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芝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你們這些大學生，念了書就是不一樣，這麼一個詞也能說出區別來。”

林秀婉見笑得夸張，便也跟著笑了笑，吳玉芝便給做了自我介紹，然后說在廠里的圖書館里上班。

林秀婉便問了一些關于圖書館借書的事，回答之后說：“你一的，進了我們廠，估計以后也是做文職，看那麼多書做什麼？”

林秀婉便說：“我大學學的是化工專業，績還行，我想從事和專業相關的工作。”

吳玉芝將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就笑了起來：“聽你這口氣，似乎是想從事技方面的工作，妹妹，不是姐姐看不起你，而是我們廠從技員到總工，就沒有一個的。”

“做技的活，那是又臟又累又費腦子，你個滴滴的小姑娘跟那群糙老爺們較什麼勁？依我看，你到時候領個文職工作，舒舒服服的坐在辦公室里，每個月工資也不低，多！”

林秀婉笑了笑，沒接的話。

每個人對于自己的未來都有自己的規劃，林秀婉知道這個行業對有一定的岐視，但是卻覺得男人能做好的事，也一樣能做到。

再說了，如果只做文職的話，大學這幾年干嘛那麼辛苦的學習？

吳玉芝知道林秀婉沒把的話聽進去，見的模樣又滴滴的，心里倒對生出了幾分好奇，好奇能走到哪一步，然后自己打退堂鼓。

第二天一早，林秀婉就去了廠務，等著領導給他們分配新的工作。

這一次他們學校分了五個學生到邁華，還有其他學校分配過來的，全加一起有二十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林秀婉是這一批被分配到邁華的唯一一個生，站在這一堆新分配的大學生里，實在是顯眼。

不同學校的學生到邁華來報到的時間不一，林秀婉一行五人是最后到的。

他們一來，人就算是到齊了，廠部會給他們統一分配安排。

他們做為邁華的第一批大學生，似乎一來就頂著各路環，廠務的人對他們都很客氣，讓他們到會議室坐著等廠長和書記過來。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讓剛出校的大學生們既新鮮又有些張，林秀婉也不例外，只有秦瀾最為鎮定地拿起會議室角落的報紙在看。

林秀婉突然就想起一件事，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秦瀾除了看專業的書籍外，還喜歡看報紙，有好幾次聽到他和系里其他的同學在討論最新的社論。

會議室里的報紙除了最新的人民日報，還有邁華部的報紙，報導的是工廠部的各種事件。

此時秦瀾看的就是邁華部的報紙。

湊過去問：“有看出什麼了嗎？”

秦瀾也不對藏著揶著：“邁華能從學校招來這麼多的大學生，應該是遇到了技上的難題，我昨天就在猜可能是四年前引進的那三條生產線出了問題，現在看來我猜對了。”

他指著報紙上的一篇文章說：“你看看這產能。”

林秀婉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問題來，便又朝秦瀾看了過來。

秦瀾笑了笑，輕聲解釋：“我之前查過日本那邊MDI的生產線，一條線一年下來至能生產三千噸，可是這部的報紙上卻寫著一個月三條線的產能是四百噸，年產能全加起來就只有四五千噸的樣子。”

“然后今年產能還在下，這說明了什麼？”

林秀婉回答：“說明設備出了問題！”

秦瀾點頭：“這或許就是邁華一直摧著我們盡早過來的真正原因，那三條花重金購買進來的設備只怕已經不太好用了。”

林秀婉聽到這話將信將疑，他們同時到的邁華，他不過是憑著一張報紙就下了這樣的結論，會不會太武斷？

秦瀾看到的目并不多加解釋，只是一笑。

林秀婉還想再問他一點什麼，會議室的門被推開，陸續走進來六七個人。

為首的是個約莫五十來歲材高大的男子，他是邁華的周書記，他后面黑瘦男子則是邁華的何廠長，再后面就是喬總工和幾個車間主任。

周書記笑著和眾大學生打了個招呼，然后讓他們坐下：“我先點個名，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他最先念的是秦瀾的名字，他看到后輕點了一下頭，然后念到的是林秀婉的名字。

林秀婉脆生生應下來的時候他有些意外地看著：“化工專業有績這麼好的生可不多見！”

林秀婉笑著說：“周書記，偉人說了，婦也頂半邊天。”

周書記笑了起來：“你說得對，婦也頂半天邊，是我狹謚了。”

他點名是按各學校的排名和績來的，林秀婉做為唯一的生，績是除了秦瀾之外最好的，就專業、別、年紀而言，比起其他的男生還要優秀。

周書記閱人無數，一看這樣子，就知道是個好強且聰明的生，他心里有些可惜了，要是個男生可能會更加合適。

點完名之后，周書記說了一下邁華現在的況，然后沉著臉對喬總工說：“MDI生產線一月不如一月，你說要人，我現在也幫你把人要過來了。”

“我希人員配置到位之后，產能能有所回升，而不是現在這樣，隔三差五的就罷工停廠。”

林秀婉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地看向秦瀾：他居然猜中了！

秦瀾似乎沒有看到的目，認真地聽周書記說話。

喬總工略有些尷尬，四年前花重金買來的廠線，現在了這樣，他這個總工似乎難辭其咎，只是國外的那些生產設備太過復雜，他到現在還吃不。

此時他只能說：“我會盡量候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周書記看了他一眼：“這事不能是盡量，而是一定要解決！那麼貴的生產設備就讓它們放在那里做擺設，部里對我們的意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