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哭無淚,“你嚇死我了……”
誰能想到,有人一大早出去,半夜才回家。
這別墅這麼大,又這麼空,晚上就算燈火通明,也逃不了越看越像鬼屋的宿命。
但全蓁很悲摧地來了姨媽,更悲摧的是,原本一個不痛經的人,這次卻不知怎的,痛到死去活來。
沒辦法,只好鼓起勇氣下來給自己弄一杯紅糖水。
誰知才從冰箱里找出紅糖,梁世楨就莫名出現在背后。
這個地點,他出現不奇怪,但這個時間,他突然出現真的很嚇人。
全蓁捂著肚子,回頭,有氣無力埋怨,“您走路都沒聲音的麼?”
梁世楨聽罷挑了挑眉。
這小姑娘最近講話有點沒大沒小,前兩天罵他,今天被嚇到也賴到他上。
好在這并不是重點,暫時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梁世楨聽出語氣中的虛弱,三兩步走過去,垂眸,發現小姑娘額角浸著汗,而短袖短的睡此刻也換了長款的。
這樣子怎麼看怎麼像個病人。
梁世楨拎著胳膊,蹙眉,“怎麼了?”
全蓁有點不太想說。
但形勢不由人,疼得實在站不住,只要如實代,“肚子,肚子疼……”
肚子疼?
他第一反應是吃壞東西,可不應該,別墅的飯菜每日由營養師和廚師負責,不太可能出現問題。
梁世楨掃眼臺面,很快發現被打開的是一罐紅糖。
他心中有了個猜測,低聲,“生理期?”
全蓁艱難點一下頭。
生理期的疼就像暈車,如果不曾經歷過,完全無法同。
全蓁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好像就疼得要死掉了。
承痛能力很差,小時候磕到哪里,都需要舒蘭茵抱著哄半天。
現在不痛,還有控制不住想嘔吐的,甚至,甚至在這麼熱的天氣,竟然還覺得有點冷。
全蓁一手撐著流理臺,一手反抓住梁世楨的手腕借力,但就算是這樣,雙還是發,迫切想坐下來,大口息。
低糖好似卷土重來,全蓁眼前模糊,小腹一一地墜著,將自己蜷一團。似乎只要這樣,才能減輕一些疼痛。
桌上那杯紅糖水尚未沖開,里面只有兩塊紅糖,孤零零挨著。
梁世楨看一眼,暫且沒管,他拉住全蓁手臂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另一手自彎下穿過,稍一俯,全蓁便這麼被他打橫抱起。
抱起來后才知道這樣輕。
梁世楨不自覺低頭看一眼。
而此刻,全蓁心跳驟然掉一拍,眼都沒眨,就這麼下意識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
一切都發生地太過突然,全蓁生怕自己摔下去,連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你、你放我下來……”
小姑娘眼神驚懼,說出的話卻沒什麼威懾力。
梁世楨看一眼,竟真的直接松開托著背的那只手。
驟然懸空的姿勢令全蓁嚇得驚呼一聲,隨即,兩手抱住面前的男人,臉埋下去,眼睫在脖頸間扇。
梁世楨悶笑一聲,“不是要我放你下去?”
他這分明是在鉆文字,簡直犯規,全蓁看向他,一本正經,“你這是耍無賴。”
梁世楨哼笑一聲,不予回應。
他沒再將放下,大步上臺階,三兩步走至走到房門口,門沒關,他用胳膊頂開,抱著全蓁進去。
梁世楨很進的房間,這是為數不多假公濟私的時刻。
不知是不是從沒覺得自己會留下來,的房間布置得很克制,除開經常使用的一些區域,其余基本都是住進來時的初始模式。
這番發現并不怎麼令人愉快,全蓁幾乎是立刻便到那靠近的低氣。
然而尚未等反應過來,的后背已呈懸空姿勢。
似曾相識的覺,全蓁幾乎是下意識抱住了梁世楨的脖頸。
不敢看他,因而并不知道他是要將自己放到床上。
下墜突如其來,全蓁完全沒做好準備。
環著他脖頸的雙臂愈發收,一種不安全將圍繞。
這力道猝不及防,梁世楨不僅沒直起腰,反倒被帶得向下,電火石間,他迅速抬臂,才避免一樁艷事。
他沒有趁人之危的習慣。
全蓁睜眼間也被嚇到了。
這間房此刻只留了盞昏黃的閱讀燈,朦朦朧朧的線打下來,將伏在上方梁世楨的面容照得愈發不真實。
深邃的眼,高的鼻梁,薄薄的,恍然如夢般的完。
全蓁不經意眨一下眼。
一莫名的勇氣自心底滋生,抬起手,雙眼懵懂,似乎只是想一他的鼻梁。
可就在指尖剛到到時,那撐在側的手臂驀地上抬,攥住手腕,到一邊。
呼吸沉沉流轉,他沒有看,可那迫人的氣勢卻離近了些。
梁世楨扣住腕,偏過頭來,他是俯視著的,因為那眸過鏡片便顯得格外危險。
“做什麼?”他低沉著嗓音,緩緩發問。
全蓁微微吞咽一下,“沒……”
勇氣消失,只余一點自保的能力。
可梁世楨卻依舊這樣看著,那目恨不得將吞噬,里面的緒濃到化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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