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繼續剝著葡萄,拿了個小碟子放著,一會兒讓他直接吃。
請假的事說得很隨口,就好像真的只是簡單請個假。
但周云實太過于了解,生病有事都能不請假盡量不請,沒有排班甚至都會去醫院看看。
周云實一直盯著,直到把葡萄端過來,他的視線定在眼睛上,“為什麼請假?”
這個問題問出來又好像多余了,當然是為了照顧他。
周云實改了口:“請了多久。”
阮清月只是淡笑,沒打算直說,“你先好好養,其他的事我心里有數的。”
在周云實聽來,這話的意思就是——
他需要照顧多久,就請假多久,除非他康復出院了。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阮清月淺淺和的笑,“不用這麼看我,就像他們說的,周公子不再是以前那個國民老公是我害的,現在我想做的事已經完了,沒有更多求,能把你照顧好,舍棄其他東西也沒多大憾了。”
周云實眉心略沉著,“我如果一直無法康復,不能走路,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點點頭,看起來早就想過這些。
“當然,無非就是失去這份工作,那不是更好嗎?你一直嫌我這工作太累,以后就全職照顧你好了。”
阮清月幾分調侃,“你不會不愿意養我吧?”
這些話,周云實很早的時候是對說過的。
那時候考編、考證,一副不要命的架勢,他那麼一個工作狂看了都害怕,不止一次對說過,不用那麼拼,他可以養。
“我求之不得。”
他認真看著,“但讓你放棄工作,以后做個全職太太,真的不會怪我?”
阮清月依舊笑著,“怪你做什麼,每個人斗的終極目標,就是可以躺平,我這是一步到位了!”
“不過,先說好哦,不是全職太太,頂多全職私助。”一臉認真的糾正他,“你要是能再給一點點工資就更好了。”
無非就是強調真的不談。
周云實無奈的失笑。
對他來說,不他其實無關要,只要能把留在邊,能每天看到,就夠了。
聊了會兒,阮清月要去洗服,讓周云實睡會兒。
有一部分服需要手洗,周云實看著站在池臺邊,等水滿的時間開始發呆,水溢滿出去也沒察覺。
他躺在床上側著頭,也沒打攪。
后來晾服,沒留意盆里剩下的子,一拿起盆,東西倒在了地上,只能重新去漂洗。
整個下午,的心不在焉就差寫在臉上,以為藏得很好,實際上周云實都看得見。
忙來忙去,晚飯折騰到七點多。
阮清月想出去買飯,周云實沒讓,直接的外賣。
“你現在邊確實需要人。”慨。
換作以前,公司里使喚個人或者給酒店簡單打個電話,很快就有人送過來。
吃飯的時候,阮清月雖然自己也在吃,但毫不耽誤照顧周云實。
周云實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已經把倒好晾著的溫水放在他手邊。
順便提醒他:“盡量喝一點,一會兒吃的藥量比較大。”
周云實抿了一口。
安靜里自然而不經意的問起來:“什麼時候跟賀西樓領證的。”
阮清月作頓住,抬頭看他。
相比起前幾天的郁和偏執,這個時候的周云實看起來過分平和。
“既然想好了要辭職陪著我,這個婚如果不離,我恐怕不是養病,是越養越病,一天都不得安寧。”
阮清月稍微坐直,“已經在弄協議,你放心,我會辦妥。”
周云實還以為,會找理由推,沒想到這麼爽快。
他繼續吃飯,視線沒看。
好一會兒才問:“怎麼走到一起的?”
微微抿,“我跟賀西樓領證不是因為。”
“是那時候他被牽扯進案子,需要一個家屬的份深度參與,正好我可以借助他的勢力快速解決這個事,算是各取所需,所以……”
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聲,周云實夾了菜,一直沒吃,終于直直的看向。
他在京城這麼多年,為這個案子跑了五年,從來沒聽說想要深度參與搜集證據,還需要什麼家屬的份。
“不相信我能幫你。”
阮清月輕輕搖頭,“不是,是怕欠你的太多。”
“所以你不喜歡他?”周云實難得眉峰有了起伏。
阮清月笑了一下,“我這幾年本沒有這個心思,你知道的。”
也是,這一點周云實信。
他們朝夕相五年,他又不是毫無個人魅力,卻可以毫不心。
阮清月以為他還會繼續問更多,但是周云實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不知道是因為說不喜歡賀西樓,還是因為明確表示一定會去離婚。
關于訂婚戒指和訂婚宴的事,阮清月也沒有追著問他什麼時候去取消,怕說多了他又不高興。
晚上阮清月就在病房陪護,睡在墻邊的折疊床上。
半夜睡得混沌又好像睡意很淺,自己猛然坐起來的時候,自己都知道醒來那一秒喊了個“疼!”
“怎麼了?”周云實第一時間看向。
病房地上留了個很小的燈,但昏暗的線阮清月看得不是很清楚,沖那個方向勉強笑笑,“做噩夢了。”
確實是噩夢,賀西樓一臉從沒見過的冷譎,反駁當時那句很不中聽的話:
“我對你的付出是自愿,你跟我領證就不是自愿了?”
他倒是同意了立馬離婚,但是大喇喇的提出來最后一晚要做到滿意為止。
夢里的過分真實,他掐著的腰倍道而進攪弄風雨,像是把當硅膠人偶,疼得腰快被斷的疼。
翻了個,阮清月繼續睡,手拿走了硌在腰下的手機,是睡前看著看著太困隨手放那兒了。
順便瞥了一眼微信。
并沒有發現賀西樓找理論過。
賀西樓確實沒找過,但是去找了別人。
阮臨安見到來探的人是賀西樓時,毫無波瀾的眸底生出一點點興味,“這回又找我哭訴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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