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學校重新開學，漁又被警察去了警局完善證詞，新聞這些日子都在播報。

齊重在押送去首都路上突發心臟病去世，死得太離奇。國家也存在玄學機構，只是沒想到齊重后面的人時時刻刻盯著他，不給他一點活路。

齊重牽扯太多，背后之人份必然尊貴不已，解決了齊重，高中十多個學生被綁架一事，沒辦法查太深，也查不到始作俑者。

存活五個學生，兩男三，五人皆斷，兩男腎臟丟失，三都不同程度被取卵，遭過待。

其中一生還在昏迷，遲遲未醒，便是以白魂狀態和漁、柯琰兩人在教學樓一層見過面的林靜。

這些被綁架的學生，家庭相似，要麼父母離婚，要麼父母有一方離世，要麼父母離家在外地務工，家里只剩老人。

沒人管，失蹤了也不會有人報警尋找。

所以失蹤了這麼久，直到林靜昏迷，鬼魂在論壇發帖，才引起重視。

這是一場重大，且有預謀的綁架，非法移植，非法取卵賣卵……諸多罪行，在全國上下帶來軒然大波。

與此同時，政府立重案組，專門調查此案。

……

醫院。

漁和柯琰在重癥監護室門口面。

當柯琰隔著明玻璃看清躺在病床上的人后，臉上出震驚的表。

他怎麼也沒想到，在教學樓里聊了那麼久的人會是鬼！

迎上他怨念的目，漁聳肩道：“也不是鬼，只是比較特殊，在離的狀態。”

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他的，要是告訴他，他會嚇死。

柯琰忍不住問：“那怎麼辦？靈魂在學校，在醫院，還能醒嗎？”

漁點頭：“自然。”

說著就往醫院外面走。

邊走邊對邊位置說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教過我魂的法門。”

柯琰走近聞言一愣，緩緩地道：“我當然相信你啊。”

漁不不慢：“沒和你說話。”

柯琰下意識問：“這里不就我和你，你和誰……”

說到一半他猝然停了下來，滿臉驚恐地看著。

漁沒說話。

……

教學樓。

漁和柯琰趕過來，看到了在一樓石樓梯下面的林靜。

魂魄離太久了，逐漸變得明，有意識的時間越來越短，此刻是罕見存在意識的時候。

林靜也終于想起來了。

“是周淑救了我。”

所謂的教學樓有一條往下走的樓梯，是林靜在周淑為自己引開齊重時，恐懼間記憶發生了混。

周淑和一樣，是那種記憶力差，學習能力不行，無論怎麼學都學進不去的人。

普通班，幾乎每一堂課都是自習，沒幾個人愿意讀書，老師也不想浪費時間。

只有齊重，齊主任每堂課，不管教室多麼吵鬧，有沒有人聽課，他都是像教重點班一樣教普通班，教們。

林靜和周淑都十分敬重齊重。

他和其他老師都不一樣，從來不會貶低們，以及放棄們。

眼看高考在即，林靜到前路一片迷茫，想要趁著晚自習結束，去找齊主任問一問以后該選什麼路。

這也是齊主任每次下課時，和他們說的話。

“如果你們有人考不到大學，又不知道以后做什麼，可以找我，作為你們的老師，我會為你們每一個人找到出路。”

林靜知道齊主任晚上在重點班自習，早早等在重點班門口。

只是齊主任那晚接了個電話，急匆匆離開了教室，林靜都沒來得及出聲。

想著齊主任接完電話，就能過去問問自己以后的路，林靜沒有再猶豫，直接跟了上去。

正因為這次跟隨，林靜才陷危險之中。

躲在后面的林靜聽到了齊主任放下手機，與站在影里的人說道。

“已經把新的送過去了……我會再騙幾個學生……生不多，你知道的，這種縣城，重男輕，不會讓兒來讀書……我知道，普通班有幾個目標，再等幾天我再……”

在齊重腳邊倒著一個人，那人雙被打斷，上全是，跡拖拽得很長，延到林靜腳下。

只聽齊重道：“他上還有用，你打那麼重干什麼？”

影里的人嗬嗬一笑：“他想反抗我有什麼辦法，再說我沒打他的肚子。”

齊重剛想說什麼，忽然聽到后傳來的輕微異響，轉頭往后看去。

“噠噠噠……”

急促腳步聲漸行漸遠。

齊重臉瞬間沉了下，與影里的人對視一眼，便跟著聲音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

……

與此同時，聽到齊主任這一段可怕對話的林靜面跟死人一樣蒼白，全發抖，近乎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這會兒晚自習結束的學生都離開了，教學樓空，連樓道里的燈都熄滅了，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劇烈的心跳聲在回。

林靜很清楚，如果被齊主任知道是在聽，恐怕會死。

只能不停地跑，逃出教學樓，跑出去，將這些事告訴警察。

可是，年紀還是太小，心理承能力也差，嚇得雙發，好幾次摔在地上，本顧不上摔破的胳膊，近乎爬著往樓下移。

“篤…篤……”

后的腳步聲不不慢，猶如鬼魂一般纏著，林靜死死捂著，眼眶溢出大豆顆淚水。

就在這時，一道影忽然出現在面前，攥住的手臂，拖著往一樓跑。

跑到一樓，樓梯后夾，那人把推了進去，接著將水桶和廢棄桌子擋在前面。

“別出聲！”

林靜聽到悉的聲音。

是周淑。

周淑眼里也有恐懼，但更多的是堅韌，說完這句話，背過往外跑。

樓梯下夾太小，以及齊重追不舍，必須要有一個人吸引他的注意。

等同于，們之間只能活一人。

林靜蹲坐在地上，雙眼通紅地看著背影遠去。

周淑沒能逃走，被早已藏在大門口的人一腳踢飛，如同斷線風箏般砸在地面上。

而齊主任的影在不知不覺間，走到林靜的面前，出苦惱的表，說道。

“是你害了。”

……

記憶回到現在。

林靜在樓梯下的夾里，雙眼無神地注視著前方，喃喃自語。

漁離近才聽清。

——“是我錯了。”

——“是我害了周淑……”

林靜陷深深的自責中。

如果不是偏要跟上去，就不會看到那一幕，也不會聽到齊重的。

是害了周淑。

漁聞言，終于明白林靜為什麼遲遲不能蘇醒。

林靜不是魂魄困在了這里，而是的心困在了這里。

于昏迷狀態，靈魂離，也沒忘記在論壇發帖子，只記得周淑失蹤了，卻忘了自己那晚也沒能逃。

的記憶編造出教學樓出現一條往下的臺階，是為了逃避自己害了周淑的記憶。

如今，周淑已經死了，而林靜還活著。

林靜陷自責，找不到回到自己的路。

也快死了。

漁沒有見過生前的周淑，不知道格是什麼樣子的，但知道，周淑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向，孤僻……一直都不是缺點，但班上的人都說是一個壞人，不愿意和相。

林靜與周淑兩人互相依靠，溫暖著對方，甚至愿意為了對方去死。

們之間的，是極為難得的。

漁拿出一張符箓。

此刻，勸林靜再多也沒用，解鈴還須系鈴人，直接請出周淑本人就行了。

沒錯，一直以來，帶著漁和封戈找到齊重地下室的鬼，就是周淑。

周淑從符箓里出現，虛化的影落在林靜面前，漸漸凝實，氣被制住，恢復意識，只是鬼魂還是死時的模樣，頭懸在脖子上，兩腳踮起，舌頭也被割去。

對齊重說了那些話，說他是們最敬重的人，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們心中最敬重的老師，他不配為一個教師。

齊重聽到這些話，怒不可遏，將周淑的舌頭割去了。

周淑只能輕輕托起林靜的手，在手心寫下自己心里最想說的話。

‘那晚不是你的錯。’

‘靜靜，原諒自己，替我活下去，好嗎？’

林靜淚流滿面，哽咽地道。

“可是，可是你回不來了。”

周淑笑容溫。

在手心寫著。

‘我去投胎，不喝孟婆湯，下輩子一定來找你。’

……

周淑變鬼之后，殺了人，已厲鬼。

殺過生人的鬼是沒辦法投胎的。

進了地府，也要下十八層地獄洗惡業。

和林靜說的話，只是給活下去的念頭。

人總要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漁將林靜的魂魄引回了昏迷的里。

沒過多久便蘇醒了過來，對于離魂狀態時的記憶，都不記得，不過不會再尋死，周淑對說過的話，還時刻記在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