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楊晴一大早就下了村,周悅則是留在鋪子里。
這段時間和陳姍妮沒日沒夜的干,手和都抖了,難得今天沒單子來,兩個人都趁機休息。
順便也順一下周日的科普活的容與流程。
這一次定的位置是在紅嶺那邊,那邊靠近殯儀館,近幾年蓋了幾個新小區,人多的,這一次打算將線下的活同步直播到線上。
陳姍妮就擔憂活現場會出什麼岔子:“雖說你在梧州已經搞了好幾次活了,也有很出圈的事件,但始終是浮在特定的圈層,普通民眾刷到視頻,能停留的是極數。”
“周悅,說句你可能不聽的,因為你搞過直播,也出個圈,所以在普通民眾那里,你就是網紅。”
網紅,在普通民眾心里,用大白話來說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地從別人口袋里搶錢的人。
所以陳姍妮是真的擔心,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要只是發生在線下,那還好一些,影響沒有那麼大,要是在線上擴散開去,產生什麼不良的大影響,只怕直播間要被封。
周悅聽進去了陳姍妮的話,也確實想過,要不還是線上就線上,線下就線下,不要混在一起?
但周悅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要把活直播,因此特意在周六直播完之后,把周日的直播活做了公告。
有很多后面才來的觀眾,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要帶貨了?
老觀眾就說,就算是要帶貨,以的人品,也肯定是助農帶貨。
周悅看到了,順便就回了這些質疑:“不是直播帶貨,我也不會做什麼助農活,我的直播容,就是明天線下的科普現場。早上九點半開始,大家空的話可以進來看看,沒空看回放也行。”
“關注我直播間久的人應該知道,我一開始的活辦得非常糟糕,后面倒是越辦越好,但影響力都浮在特定的圈層,而且那天我在街上遇到一個,跟我,雖然很樂意將線上直播的容跟家中長輩流,但是家中長輩不愿意聽,或者只是聽了一次兩次就不興趣了。”
“線上的眾是年輕人,線下眾是中老年人,這是完全不同的圈層,我就想著試試能不能把這些圈層想個法子連通起來,所以這場直播,我是用來嘗試的,屆時可能會錯百出,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問我為什麼要冒險?”周悅笑得從容,“將自己熱的東西分出去,再從別人那里得到認同,這個過程很漫長也很痛苦,但最后得到的喜悅,足以沖淡過程中的這些不愉快。”
有人問為什麼一定要得到別人的認同,沽名釣譽。
說,因為人是群居,只要與人類生活在一起,就會產生各種各樣的,而不管是哪種,都是需要互與回應的。
至于沽名釣譽——只要不犯法不損害別人的利益與生命,虛偽或是虛榮,又有什麼關系呢?
下了直播,周悅開始清點明日要用到了東西,陳姍妮將陳盈盈哄睡之后也來幫。
這一次活,陳姍妮也是要上場的,說實話,有些張——可能是怕兒長大后發現不夠優秀吧,總擔心自己會做不好。
不過聽了周悅的寬,又有信心了。
事都是從不會到練的,誰沒有不想提及的過去?只要最后能把這件事做好,那就行了。
三點時,周悅點了下午茶,下午茶送來時,兩人也整理得差不多了。
蛋仔還是熱的,,又香又甜。
蝦餃里的蝦子又大,一件四個,意猶未盡。
豬油糖和云片糕口很好,間中嘬一口檸檬茶來解膩,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下午茶干完了,陳姍妮正在收拾桌面,門外這時傳來弱弱的聲音:“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陳姍妮看出去,眉頭一下皺了。
吳源,他怎麼來了?
冷著臉回:“不可以。”
“別這樣。”吳源放了語氣,“姍妮,我是真的想來跟你談談的。”
“那麻煩先把離婚之后你欠盈盈的養費給結了。我現在很貴,有些東西你不付錢是沒資格聽的。”
吳源很久沒被拿話刺過了,一時之間他心有些復雜,竟然懷念起從前他們在一起的時。
陳姍妮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于是在吳源想要開口的時候,先一步拿話堵了:“不結養費也行,那買兩套壽也一樣的。這里有樣式,任君選擇。”
吳源噎了一下,到底還是走了進來,他竟然真的把前幾個月欠的養費給結清了,之后又給了陳姍妮一張卡:“這卡上有十萬塊,碼是我們的確定關系的日期,你拿去用吧。”
“我們已經離婚了,吳先生除了是我兒生理學上的爸爸之外,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我再窮,我也不會接一個陌生人的施舍。”
“姍妮,這不是施舍——”
“那就是拿錢來砸我,想侮辱我的人格了。”陳姍妮笑了笑,“我的人格在你這里能值十萬錢,想想還是不錯的,這卡我收下了,謝謝。你還有別的事嗎?”
吳源低下頭,沉默了一會才又開口:“我……我來買壽。”
“你?”陳姍妮笑出聲來,“吳源,你不要跟我賣慘,說你快死了。”
“是快死了。”吳源一臉的淚,“我……得了那種病,又了那種東西,說不定哪天發作起來就去了,而且就算我戒得功,那種病也治不好,早晚也會死的。姍妮,我很后悔,我明明已經擁有了你這麼好的人,明明已經有了這麼乖的兒,我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陳姍妮不說話,好半天之后才抬頭,緩緩吐出兩個字:“報應。”
“是啊,就是報應。”
“所以我今天過來找你做一套壽。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穿的那套服嗎?我就想做一套那樣的。”
“人如果有來生,姍妮,我真想跟你預約下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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