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誰發的，不言而喻。

看到信息，許煙眼睛瞇了瞇。

下一秒，指尖劃過屏幕，點進兩人的微信聊天對話框，正準備回復，剛剛那點信息以迅雷不及掩耳被撤回。

看著空空的聊天對話框。

如果不是界面還有對方撤回一條信息的提示。

險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許煙指尖停留在手機鍵盤的問號鍵上，一時間不知道這個問號該不該發。

接著，兩人的聊天對話框又跳出一條信息：以許家現在的況，我們倆離婚，對你沒好。

許煙擰眉，不想領這份人：多謝秦總好意，心領了。

言外之意，這婚非離不可。

信息發出，許煙收起手機，轉進了洗手間。

彼時，在城的秦冽眸鷙。

過了幾秒，他突地一笑，把手機收起，“多管閑事。”

他話畢，坐在副駕駛位的沈澤回頭，“三哥，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秦冽抬眼，“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憾是什麼嗎？”

沈澤思忖數秒，一臉認真說，“而不得？”

秦冽嘲諷，“你腦？”

沈澤聞言拍自己腦門，自我反思，順勢向秦冽投去了崇拜的目。

不愧是大佬。

絕不會把自己拘泥于這些小小。

過了一會兒，沈澤又一臉鄭重其事道，“沒有做出一番事業！！”

秦冽冷笑，“不是。”

沈澤好奇寶寶上線，“那是什麼？”

秦冽說，“還沒來得及人間的好，就死于話多、亡于欠。”

沈澤，“……”

沈澤覺得秦冽是在罵他。

而且他有證據。

但他不敢吭聲。

他只能假裝聽不懂。

沈澤干笑，“呵呵呵呵……”

秦冽，“沈澤，回泗城后，你就另謀高就吧。”

沈澤笑不出來了，笑容凝固在臉上。

……

許煙在徐蕊這邊待了足足一周。

除了第一天以外，其他時間都吃了閉門羹。

第七天，許煙再次來到徐蕊的畫室，依舊被羅霄堵在門外。

許煙手捧一束白玫瑰，角彎笑，往羅霄跟前遞了遞。

這一周以來，兩人已經混。

見許煙遞花過來，羅霄一臉驚恐，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你，你做什麼？”

羅霄結結，看許煙的眼神避如蛇蝎。

許煙角笑意加深，沒有逗他的意思，“送徐老師的。”

羅霄提防看，“你又搞什麼鬼？”

許煙今天輕裝上陣，手里除了那捧花，沒有任何采訪的設備，“我準備今天回程。”

聽到許煙的話，羅霄詫異，“你不采訪徐老師了？”

許煙微笑點頭，“是。”

羅霄，“為什麼？”

許煙一本正經的人難得打趣，“怎麼？你很希我采訪徐老師？”

羅霄年輕，又臉皮薄，不經逗，一張臉頓時通紅，“你，你說什麼，你，你采訪不采訪……”

羅霄臉紅脖子解釋，許煙笑著打斷他的話，“不逗你了，跟你無關，只是忽然覺得，之前是我太自以為是。”

羅霄余下的話噎住。

許煙繼續說，“我之前想，非黑即白，徐老師既然不是別人口中的那樣，就應該站出來為自己澄清，但這兩天我突然覺得，是我還不夠通，人活一輩子，有時候，似乎，也沒必要解釋什麼……”

羅霄不說話。

許煙揮手，“好了，再見。”

說罷，許煙又補了句，“有機會再見。”

許煙的突然‘放手’，打的羅霄措手不及。

羅霄眼的看著許煙離開，垂眼看向手里的白玫瑰，神不自然回畫室。

他回到畫室的時候，徐蕊正在一幅畫前出神。

畫里的主人公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蹲在一條河邊嬉戲，天真無邪。

可細看，那條河是黑的，里面湍急涌流。

徐蕊一條系脖香檳長，雙手環，余掃到羅霄，頭一偏，落眼在他手里的白玫瑰上，輕挑眼尾，“嗯？”

羅霄臉上紅暈本就沒散，被徐蕊這麼一看，臉再次通紅，把手里的玫瑰花往前遞，“許，許記者送的。”

徐蕊輕笑，“人呢？”

羅霄如實回答，“走了。”

徐蕊手接花，羅霄又說，“說今天回程，不準備再采訪您了……”

羅霄把許煙的話一字不落說給徐蕊聽。

徐蕊靜靜聽著，沒作回應，指尖住花束里的賀卡拿起來——愿你如煙花般絢爛，又怕你如煙花般絢爛，思來想去，只能祝你肆意綻放。

羅霄碎碎念說了一堆，見徐蕊盯著花束里的賀卡出神，閉了。

這張賀卡他剛剛也看到了。

但他看不懂。

什麼‘愿你如煙花般絢爛，又怕你如煙花般絢爛’。

羅霄正費盡腦子思考，徐蕊這邊已經開口替他解，“你說煙花在什麼時候最絢爛？”

羅霄不假思索回答，“黑夜啊。”

徐蕊笑，“是啊，至暗時刻，煙花才絢爛。”

羅霄，“……”

羅霄頓時明白了許煙這句話的意思。

希徐蕊如煙花般絢爛，但是又不想于至暗時刻。

最后因為無可奈何，只能祝肆意綻放。

徐蕊把許煙的賀卡收起，轉回休息室，邊走邊說，“羅霄，給許煙打電話，我同意的采訪了。”

徐蕊說完，角彎笑。

接到羅霄電話的時候，許煙剛到酒店準備辦理退房。

“什麼？”

羅霄，“徐老師說同意你的采訪了。”

許煙工作態度向來端正，盡責盡職，“我現在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許煙走到前臺沒辦理退房，而是辦了續住。

半小時后，許煙再次出現在徐蕊的畫室。

只不過剛停好車準備往里走，就到六七個鬼鬼祟祟戴著鴨舌帽又戴著口罩武裝嚴實的小年輕。

不等許煙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其中一人已經拎了一桶油漆朝畫室的門潑了過去。

接著，其他幾人也紛紛效仿。

幾人越潑越興，里還念念有詞。

“真惡心，道德敗壞，還是知名畫家呢。”

“還資助貧困山區的孩子，也不怕教壞小孩兒。”

“讓退圈，惡心，要是不退圈，我們就天天來。”

幾人正打著正義的名義越潑越起勁，后響起許煙清冷的聲音，“你好，我要報警，我在徐蕊畫室門口看到有人蓄意潑壞往畫室潑油漆，疑是擾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