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自己的手機，程淮放聲大笑，“聿哥，你也有今天。”

周懷聿冷冷掀起眼皮，“很好笑？”

求生這東西，程淮沒有，字字都在損他：“這是我今年遇到過最好笑的事，沒有之一。”

損完人，他心里到底是念著兄弟，“在哄老婆這事上我是經驗富且專業的，需不需要我給你支支招？”

周懷聿往后靠在椅背，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語氣客氣：“愿聞其詳。”

程淮清了清嗓子：“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惹你老婆生氣的。”

周懷聿沉默，對于自己的稚行為難以啟齒。

這時，陳助理敲門進來，手上拎著飯盒。

兩人同時抬眼看過去。

陳助理將飯盒擱在茶幾上，“周總，這是太太代家里阿姨給您準備的午餐。”

程淮難以置信轉過頭，“你不是惹予初生氣了？竟然還給你準備心午餐？”

知道飯盒里是什麼的陳助理心想：是苦命午餐才怪。

周懷聿沒應他，心里有不妙的預，起走過去沙發坐下，揭開飯盒蓋，午餐綠的他心慌。

素炒苦瓜、苦瓜米飯、苦瓜炒魚腥草......

跟過來的程淮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清熱去火套餐？還是送你歸西套餐？”

周懷聿輕扯角，問助理：“沒有讓你帶話？”

陳助理點頭，“太太代我監督您吃完，不許浪費，未來一周您的伙食都以此為標準。”

頓了下，他言又止。

周懷聿：“還有什麼？”

陳助理不敢說，點開姜予初發來的語音，播放。

聽完語音，程淮大致拼湊出前因后果，眼神一言難盡，“聿哥，你這真是，我勸你晚上買個榴蓮回家跪著道歉。”

周懷聿一聲不吭，用筷子夾起飯盒里的飯菜，剛進口，品味到難以言語的苦味，他是神未變半分。

“不難吃嗎？”

程淮好奇心強烈，嘗了口。

旋即吐得干凈，灌了一杯水后，他準給出評價：“真要命的一頓飯。”

周懷聿面不改繼續吃，毫不影響。

程淮滿臉佩服，“聿哥，你是真男人。”

他轉頭，“陳特助，麻煩給我準備份你們公司食堂的午餐，監督的任務我替你做。”

陳助理一走，程淮舉起手機，一邊錄像，一邊做實時講解。

直到周懷聿吃完，他才停止錄制。

將視頻原封不發給姜予初，又順手往好友群里發，供好兄弟們一起樂呵。

收到程淮信息的時候，姜予初正在吃沈無眠做的拿手好菜。

見吃著飯突然分神，余時不時瞥向手機，沈無眠敲著桌子，“在師父家吃飯，沒有不能看手機的規定。”

姜予初反扣上手機，否認：“我沒想看。”

沈無眠拿：“真不想看？正好，一會也沒時間給你看，吃完飯去把后院那塊菜地種滿，手機暫時給我保管。”

姜予初秒改口道：“我現在又想看了。”

知道程淮現在發來的信息多半和周懷聿有關，但沒想到是周懷聿的吃飯視頻。

記仇歸記仇，看著他面不改吃掉一盒難吃的飯菜，心里并不好。

沈無眠不知何時踱步到后，幽幽開口：“看得心疼了？”

姜予初抿，按熄手機屏幕，道：“誰心疼他。”

“口是心非，明明心疼的臉上都沒有笑意。”沈無眠坐回對面，“這下消氣了吧？沒消氣的話，把他帶來師父這做苦力。”

姜予初立馬搖頭：“我消氣了，師父您缺苦力，可以把師兄他們喊過來。”

沈無眠看護短那樣，有點不爽，“怎麼，不舍得他辛苦？他一大男人連這點苦都不能吃，就沒資格娶我徒弟。”

姜予初也不否認自己會舍不得，撒的口吻：“師父，您可以換種方式考驗他嘛。”

沈無眠冷哼，“行啊，他要是能畫出一幅我滿意的畫，我就認可他。”

不提周懷聿畫技如何，單論師父他老人家的滿意標準，這考驗簡直難如登天。

姜予初小聲抱怨：“師父，您這是為難人。”

瞧這護夫心切的沒出息樣，沈無眠嫌棄擺手，“趕走，撒狗糧撒到我這個老人家面前，真好意思。”

姜予初角翹起，在他嫌棄的眼神中默默收回，求教道：“師父，師娘有因為這種小事跟您生過氣嗎？”

“怎麼會沒有，多了去了。”

提到這個，沈無眠有太多話能說，自打認識以來，他夫人生過的氣，幾天幾夜都說不完。

他想想都覺得后怕：“尤其以前每個月那幾天，你師娘最易生氣，我喝個水都能挑出錯。”

好慘。

姜予初憋住笑，給他老人家留點面子。

吃完飯，沈無眠沒讓去后院菜地種菜，“自己去菜園里拔點蔬菜，回家去。”

姜予初接過菜籃，“您這麼著急趕我走？”

沈無眠看著，做起疏導工作，“你們新婚夫妻需要磨合，生氣歸生氣，冷戰不合適，有話面對面說清楚，知道嗎？”

“知道了。”

回到婚房，姜予初把帶回來的新鮮蔬菜給阿姨，瞥了眼菜簍里的苦瓜，“不用分開做我和他的一日三餐了。”

阿姨意外：“哎好，那這苦瓜？”

“正常做就行。”

姜予初往樓上走，出過汗渾黏糊糊的，得洗個澡。

見上樓，阿姨掏出手機。

剛開完會的周懷聿接到電話，眉宇間籠罩的云總算飄散開。

回頭看向先前做匯報的幾位經理，“再給你們三天時間重做項目方案。”

說完，他抬腳就走。

陳助理看著又驚又喜的幾位經理，“想問周總為什麼改變主意？”

在會議室還是明早之前要，一出門就多三天時間，幾位經理的心瞬間雨轉晴。

市場部經理著自己有禿頭跡象的腦袋，求知旺盛：“陳特助你就別賣關子了。”

陳助理左看右看，低聲音：“剛才的電話和總裁夫人有關系。”

扔下重磅消息，他施施然離開，也不管幾位經理作何反應。

“周總什麼時候結婚的？”

“這種重要嗎？重要的是周總為什麼沒公開。”

市場部經理著自己睿智的腦殼，“我猜是總裁夫人不愿意給周總名分。”

另一位經理：“為什麼不能是周總想婚？”

已經結婚的市場部經理嫌棄瞥他一眼：“開完會把腦子落里面了？周總不想公開，陳特助敢往外？”

-

總裁辦公室。

周懷聿理完必須經自己手的文件，查看接下來兩天的工作日程，確認沒有重要安排。

代陳助理：“這兩天，要是有需要我理的文件，送去云棲瀾苑。”

陳助理：“好的，周總。”

工作安排，周懷聿一秒不多停留，開車踩著最高限速飚回婚房。

他到樓下的時候，姜予初剛泡完澡吹干頭發，裹著浴巾，坐在床上抹。

周懷聿推門進來，恰好撞見這比昨晚力更甚的一幕。

姜予初掀起眼皮看他，怪氣：“這回可別說是我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你會這個時候回來。”

耳邊響起程淮的建議，周懷聿大步走到床邊，二話不說要往地毯跪下認錯。

預判到他的舉，姜予初連忙出聲制止：“周懷聿，你敢跪，我會更生氣。”

周懷聿改跪為蹲，蹲在床邊去握的手，“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讓阿姨給你做苦瓜糕。”

他有代阿姨在吃之前告訴是苦瓜糕，沒想讓吃，結果出現偏差，導致后果變得嚴重。

姜予初輕哼，“還有呢？”

周懷聿不知道還有哪惹生氣，視線不經意劃過鎖骨上的吻痕。

這個錯，他不想認。

經一大早的，他只留下一點痕跡，已經很收斂了。

可現在的勢，不認錯后果很嚴重。

他真誠：“我錯了。”

姜予初角翹了翹，“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也到懲罰的份上，我聽師父他老人家的，這次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師父？”周懷聿問，“你今天出門是去看你師父？”

“對啊，我告訴師父我們領證的事，他老人家還記得你呢。”

姜予初端詳著他的臉，的確有讓人過目不忘的魅力，可師父聽到他名字后的態度，著古怪。

心里有所猜測，但不想從師父那里證實。

“周懷聿，那年師父出現在畫室，又恰好路過我那，看中我的繪畫能力，想收我為徒，不是偶然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