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再說些什麼,笑了一聲,就走了。
周柏野走后,周梓豪開始給發消息,屏幕都放不下的長文字,沈枝意坐在糟糟的沙發上看完了,他談論了過去,說起第一次見到就喜歡,一見鐘就是最好的釋義,他沒見過比更特別的生,也或許是他骨子里就是犯賤,喜歡哪怕往,沈枝意也不怎麼把他放在心上、當回事兒的樣子。
文字里他比更為了解沈枝意,吃牛腩不吃苦瓜生姜,喜歡桑葚不喜歡荔枝,生氣的時候不喜歡搭理人,說獨立冷淡,又說溫善良,將世間所有好的詞都用在了上,最后更贈予祝福。
他說,沒人比我更希你快樂。
堪比高考作文的文章里,只有最后一句了。
上還殘留著周柏野的味道,他上的味道在攥著他袖口的時候被留在了指尖,同那枚忘記摘下來的拉環一起轉啊轉,舉著手機躺在沙發上,怔怔地看著天花板,許久沒說話。
直到屏幕顯示外婆的來電,接通,聽見的第一句就是外婆的疑問。
“枝意,你表姨說你在綏北談了,是真的嗎?”
握著手機,張又閉上,拉環尖銳的部分頂著掌心,在疼痛中恍惚明白了今天的勇氣,原來都是在為之后的轉折做鋪墊。
在從綏北到隨澤的高鐵上,沈枝意向ruby請了假。
ruby發來一個問號:【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項目要開始了你跟我請假?什麼原因。】
沈枝意:【家里有點事。】
ruby:【誰家里還沒點事了,小陳闌尾炎手都只請了三天假,你請七天?】
沈枝意:【我媽說要跟我斷絕關系,讓我回去把戶口轉走,這件事算大嗎?】
ruby不回復了。
高鐵進了隧道,周圍烏漆嘛黑,對面抱著小孩兒的人低聲哄著說不要怕、馬上就能看到太啦、媽媽在呢你怕什麼,沈枝意別過臉,看見車窗上自己滿臉冷漠。
當初離開隨澤的時候在高鐵上哭了一場,隔壁坐著的老人家分給不吃的安,讓不要難過,離開的時候都是悲傷的,但人生不就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麼,讓堅強,想父母了可以隨時回來,反正通這麼方便。
里說著謝謝,紙巾干眼淚,然后打開手機給沈如清設置不看的朋友圈、以及不讓沈如清看的朋友圈。
料定自己不會頻繁回隨澤,拋開過年和國慶這樣的假期多的節日,工作后也果然很回去。
出高鐵站發現隨澤變化不小,高鐵站門口開起了博館,旁邊就是市政府,在路口找了輛出租車,跟司機說,“到池花小區。”
司機笑了一聲,“很久沒回來了吧?池花小區都改名啦,現在富安小區。”
沈枝意嗯了一聲,說自己是很久沒有回來,一路看著窗外,發現綠尾湖邊都設置了防護欄,兩側的垂楊柳倒始終茂,原本旁邊一排排開的都是龍蝦燒烤店,現如今只保留了幾家,其他變了清吧和甜品店。
司機說,“這幾年不年輕人回來創業,東西都搞得新鮮,晚上這兒可熱鬧了,再前一段路,晚上還會有學生過來唱歌,你晚上閑著無聊,可以過來看看。”
沈枝意這趟回來不會有無聊的時候,但卻仍然謝過司機的好意。
隨澤地方小,從高鐵站到小區只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站在樓下,發現一切都沒有變,除了小區變得更老、樓下娛樂設施玩耍的小孩兒換了一波,其他都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上樓,走到家門口,聽見屋里面表姨和外婆說話的聲音。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要不是遙遙跟我說——遙遙您不記得啦?就二姑孫呀,也在綏北待著呢,電視臺工作,當記者,可有出息啦,這不前段時間媽生日嘛,就回來了,飯桌上說起枝意,遙遙說在路上撞見過枝意跟男朋友!”
外婆連忙哦了好幾聲,“遙遙啊——我記得記得,哎喲,孩子大了,談正常,但李梅啊,你知道你姐的脾氣,你也別直接跟說這件事兒啊,現在好了,母倆本來就有矛盾,如清那事兒你也知道,跟別的家長不一樣,不希孩子結婚,排斥著事兒,怕枝意步的后塵,枝意大學志愿那事兒在心里就是刺,現在好了,刺更深了!”
男人不以為然地唉了一聲,砸吧著,聲音糲,“當初在我們家,我就覺得這孩子太冷了,我們對那麼好,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我每天接送上下學,有時候連小輝放學時間都錯過,結果現在電話都不打一通,上回李梅給發微信,到現在都沒回,可真夠讓人心寒的。”
是表姨父。
沈枝意站在門口的腳步停住。
心里像是被人了一把的呼吸促又來了。
外婆不喜歡聽別人說沈枝意壞話,沒接話,說讓他們先吃著,出去看看怎麼老沈還沒回來,結果一拉開房門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沈枝意。
外婆頭發白了不,腰不自覺彎了下來,年近七十五歲的老人眼睛昏花,辨認了好一會兒,才喲了一聲,拉著沈枝意的手,“意意回來啦!”
高興地拍著沈枝意的后背,看看的臉又的手。
“外婆——”沈枝意聲音很輕,鼻音就顯得沒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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