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黎瑭興致來了，會讓姜令詞當的人模特。

姜令詞也會答應。

并不覺得當的人模特是一件恥的事。

黎瑭給他畫了很多畫。

一本嶄新的48頁畫本，其中24頁畫的是姜令詞的人圖，大部分都是事后，男人會浮現汗津津的水珠，薄瀲滟，小紅痣蠱，黎瑭很喜歡撐著疲倦的畫他的每個部分。

剩下的24頁是被姜令詞握著手腕，一起畫下他們在一起的模樣。

沒錯……

比春·宮·圖還要不堪目。

其名曰，記錄下姿勢，下次再用，免得記不好忘記。

姜令詞給黎瑭復畫了時的那本破損的畫本，畫技有所長進，更何況有黎瑭這個專業的畫家。

所以，這本畫集很“專業”。

放假的時候，他們會在任意一個房子里，有時候會做整整兩天，舍不得分開，有時候一次都不做，呆在一起看電影或者坐在臺欣賞外面的藍鈴花海。

有時候會散步，黎瑭會想要和他手牽著手，必須十指相扣。

因為姜令詞還有100小時牽手費沒有花完。

出遠門寫生的大部份時間，姜令詞都會陪著。

黎瑭再也沒有遇見暴雨時，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等雨停的場景。

有那麼一瞬間，黎瑭甚至覺得他們像在談。

黎瑭以為他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然而藍鈴花完全凋零，迎來今年的初雪。

姜令詞即將回國。

他們在黎瑭那個小房子里做了整整三天三夜。

姜令詞幾乎將每一都用過。

前一天晚上。

黎瑭渾漉漉的趴在姜令詞懷里，任由他輕著的脊背幫平復：“要睡會兒嗎？”

“我不想睡。”

黎瑭突然開口。

姜令詞嗓音沉啞，低應了聲：“怎麼了？”

“還有八個小時四十分零九秒，你就要走了。”黎瑭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零六秒。”

不愿相信地丟開手機。

臉頰在男人溢出薄汗的，聽著他規律平穩的心跳聲。

姜令詞沒有問為什麼。

掌心著雪白細膩的，沒有什麼念地挲著，聲線徐徐：“我回去以后，你可以搬去那邊住，已經買下來了。”

“會安排兩個廚師和四個傭人過來。”

“都是姜家的人，放心用。”

“我會做的菜，他們也都會。”

“餅干也會烤嗎？”

“小孔雀、小老虎、小獅子、小熊貓形狀的。”

“要雕刻的栩栩如生那種。”

黎瑭的指腹在姜令詞腰腹上無意識地畫圈圈，一邊小聲地嘟囔，“西瓜要切兔子形狀的。”

“蘋果切一對小天鵝我才吃。”

之前姜令詞為了讓黎瑭多吃水果，會把各種各樣的水果雕刻各種各樣的植或者各種各樣可模樣。

“讓他們學。”姜令詞被畫圈圈畫的腰腹收，握住了纖細的手腕，并且與十指相扣，并且提醒，“不要挑食。”

黎瑭看了他的眼睛一會兒。

然后重新趴回他懷里。

想任地說，只要他不走，就不挑食。

但是知道，姜令詞沒有留下的理由，他本來就不是為了而來。

可是這段在國外的時間太好，好到舍不得放手。

幾分鐘后。

黎瑭坐在姜令詞腰腹上：“再做一次。”

“我想在上面。”

想親眼看著姜令詞沉淪。

即便只是沉淪于念。

姜令詞淡眼瞳逐漸幽深，在脊背上的掌心落于腰后：“不要中途喊累。”

“我才不會……”

看不起誰呢。

當初他們第一次的時候，也是主坐上去的呢。

·上·位真的很累，又很深，黎瑭剛弄了兩下就想放棄。

下一秒。

姜令詞修長溫熱的指尖不聲地緩和張的，“放松點。”

窗外初雪夾雜著久違的雨水一同掉落。

讓人分不清是水還是雪。

雪如白糖漿而雨如明黏膩的清泉，一起于夜幕落下時，逐漸將花叢濺得泥濘狼藉。

蘭花與鮮艷的朱砂的花種在泥濘中顯出生機。

每一滴雨雪都不曾錯過。

仿佛這是他們的最后一場甘霖。

第64章 梨兒

黎瑭著窗外, 此刻外面已經從雨夾雪轉為大雨，想，如果下的更大一點就好了, 最好是暴雨。

這樣飛機就不能起飛了。

而姜令詞又能陪一天。

“在想什麼？”

姜令詞循著黎瑭的視線，一同看向窗外。

夜幕漆黑, 大雨滂沱, 一下下擊打著玻璃窗, 沒什麼好看的。

黎瑭側眸看向他。

昏黃線下, 男人事后的模樣極蠱。

認真地說：“我在詛咒天氣，一會兒會下大暴雨。”

“我心好臟啊。”

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見底，漂亮又干凈的不得了。

姜令詞低笑了聲：“那真是很壞。”

黎瑭重新躲在他懷里：“還有四個小時多一點。”

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眼睛彌漫上了一層薄薄霧氣, 但倔強地不想睡覺。

一直盯著窗外。

雨越來越大。

被姜令詞蓋住眼皮的時候，昏昏沉沉地想，這麼大的雨, 他肯定走不了了。

姜令詞垂眸看著逐漸安靜的小臉, 太困了。

懷中溫香玉, 外面狂風驟雨。

誰又會愿意走呢。

然而第二天一早, 云開霧散, 天氣好得不得了。

黎瑭沒睡安穩，三個小時后，掙扎著醒來一看外面的晴空萬里，差點被氣哭。

姜令詞早就換好服, 由于等會要登機的緣故，他沒有穿得一本正經，反而隨意套了件冷灰的連帽衛, 一清爽干凈，頭發也沒有跟往常一樣梳的整整齊齊，隨意搭在額頭，碎發凌像是刻意做過造型。

黎瑭知道他沒有，但是就忍不住咕噥：“穿這麼好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當機場男模，又要被路人圍著拍拍拍。”

跟上次一樣。

姜令詞聽到了這句話，“乘坐的是私人飛機，不會遇見路人。”

“哼。”

黎瑭就是不開心，雙手環臂，坐在床上，一副我真的很生氣，你必須要來哄我的模樣。

姜令詞明白的意思。

站在床邊，長指輕拂過糟糟在臉頰上的碎發：“你不喜歡這件，我換一件？”

黎瑭抿了抿這段時間被親的飽脹潤的紅。

裝不下去了。

抬手要抱。

黎瑭：“別換了。”

穿什麼都帥的要命！

哼。

姜令詞就這麼抱著穿著吊帶睡的出房間，給做了臨走前的最后一頓早餐。

這次是真的最后一餐。

黎瑭要的荷包蛋。

想起來他來的第一天早晨，給做的那兩顆流心荷包蛋。

那次是家里只有兩顆無菌蛋。

而現在，冰箱被塞得滿滿當當，全都是各種水果吃食，琳瑯滿目整整齊齊，想吃什麼隨時可以拿。

姜令詞單臂抱著，另一只手打開冰箱，側擋住寒氣，又能讓黎瑭看到里面，他問：“除了荷包蛋，還想要什麼？”

黎瑭雙手環抱住男人修長的脖頸，瞥了一眼冰箱，沒什麼胃口：“都可以。”

冰箱里有理好的海鮮食材，姜令詞略一沉，給煮了一碗海鮮面。

特別多黎瑭吃的小海鮮，相當盛。

最后又蓋了個點名要的流心荷包蛋。

昨晚黎瑭睡覺的空隙，姜令詞還給烤了一些小餅干。

黎瑭吃早餐的時候，姜令詞把小餅干一盒一盒的分裝起來，是按照口味分裝的。

比如蔓越莓是紅、抹茶味是綠、黑巧克力是黑，草莓味是等等。

對黎瑭這個每日看幸運吃東西的習慣很友好。

從第一次用餐開始，姜令詞便記得每一個小習慣，從未覺得麻煩，完全按照的喜好執行。

有時候黎瑭覺得他像是個設定好程序的機人，有時候又覺得他對本來就是這樣耐心。

姜令詞指節敲了敲餐桌，提醒：“專心吃飯。”

“知道了。”

黎瑭拉長了語調，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一大碗海鮮面上。

比大黎做的長壽面好吃。

筷子之前，拍了張照片發給大黎，讓他自行理解。

角落復古座鐘發出整點的報時聲。

黎瑭站在門口眼地看著姜令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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