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宜，真的是你啊！”

人跟年紀相仿，燙發，眉眼細長，脖間戴了串乍眼的金項鏈，一件灰皮草外套搭配短款皮，風格濃烈。

“我剛才在那邊就看見人像你但沒敢認，這真是好久不見了，你回北縣了怎麼不說一聲，大家可都惦記著你呢。”

溫姝宜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那人熱四溢走到跟前時才看清楚臉。

是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張倩，上學時坐在后桌，關系還算不錯，只是畢業后沒什麼聯系，之前在北縣時偶然見過幾次，如今也算是多年未見了。

溫姝宜將眼前的面孔同記憶中的人對上時，腦海里第一個想法是北縣太小了，小到哪里都是回憶，到都是半不的舊人。

沒辦法，老同學見面就算是再尷尬也得聊。

不得不僵著角上揚了許久的微笑，同對方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張倩，越來越漂亮了。”

“哪里哪里，你才是變化大呢，剛才我都不敢認你。”

張倩自來，上學時就是個直來直往的子，有點爭強好勝，如今長了年歲也更聽這樣的夸獎，朱上翹，整個人都興高采烈的。

看到周懷生，又話鋒一轉。

“這位……是？”

溫姝宜很自然的拉過他介紹，聲音輕。

“這是我先生。”

在他肩下距離不遠，周懷生只要一手就能攬過，他不知道在旁人眼里他們兩個是什麼樣，只是他用余看向溫姝宜時，覺得他們兩個此刻真像一對般配的夫妻。

所以也十分配合，開口跟張倩做了個自我介紹。

“你好。”

張倩笑著點頭，目掃過周懷生后又很快看向溫姝宜。

“你都結婚了，真好，之前同學聚會一直不見你，大家都好奇你現在在做什麼，甚至都以為你嫁到國外了，幸好今天看見你了，下次可不能不去了啊。”

“我們這些老同學，都惦記著你呢。”

親親熱熱說的一番話到了最后，又拿出手機來要加的微信，溫姝宜不好拒絕，在周懷生的注視下完了回北縣后加到的第一個人。

走出超市，還有些懊悔。

“早知道應該不來這家超市。”

周懷生覺得這話像小孩子。

“你不來難道就遇不見了嗎，縣城就這麼大，到都是人。”

東西放進后備箱，他快走兩步給拉開副駕駛的門。

“你不知道，可是有名的大喇叭，估計這會兒大家都該知道我結婚了。”

低著頭，若有所思。

“這麼怕被別人知道？”

周懷生俯給系上安全帶，眼里意味不明，語氣也放低，用幾乎是微弱的氣音在耳邊開了口。

“難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啊？”

再看向他時，他瞳孔里似乎有些炙熱。

溫姝宜連忙改口：“那倒不是。”

主要還是因為，也還沒做好自己已經結婚的事實。

車子開出停車場，往更寬闊的路上去，溫姝宜看著眼前變化頗大的尺寸之地，還真想起些舊事。

“其實張倩是個熱心的人的，對我也不錯，有一次我犯了胃炎疼得直不起，當時大家都在外面上育課，我一個人在教室里疼的不行，后來是扶著我去的醫務室。”

溫姝宜的記憶力其實并不算好，青春里的很多事也像過眼云煙，但唯獨清醒的，便是跟自己切相關的人和事，遇上深刻的，更是會一直記在心里。

很自然跟他講起，沒有閉口不談也沒有緘默，這是兩人重逢這些日子以來溫姝宜第一次主跟他提及到過去。

周懷生聽得認真，關心起的，也不免多了問題。

“后來胃炎好了嗎？”

“當時怎麼不跟我說你有胃疼的病。”

溫姝宜神漸凜，聲音放了低。

“那時候你人在京平，也沒機會跟你說。”

話里沒有別的緒，可他聽完后眼神微，心又了。

-

爺爺住在峪河鎮，那里有北縣最出名的群山風景區，老爺子退休之前就選好了地方，買了兩塊地，建了一棟小院，人活一世，什麼大風大雨都經歷過了，老了開始向往寧靜，這一住就是十幾年。

寧靜雖好，但路卻不太好走，北縣群山連綿，峪河鎮更在彎彎繞繞的山腳下，地偏僻，需要繞過好幾個村莊才能到。

縣城的主道是一水兒的柏油路，但鄉下就沒那麼暢通了，村子里都是黃土路，若是春日里汽車駛過會塵沙漫天，幸虧如今是冬季還好些，只是道坑坑洼洼不平坦，時不時就有顛簸，不過路途不長，到了村口時路也好走了。

村里只有一條主路，許是剛修過，通暢平坦，比外面的村莊的路都要好走的多。

三十分鐘后，周懷生將車穩穩當當停在大門口。

人還沒下車，在院子里等候多時的爺爺就先走了出來，還沒見到人，隔著一層玻璃就對車的溫姝宜笑的歡天喜地。

拉開車門，走到老兩口跟前。

“爺爺好，我是姝宜。”

以前都是見過的，只是那時候見是在周家縣城里的房子，如今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笑容滿面，沒覺得有多拘束，或許是從前相不錯的原因，溫姝宜見到兩位老人只是覺得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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