀察室，所有的警員已經雀無聲。

馮院長的語速很快，容也太震撼。

有記錄工作的警員都低頭忙碌著，其他人也不敢打擾，只是豎起耳朵聽著。

唱衰的警員被其他人出了觀察室，他的位置早有人填上了。

見他從里面出來，門外的人都跟他打聽。

“怎麼樣？你怎麼出來了，沒問出什麼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審訊室，嘆息一聲：“人家真有實力，我不承認不行。快去準備一下吧，估計整個警局都有的忙了！”

……

萬小滿在一種奇特的狀態中。

沒有完全進回憶世界，也沒有完全留在現實世界。

像是掉了時空碎片的夾，在眼前，回憶世界重疊在了現實世界之上。

能看見馮院長和一起坐在審訊室里，對方低垂著頭不斷代案細節。

與此同時，也能看到回憶世界中，馮院長正被孩子們要挾著經歷一個個“游戲”。

的意識飄在半空中，冷眼旁觀這一切，為了兩個世界的局外人。

萬小滿注意到，跟馮院長“玩過游戲”的孩子，神平和了很多，影也逐漸開始變淡。

孩子們笑得更開心了，他們抓著破布娃娃一樣的馮院長，一路從籃球館來到了食堂。

在食堂的冰柜里，還有不新朋友等著跟他一同游戲。

萬小滿浮在半空中，能夠看見這片空間邊緣出現水波一樣的波，這里已經越來越不穩定。

過去，只有在快要離開亡者記憶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覺。

“姐姐……”

抱著洋娃娃的孩來到萬小滿前。

小孩懷中總是過分生的娃娃恢復了塑料的模樣，再沒有顯一一毫不恰當的生命力。

“謝謝你！”

邊依然站著捧著書的男孩。

“謝謝姐姐！”男孩開口，“我們可能要走了。”

萬小滿有些惋惜：“可是，我還沒能把那些傷害過你們的人都帶進來……”

“我們的力量只能支撐這里存在這麼長時間。要是再不走，可能就沒辦法離開了。”

萬小滿還不清楚這個地方存在的原因，沒辦法幫他們將這空間留住，只能無奈嘆息。

孩摟住萬小滿的手，用自己茸茸的頭發蹭了蹭。

“姐姐，其他壞人幫我們給警察好嗎？”

萬小滿點頭：“放心，一定會把壞人們都抓住的。”

他們的對話氛圍很溫馨，唯一掃興的就是另一頭馮院長的慘聲不絕于耳。

小孩猶豫了一下，嘟著有些猶豫。

“姐姐，院長認錯了，我們還這樣欺負他，我們是壞孩子嗎？”

萬小滿蹲下，將孩摟進懷里。

“你是好孩子，好孩子才會反省自己。院長是壞人，他不會反省認錯，他只是害怕了。”

惡人怎麼會后悔呢？

惡人只會害怕，不會悔恨。

孩似懂非懂點點頭。

萬小滿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問男孩：“什麼人告訴你那本書藏在地磚下面的？”

男孩面茫然，他搖搖頭：“姐姐，你說什麼書？”

他好像完全不記得將書送給萬小滿的事了。

萬小滿明白自己從男孩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擺擺手讓他們安心離開。

地面之上已經滿足了心愿的孩子們開始化作點點斑，不斷上升。

隨風升騰而上的斑飛向迷霧之外，其中有星星點點的芒朝著萬小滿飛了過來。

萬小滿躲閃不及，一些芒直接沒了他的。

隨之而來，在腦海之中到一陣溫暖。

“別擔心姐姐，這是他們在謝謝你。”

男孩的越來越明，像是一只在海洋漂浮的水母。

點滴星也從他明的和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他最后向萬小滿，出了應屬于孩般的快樂笑容，無牽無掛，然后消失在天地之間。

他上的星一大部分朝萬小滿飄了過來，融在的識海之中。

抱著洋娃娃的孩是整個空間中最后消失的人。

隨著的消失，整個空間的波越來越強烈。

隨即，整個空間碎裂開來，像一塊玻璃，變了一片片之后開始坍塌。

只是在離開這里的前一秒，萬小滿瞪大了眼睛，分明在這個快要消失的空間里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是誰？

萬小滿沒辦法看清這個人的樣貌，只是本能的覺得自己應該盡快離開，不能讓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

展開手心，那顆帶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牙變了一顆金小珠子。

珠子圓潤有澤，材質像金子一樣，用手指尖按下去，卻比金子更。

萬小滿將小金珠塞進了挎包里。

梁九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還好嗎？要不要去休息。”

萬小滿晃了晃腦袋，只覺得格外神清氣爽。

現在就如同好好地睡了一場懶覺，頭腦格外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飛進腦海的點給帶來的好。

萬小滿朝梁九安搖搖頭，表示自己現在神格外好。

坐在他們對面的馮院長神就不太好了，他涕淚橫流，神經質般不停碎碎念著自己犯下的罪過。

一樁樁一件件，好像變了一個復讀機，除了這些其他再也說不出來。

看來，剛才跟孩子們的那些游戲幾乎把他嚇瘋了。

梁九安朝著單面玻璃做了個手勢。

很快，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張家汶率先走了進來，跟在后面的是警司周逢。

周逢沖著萬小滿比了個大拇指。

“是我孤陋寡聞了萬大師，你這樣審問犯人我是頭一次見，但確實效果令人驚訝！”

“長夸獎了，”萬小滿謙虛，“他是壞事做太多，天道也看不下去。”

周逢點點頭，轉向其他警員說：“都聽見了，下面我們要忙起來了，證詞萬顧問都給我們送到桌面上，人我們總得靠自己抓到。”

所有人干勁滿滿，剛剛才見識了一出惡有惡報，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

萬小滿也沒閑著，去鑒證科借看了在冰柜中發現的名冊。

當時就發現了，名冊上有夏映的名字。

名字在最后一頁，名字前的序號是一號。

他的師姐，果然也曾在圣心孤兒院。

可現在整個孤兒院都清空了，不論死活，本沒有發現夏映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