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早猜到他會遇上郡主,郡主又會問他,所以才說了那句話的。
太醫令清咳了一聲:“殿下傷得不重。”
溫檸聞言,不由抬了抬眉,是知道陸景上的傷的,這一路回京的途中,就不知暈過去多次,期間還得用參湯吊著,怎麼現在突然就不重了?
還是說,這傷落在太醫令眼中,的確只是小傷罷了?
猶豫了下,問道:“當真?”
太醫令點頭:“郡主無需擔心,殿下康健,調養上十天半個月,便能痊愈。”
他此番話倒是不假,只要太子殿下不故意糟蹋子,他有把握能在半個月將殿下治好,傷疤許是一時半會兒除不去,但至行端坐臥與之前無異。
太醫令道:“郡主瞧著也憔悴了些,要不老夫替郡主也把個脈?”
溫檸剛想拒絕,就聽殿傳來一聲:“茵茵。”
順勢同太醫令道別,進了殿。
才往里走了兩步,溫檸便被仰面攬進來懷里,嗅著悉的檀香味,莫名有心安,只是其中夾雜的藥味,讓蹙了蹙眉。
陸景低聲抱怨道:“怎麼在門口說了這麼久?”
若不是冠不整,他一早就出去將人拉進來了,看來太醫院還是太閑了,不如打發些人去邊關義診。
他正漫不經心想著,就覺自己被回抱了一下,心口微微一震:“茵茵?”
溫檸應了一聲,仰頭問道:“怎麼不躺下?”
陸景道:“沒傷著,不妨事。”
他將人圈住,又往懷中了,之前若不是怕茵茵被嚇到,他也不會讓茵茵先回去,管鎮之后,他恨不能每時每刻都將茵茵放在邊。
他不住和茵茵分開,便是之前他故意放人,也覺得那段日子實在過于難熬。
他亦承不起茵茵出任何意外,那一瞬的無措與惶恐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塞進他腔出,將里的五臟六腑肆意攪散弄。
回京的這一路,他幾乎都在半昏半醒的狀態,沒隔上一段時間,便要睜眼確認一番,茵茵還在不在。
他微微俯,將下擱在肩上,小聲詢問道:“這幾日,茵茵能不能留在宮中陪我?”
“只是養傷這幾日,曹墨應該有說,我傷的不重,很快便能好。”
“茵茵若是不愿也無妨,只是能不能每日都進宮看我一回?”
陸景不想抬眼去看溫檸的表,怕在那表上瞧出一抹為難來,可幾句說完,也不見溫檸回應,不免有些心慌。
趕又補了一句:“茵茵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我——”
“好。”
陸景頓了頓,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溫檸笑了下:“我會來陪太子哥哥的。”
拍了拍陸景的背,示意對方抬手松開些,結果下一刻卻被抱得更了,溫檸悶聲道:“太重了,我要不過氣了。”
陸景這才松開了手,可雖不抱著了,卻還用沒傷的那只手圈著的手腕。
溫檸眼眸垂了垂,向被握住的手。
自管鎮之后,便察覺到了陸景的不對勁,若說是依賴,在離京前,對方便已經是這樣了,現在更像是忍不住要。
只要待在一起,陸景便會不自覺地近,盡可能將抱住。
管鎮,陸景暈死時,整個人倒在上。
不到半刻鐘,衛軍便到了。
之后,日夜兼程,幾乎都是陪著對方的,若是陸景清醒時沒有見到人,便是陷驚厥的狀態。
那時候,他上余毒還未清除干凈,溫檸以為是毒素影響產生的幻覺。
不過,現在看來,并不是。
陸景
只是單純地想近,他不想放手,可又怕嚇到,所以一直在克制。
只是克制敵不過本能。
溫檸一瞥,便輕巧地收回了視線。
朝側有些張,正看著的人道:“太醫說,太子哥哥上的傷最好要靜養,還是躺臥為宜。”
陸景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氣,他以為茵茵會不愿他靠得太近。
他站了這麼一會兒,也有些勉強,雖說曹墨給他解了毒,但畢竟之前在管鎮強行運功,實屬逞能。
他躺下后,片刻便睡著了。
溫檸坐在床邊,守了一會兒,自己也睡著了。
殿一片和暖,靜謐舒適。
溫檸不知睡了多久,等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側空著并沒有人。
一驚,趕起,下一刻便聽到陸景喚了一聲,這才看見對方正坐在桌前看東西,只是披著的外太過寬大,看不見在瞧什麼。
溫檸掀開被子起來,待走近了一瞧,眉心頓時蹙了起來:“太醫說需靜養。”
是沒想到,傷到這般,陸景還會連夜看折本。
這麼連日折騰下來,傷勢何時才能好?
眼見臉不好,陸景直接手將人拉了過來,拉開一點外便將人圈在了側。
太師椅寬大,便是早已不是十一歲的小姑娘,也依舊容得下兩個人坐在一起,只是比從前更加親了。
陸景將人圈住,這才道:“這些都這幾日積攢下來的急報,半個時辰便能理完。”
說著,又低聲哄了哄:“茵茵陪我一會兒,我便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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