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沒人回應,自己也覺得沒意思,這話題便順理章這麼揭過去。
全蓁微微舒口氣,誰知這口氣還沒舒完,另一位同學驀地看向全蓁,眼中放,“說到這個……全蓁,剛剛送你過來的是誰啊,看背影就覺得好帥!”
全蓁心里又是一。
方才八卦未曾掀起波瀾是因為,那畢竟是與他們距離太過遙遠的人,若是讓人將這兩者結合起來,估計不出一天,整個學校便會知曉。
念及兩人這段時間的相狀態,全蓁愈發覺得沒有公開必要。
垂下眼眸思索半晌他們的年齡差,隨即佯裝回憶片刻,云淡風輕回,“哦,那是我叔叔。”
“叔叔?”那位同學雖沒聽過全蓁有叔叔,但天然覺得全蓁家基因好,既然這樣,叔叔帥也是理所當然,沒多想,只繼續打聽,“那你叔叔……有沒有朋友啊?”
全蓁緩緩挲兩下頸間戴著的戒指,再次風輕云淡,“他結婚了。”
“啊,英年早婚啊。”
“不是,”全蓁認真解釋,“不算早,他已經三十了。”
“哦哦好吧。”聽到年齡與已婚,那同學立刻放棄想法,自我安道,“那確實有點老。”
……
因為上次方邵那提醒,全蓁在收到陌生號碼后都直接選擇漠視。
跟全耀輝已經撕破臉,實在沒有再握手言和的必要。
就算他想,也絕不會答應。
但大人之間鬧矛盾,小孩子卻是無辜的。
全蓁無意波及,所以跟全鑫仍舊偶爾聯系。
大多是他找。
通過全鑫,全蓁大概了解,全耀輝此刻焦頭爛額,原先的房子要不回去,現在再買加上裝修,居住條件只能將就再將就。
以至于,他們淪落到租房去住。
為此,倪曼婷撕破偽裝,沒跟他鬧。
這天,全蓁剛去行政樓值完班,回去路上,手機驟然響起。
那上面是全鑫的手機號。
全蓁沒設防,下意識便接起,“喂。”
電話里安靜一秒,全耀輝幾近的嗓音隔著聽筒步步,“全蓁,我問你,我們家原先那房子是不是你買了?”
紙包不住火,全耀輝早晚會知道。
何況錢已經省下,全蓁索沒瞞,嗯了聲,“怎麼?”
全耀輝簡直氣死,“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到底想干什麼!有你這麼做人子的嗎?你看著我跟你阿姨還有你弟弟差點流落街頭,房子就在你手里,你一聲都不吭?”
全蓁冷聲,“那你們賣房的時候通知我了?”
全耀輝沒理也要三分 ,“那房子跟你有什麼關系,我是你爸,我賣個房子難道還要通知你!”
全蓁走在樹下,斑自葉隙間流淌,沐浴在里,卻遍通寒,仿若行走于無邊黑暗。
全蓁嗓音淡淡的,微偏一下頭,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詢問,“那現在這套房子又跟您有什麼關系呢?”
電話講完,全蓁沒再廢話,直接將其掛斷。
-
全蓁搬走第三天,梁世楨早上出門時依舊會下意識朝對面看一眼,這幾乎為他新的習慣,當意識到這點時,他在以后的日子里便沒再往那看過。
那間房恢復如初,干凈得好似從未住過人。
梁世楨眼不見心不煩,直接鄭姨鎖起來了。
鄭姨是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想勸勸,但梁先生哪是會好好聽勸的主,想找詩潼,卻被預判般警告。
于是鄭姨盡管萬般不愿,最終也只能被迫照做。
但姜終究是老的辣,鄭姨想講的話總有一萬種方式梁世楨聽到。
這天,他拉開冰箱,忽然發現里面放著瓶裝水的旁邊多了個蛋糕盒。
里面蛋糕早已不形,有潰敗趨勢。
梁世楨微微蹙眉,將人喊來,嗓音低沉,含一怒氣,“怎麼回事?”
他這人干凈到極致,冰箱里可謂纖塵不染。
眼下被這麼一放,梁世楨連水都喝不下,周是眼可見的低氣。
鄭姨“哎喲”一聲,小聲解釋,“這蛋糕是太太親手做的,我看哪哪都好著,就沒舍得丟。”
上面蠟燭皆已燃盡,只剩底端那一點沾著油的灰燼。
沒人一口,被隨手放在桌上,不知怎的被鄭姨保存至今日。
梁世楨視線停留片刻,嗓音低沉,“做的?”
“是啊。”鄭姨嗓音拉長,好似回憶起那日的場景,“太太其實不怎麼會,做了一整個下午,全程親力親為,廢了不知多個,這是賣相最好的一個了。”
大抵是怕梁世楨不再問,鄭姨自顧自接著說,“那天晚上我也不要再等,但說生日只有一次,怕你錯過吹蠟燭……世楨,全小姐其實真的好的。”
梁世楨聞言目有些意味深長。
鄭姨自知多,但話即已到這里,便索說了個干凈,“世楨,哪怕你嫌鄭姨煩,以后不想用我這個老婆子,我今天也得倚老賣老講兩句……”
“咱們這個家冷清啊,從前住老宅,還有詩潼小姐整日熱熱鬧鬧的,但現在你們兄妹分開,這麼大一棟別墅里面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家不像家,倒像個落腳的酒店。”
“鄭姨不知道你們小兩口鬧什麼矛盾,可世楨你是男人,男人天生就該讓著人,更何況太太還在念書,有什麼非要鬧到搬出去呢?你就彎個腰遞個臺階,哄一哄把人接回來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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