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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沉溺》 第1卷 第168章 眼眶是紅的,能不能不離婚?

“賀西樓?”阮清月了兩遍,拿過手機開始打電話。

車來了之后,兩個人一起去了醫院。

路上阮清月才聽醫生說賀西樓是闌尾炎,而且看起來不是第一天疼了。

原來一直皺著眉不是不耐煩,是一直在忍。

阮清月顧不上自己疼,問他:“你什麼時候開始的?多久了?”

賀西樓線繃得筆直,“死不了。”

這語氣,阮清月終于沒忍住直接強扳過他的臉,“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要命的?”

闌尾炎說小也小,但是拖的時間長了引發腹腔膿腫甚至膿毒敗癥、穿孔等等,和死一回差不多。

“死了賴不上你。”賀西樓依舊閉著眼,順口回了一句。

兩秒后黏在臉上的視線讓他緩緩睜開眼,對上

那一瞬間,像回到了炎的那一次,只不過現在張的那個人換

不知道是對說,還是對醫護說,賀西樓切換語言,稍微平緩的嗓音說了句:“我沒事,還能忍。”

阮清月在進醫院的第一秒,就要求醫生評估手,怕越拖越麻煩。

闌尾炎后麻醉不能立刻醒來,雖然有專門護士,但賀西樓堅決要陪同。

而且他聲稱自己疼得手都抬不起來,沒法簽字,要簽。

醫生沒有立刻同意,而是問:“你和病人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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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往平床看了一眼,還是說了句:“我是他太太。”

簽完字,阮清月把單子遞過去,醫生準備把他推走,賀西樓依舊抓著的手臂不放。

試了一下沒掰開。

“你能陪著進去嗎。”賀西樓嗓音又低又啞,不知道是因為疼得,還是因為怕得。

阮清月無奈的看了他,“割闌尾只是小手而已。”

賀西樓一臉堅定的不松手,作為醫生,阮清月看著他沒什麼表的臉,卻從他那深褐的瞳孔里看到了恐懼。

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你怕什麼?”

賀西樓稍微埋下頭,抵在臂彎里,聲音都有些抖,“五年前,有朋友是割完闌尾走的。”

阮清月看著埋在自己臂彎里的腦袋,那一秒說不上什麼嚨有些酸,“不會,你放心吧。”

的安顯然沒起到什麼大的作用。

賀西樓再抬頭,眼眶是紅的,疼痛難忍之后的狼狽和脆弱織到舟車勞頓的疲憊中。

“萬一我會死……”

“胡說什麼!”阮清月語氣重了起來。

賀西樓不理,疼痛下說話分貝不高,“我是說如果,我現在不想離婚,你會不會考慮同意。”

以前可以毫不猶豫,這會兒已經頓了兩秒,開口:“這是兩碼事……”

賀西樓幾乎自說自話,像是準備很久的話終于有機會開口,一腦往外倒,“是我的問題,說對你只是玩玩不是我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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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氣有些重,“我的錯,我塑料袋吃多了非要裝,裝不在乎裝自尊裝風流。”

“那晚之后,說地下是游戲,想得到你再甩掉也是屁話,就是挽尊,怕你知道我你,不想輸。”

“還是輸了,我認輸,不想裝了。”

他目深深的,“原諒我行不行。”

隔著整個大西洋,賀西樓才知道那種煎熬。

上次飛過來跟周云實手煎了他一次。

這次從沈放那兒知道腳腕骨折,邊沒有人的時候,又一次。

他試過了,不行。

沒法對視而不見,所以連夜飛過來。

登機前幾個小時就已經開始闌尾疼,他還是要了這個航班,足足十二個小時一聲沒吭過,只想看到

他用牙咬著疼痛,試探的握了握的手臂,又一次問,“能不能,不離婚?”

阮清月略側過臉,眨去眼眶的酸,回頭已經不假辭,“我說不能,你就不進手室嗎?”

賀西樓本就蒼白的臉神再度沉淡下去,然后表扭曲的笑了一下。

“倒也不是,我哪有那麼大臉。”

他緩緩松了抓著的手,然后被推進手室。

過程有多長,賀西樓覺不到。

再睜眼的時候,邊沒有人。

也不意外。

干脆接著睡。

“醒醒。”臉上被人拍了拍,聲音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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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西樓睜開眼,阮清月那張臉倒映進來,很近,大概是見他醒了,又直起撤開。

然后一路回病房。

阮清月的上換過石膏了,不算二次骨折,但骨頭對接確實歪了,又矯正了一遍。

坐在床邊,也累得不想說話。

發現賀西樓靜靜盯著看的時候,拿了拐杖,“要喝水嗎?”

他搖頭。

阮清月又把拐杖放了回去,從始至終沒去看他的眼睛。

他說

和以往隨口不一樣,阮清月卻辨不清真假。

“黃說,高三時你私底下承認過我是你朋友,是真的嗎?”

問完之后,才慢慢抬眼去看他。

賀西樓眉頭皺起來,“還跟那小子聯系?”

阮清月:“……”

賀西樓抿了抿干,“嗯”的回答了一聲。

可能是手結束了,不怕死了,沒有前那又煽的勁兒了,的沉沉的。

“可是你在我面前從來沒承認過。”說。

賀西樓扭頭過來,像是被氣到了,“還用承認?”

“我哪兒沒讓你過,哪次想親沒讓你親?”

“我是保鏢,不是寶寶,但凡有一丁點不愿,你能近得了?”

是,阮清月也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那時候他表現得真的太冷漠太冷酷了。

“所以,你那時候真的喜歡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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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賀西樓和平時一樣鏗鏘回了一句,略微扯到手口子了,又緩了呼吸。

看到定定的眼神,又換了語氣,沒好氣的正面回答,“喜歡。”

喜歡到骨子里。

“我不信你一點覺不出來。”

“我可以縱容你在臉上畫王八,任由你拿我試口紅,明知道你胡扯也要冒雨去郊外一路抱你回來……”

哪一件不是因為喜歡?

阮清月卻平靜提醒他,“這不都是你為保鏢的職責嗎?”

賀西樓一下子噤了聲,一條線,下顎繃

一字一句:“你把我放回手臺再給一刀吧。”

死了算求。

兩個人又沉默了。

賀西樓不清楚聽進去多,最后丟出一個總結,“我不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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