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小滿手臂上的命本不是紋。

還記得王仲曾經說過，祈福會的每個人上都會有這種紋。

特意提前做了準備，定制了一模一樣的紋，在手臂上以防萬一。

可千防萬防，怎麼可能想到還有人會去自己的紋？

萬小滿和狗頭看著自己被掉的紋同時愣住了。

狗頭將萬小滿的袖子拉下來，遮住掉了一角的紋。

“紋還能有假？好了，我們快進去吧。別讓大家等我們太久。”

狗頭兩只手拖在后腦上，仿佛對甲板上的幾人失去了興趣，率先往里走。

烏頭王仲看了萬小滿一眼，聲音的極低：“算你命大，這下我們扯平了。”

萬小滿當作沒聽到，只是和王仲拉開距離，分開進艙。

進了參加宴會的人群中，默默觀察著狗頭。

他到底是什麼人？剛才他絕對已經發現了自己手臂上是假紋，卻沒有揭發自己……

艙的餐廳已經被布置一宴會場所。

服務員們端著高腳杯穿梭在各式各樣的面之間，高腳杯上都著吸管，方便客人能夠品嘗到酒。

這本該是一熱鬧的場景，但實際上卻意外地安靜。

很有人去主結陌生人，他們就像一開始的熊頭兩兄弟一樣，只和自己本就相識的人站在一起。

萬小滿明白，這不是個社的場所，每個人都擔心別人會認出面下的自己。

只有狗頭顯得過于活潑，他完全不在乎別人是否會探尋他的份，一路打著招呼，來到了一對夫妻邊。

“爹地，媽咪！”

他親熱地攬住二人，跟他們竊竊私語。

被他稱為爹地的男人帶著個南瓜頭，材既矮又壯。而他的媽咪材高挑許多，帶著巫婆的面，出了一頭紅發。

南區？

萬小滿曾在孤兒院里見過一對外國夫妻，人做瑪麗，自稱是南區代表，就是長著一頭紅發。

這對夫妻很可能就是孤兒院里見過的兩人。

只是他們看上去算是年輕，不像是會有狗頭這麼大的兒子。

“叮叮叮！”

宴會的一頭，傳來幾聲清脆的玻璃杯敲擊聲。

一人穿黑神父服裝，戴著純白的面，走了進來，他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面從頸間拉出了一條銀質項鏈，上面掛的不是十字架，而是命。

這項鏈應該是白面份的象征，在場的人看見項鏈之后，再次高聲呼喊口號。

“致敬命運之！”

白面面朝眾人：“致敬命運之，致敬教主，還有我們每一位會員。咳咳……”

他聲音很溫和，讓人聽見就心生親和之。

只是嗓子似乎不好，沒說幾句話就要清清嗓子。

萬小滿聽見這個聲音一下就認了出來。

是了，曾經在傻子黃小龍的死亡記憶中，聽到過這個聲音，也這是這個聲音，導黃小龍進行了自己的第一次殺。

看不見面之下的臉孔，但幾乎可以確定這人就是黃小虎——神啟會的西區主導人，謀殺案的幕后主使者，孤兒院利益的輸送方。

臺上，白面本沒有關注到穿黑的貓頭子，仍然在講演。

“我們許久不聚了，恭喜各位，獲得參與此次祈福會的資格。

相信今天晚上的祈福，會讓各位擁有更好的氣運和能量，神會把最好的祝福賜予你們。

我們這次的祭品與眾不同，他們原本是為了教主而專門挑選出來的。

我們西區最近出現了很多困難，我知道有些會員甚至已經搖了，你們的擔憂教主也看見了，這次的祭品是教主對忠實會員的獎勵。”

他一番話結束，眾人都開始鼓掌，雖然看不清他們的面目，但萬小滿從他們的肢語言中可以看出他們十分激。

這里帶著面的每一個人都十分了解“祭品”，不知他們手上都沾染著多鮮。

白面拍了拍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偌大個會場靜的只能聽見船聲。

他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手指向了后的幕布，那里是餐廳的另一個門。

從幕布后面走出六個穿白白的男，他們臉上帶著刻板微笑，不需要錮或者驅趕，是自己活生生走過來的。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他們上張牙舞爪的符文。

黑的符文布滿了男的全，過他們上白的紗，甚至能看見他們軀上的符號。

符文就像是藤蔓植，從軀延到脖頸，攀附上他們的兩頰。

即使臉上布滿了黑符文，萬小滿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師姐夏映雪。

正站在男的中間，同樣滿符文，出了讓萬小滿陌生的微笑。

白面似乎十分滿意：“向諸位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今天祈福會的主角。他們會為我們獻上生命中最彩的一刻。”

萬小滿邊站著熊大熊二兄弟倆。

聽到熊二低聲問哥哥：“一群細佬仔真有那麼大能量？”

熊大也低聲回答他：“你覺得為什麼老妖怪就吃男呢？更何況，他們不是普通的男。他們的生辰都是特殊時間，老話那命格。”

“哦，原來如此，”熊二點點頭，又覺得不對，“哥，那你這麼說我們不老妖怪了。”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

巫婆面清了清嗓子，聲音尖細：“教主對你們西區還真是格外偏呢，竟然連養好的陣奴都送給你們。”

這話說的有些怪氣，帶著些挑釁的意味。

這話一說完，在場眾人都分為了兩派，有些人默默站在了這對外國夫妻的后，而更大一批人站在他們的對面。

看來這神啟會里，西區和南區并不和睦。

“嗯，”白面語氣依然和，“讓你們笑話了，也是教主想安一下我們的會員，這段時間西區確實不太平。”

他愿意忍氣吞聲，可他手下也有憋不住的，一個帶著老虎頭的男人站了出來。

“不給我們，難道會給你們洋人？你們這些外來的和尚，念不好這本經。”

“我們南區洋人多，發展才好，貢品質量和數量都翻你們好幾倍，你氣什麼啊？”

狗頭給巫婆面端了杯酒，大聲挑釁對方。

說人不揭短，狗頭這句話是了西區的短，一下子氣氛劍拔弩張了起來。

南瓜頭將狗頭拉到后，連聲抱歉：“抱歉，小孩子說話沒遮沒攔，我們寵太過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此次過來，自然是為了多多流，這也是教主愿意看到的。”

白面這才點點頭，繼續開口。

“自然是如此，船離開到公海還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后，就是祭典開始之時！”

“現在，各位可以盡祈福會之前的狂歡時，我們準備了酒和茶點。祈福會之后，各位都將如同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