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前廳,沈澤海高坐首位,沈老夫人坐在沈澤海旁邊,兩個人的臉都有些嚴峻。
“大小姐還沒回來嗎?”沈澤海沉聲問道。
站在他旁邊的管家老林抹了一把虛汗,回道:“回老爺,剛才小廝回來稟報了,說大小姐在回來的路上,估著現在應該快到了!”
聞言,沈澤海冷哼了一聲,不滿地說道:“孩子家家的,整天在外面跑,讓兩個長輩在這里等著,何統!”
老林無言以對,心里很想說:大小姐或許本就不知道你和老夫人在家里等。
但這話老林可不敢說出來,只能站在沈澤海的側,連連稱是。
“老爺,大小姐年紀小不懂事,玩夠了肯定會回來,我們再等等吧!”
沈澤海只好作罷,看向一旁的沈老夫人,見臉也有幾分不悅,當即勸說道:“母親,我們再等會兒,畢竟月璃丫頭不能一輩子那個樣子,好好的容貌給毀了,還怎麼找好人家?”
沈老夫人橫著一張老臉,語氣不善地說道:“沈容離這丫頭真是愈發沒有教養了,枉我這麼多年來,苦心教導,為沈家的兒,就該多為沈家考慮。哼,如今讓做一點事,還要兩個長輩開口,真是大逆不道!”
在沈老夫人的觀念里,沈家的兒就該為了沈家的榮寵而傾盡全力,不得有一反抗。
“等月璃丫頭的下治好了,我非得好好地教導一下沈容離這死丫頭!”沈老夫人蠻橫地說道。
聞言,管家老林更覺得尷尬。
老夫人,您莫不是忘了,昨晚大小姐當著沈家上下,把您氣暈過去的事嗎?
這種況下,您還怎麼教導大小姐?
兩人又等了一會兒,眼見沈容離半天沒有回來。
沈澤海臉快繃不住了,問道:“老林,小廝不是說,大小姐快回來了嗎?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還不見大小姐的蹤影!”
老林著額頭,只覺得冷汗連連。
這時候,沈老夫人不高興地問道:“千惠呢?這麼大的事,怎麼還不出面?為沈家主母,月璃也是的兒,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毀容,頂著一張歪讓旁人笑話嗎?”
“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潛心禮佛,說這事沒辦法管,大小姐要是愿意出手就出手,要是大小姐不愿意出手,也沒轍。”老林將千惠的意思,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混賬!這還是一個主母該有的擔當嗎?沈家怎麼這麼不幸,娶了這樣的媳婦進門!”沈老夫人怒聲指責。
沈澤海面不悅,也沒有說什麼。
看向老林,吩咐道:“你再去外面看看,大小姐什麼時候回來!”
“是,老爺!”
老林點頭應道,剛準備往外面走,卻見尚書府守門的小廝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回老爺,將軍府派人傳來消息,說大小姐今天不回沈家了,在家住著,什麼時候高興了,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
沈澤海怒而起,“越來越胡鬧了,還有沒有將沈家放在眼里!”
沈老夫人瞇了一下眼睛,沉聲道:“難怪千惠沒有出來,原來母倆早就算計好了!”
沈澤海點頭,看向沈老夫人,詢問道:“母親,這該如何是好?看這樣子,沈容離那丫頭,和家的關系,怕是要冰釋前嫌了!”
沈老夫人點頭,“我倒是疏忽了這一點,自從落水之后,沈容離生死未卜,我想著那丫頭活不長久了,便沒去管,沒想到,讓千惠鉆了空子,母倆徹底和解了!”
沈老夫人越說越氣憤,新置辦的拐杖,在地板上杵得“咚咚”響。
“母親,莫要氣壞了子,先回去休息一番,我就不信,沈容離會一輩子不回來!”
沈澤海說完后,攙扶著沈老夫人回院子里去。
另一邊,一直在院子里等著沈容離主來醫治的沈月璃和月姨娘母,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徹底呆住了。
“沈容離竟然沒有回沈府,直接躲到了將軍府?”月姨娘形一晃,差點被這個消息氣得暈過去。
“小廝就是這麼說的,聽說老爺和老夫人也氣得夠嗆,說大小姐愈發沒有規矩了!”回話的丫鬟如實說道。
月姨娘穩住形,罷了罷手,“你去老爺院子外看著,老爺有什麼靜連忙通知我!”
“是,夫人!”
丫鬟走出去后,戴著面紗的沈月璃狠地說道:“娘親,沈容離那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就是想讓兒一直保持著這個丑樣子,看兒的笑話!”
月姨娘無奈,當即嘆了一口氣,“娘親也知道是故意的,可是現在躲在將軍府,我們本就拿沒轍。”
沈月璃哭無淚,“娘親,我不想一輩子這個丑樣子!”
月姨娘連忙安,聲安道:“月璃,你放心,娘親就是傾盡所有,也會讓沈容離出手救你!”
“真的嗎?”沈月璃半信半疑,弱弱地問道。
月姨娘其實自己也沒底,但是為了沈月璃的,就是用盡手段,也要讓沈容離出手!
沈月璃在月姨娘的懷里,眼神狠。
沈容離,不就是仗著家權勢滔天,你才這麼肆無忌憚嗎?
昏迷了這麼多天,為什麼還不死?!
……
沈容離走在路上,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綠漪連忙關切地問道:“小姐,怎麼啦?是不是了涼,冒了?”
沈容離手了一下鼻子,搖頭道:“無礙,只是鼻子有些。”
兩人繼續走著,很快就走到了將軍府。
和昨天一樣,家的幾個眷,已經在將軍府門前候著了。
看到祖母和兩位舅母,翹首以盼的樣子,沈容離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這一世,家的這些親人,真是慘了。
而這一切,原本前世的自己,也該得到的。
搖了搖頭,將憾拋卻在腦后,快步朝兩個舅母和祖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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