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淵皺了皺眉,并沒有吭聲。
也是,已經不配再得到他關注的人,恨還是,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影響?
江城那麼多人,他只要他在意的人他就行了。
就比如,蘇依依。
紀清苒嗤笑著,朝他出手:“我道了歉,如你所說,把東西還給我。”
東西不在陸霆淵上。
事實上,他本就沒見過什麼護符。
準確來說,路人還回來包的時候,他確實看到了夾層里東西,一個是他的照片,另一個則是疊在一起的紙片。
都很有些年頭了,已經發黃,邊緣還磨了。
他沒有查看紀清苒私的興趣,沒有去紙片,只拿著照片看了眼。
他記得那張照片,是他送紀清苒出國的時候,順手送給的。
那時候他說,怎麼著他都算是的救命恩人,為了讓不忘記這份恩,送一張照片,要看著照片好好活下去。
過了這麼多年,如今的紀清苒倔強得讓他都到頭疼,早不是當初一心求死的模樣,他還以為照片早就被丟了呢。
如今再見到,還慨的。
尤其是當他看到照片背面,在他當年寫下的電話號碼下面,有紀清苒端端正正的筆跡——
“你是我的救世主。”
他想象不出來紀清苒是在什麼樣的心境下寫下這幾個字的,只是他看到的時候,還是震撼的。
至在那一刻,他是想要好好待的。
所以他來給送包。
下車的時候蘇依依說胃不舒服,他去買胃藥,順手把包給了蘇依依,讓順便拿給紀清苒。
要是紀清苒所謂的護符不見了,那應該是蘇依依扔的。
他剛才說東西在他上,不過是不想紀清苒一再為難蘇依依。現在要把東西還回去,便找了個借口讓蘇依依先出去。
不管用什麼辦法,哪怕翻垃圾堆也好,他只希蘇依依能把那什麼破護符還回來。
他真是怕了紀清苒了。
這才過了多久,怎麼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這里是公司的茶水間,卻一直再沒有別的人來打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紀清苒剛才的樣子太可怕,同事們都不敢過來,怕殃及池魚。
倒是方便了陸霆淵。
蘇依依剛走,他就從后面抱住了紀清苒,開腦袋后面的頭發,順著頸椎一路細細往下親。
紀清苒去掰他的手。
可他抱得很,手勁也大,幾乎要把腰勒斷的程度。
紀清苒很快就有些不上氣,不得不了語氣求他:“陸霆淵,你別這樣。”
他“嗯”一聲,下擱在肩膀上,笑得有幾分無賴:“我是你的救世主?”
紀清苒神僵了下,語氣生問他:“你看到了?”
“看到了。”他說著,張開口,齒尖在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聲音里著幾愉悅,“我對你這麼重要?”
紀清苒沉默不語。
曾經的陸霆淵對,確實很重要。他是把拉出深淵的人,是一直以來努力仰的人,是置荒蕪中的唯一的救贖。
可是如今……
沉默得太久,陸霆淵有些不耐煩。
他湊到脖頸上,懲罰似的狠狠親了親。
紀清苒到了疼,偏頭往旁邊躲了躲,語氣冷漠地說:“別這樣。”
的不順從有點敗陸霆淵的興致。他忽然就想起來最近幾次三番和他提分手的事,又和陸唯安走得很近,心里越發不悅起來。
冷了臉問:“你和陸唯安……有沒有這樣過?”
紀清苒皺眉:“你在胡說什麼?陸唯安即便是要找人,也會耐著子等對方心甘愿,和你可不一樣。”
本意是想諷刺陸霆淵和親熱卻不顧及的意愿,哪曾想聽到陸霆淵耳朵里,卻是在說他不如陸唯安。
他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看著的目直勾勾的,讓人心。
“陸唯安就那麼好?”他沖笑,笑意不達眼底。
大手掀開的擺,強勢了進去。
“你以為陸唯安不會這樣對你?你錯了,男人心里想的,也就那點事。”
他說著,在腰上了一把。指腹過后背上的傷疤時頓了頓,繼而著了魔一般反反復復挲。
看著的目也變得深邃起來,心緒復雜得讓人看不。
“那時候,怕不怕?”他在后忽然開口。
紀清苒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他又在的傷疤上挲了幾下,意有所指地問:“醫生說,你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的時候,你怕不怕?”
紀清苒沉默了一會兒,實話實說道:“怎麼可能不害怕。”
陸霆淵也沉默了。
他半蹲下子,直面后背上的疤痕,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繼而虔誠地吻了上去。
紀清苒沒料到他會這樣做,猝不及防下,渾都抖起來。
“陸霆淵,你別……”
想阻止他。
可下一刻,他已經重新站直了子,把抱進懷里。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苒苒,即便你再也站不起來,我也會照顧你一輩子。”
他下擱在腦袋上,也不知是在哄,還是在承諾什麼,“所以,不要怕。一切有我。”
紀清苒心里五味雜陳。
想,差一點就要信了。
畢竟曾經那麼喜歡他,他說給聽的每一句話,都毫無條件地選擇相信。
后來也想過,怎麼就那麼傻,他說什麼都信,最后讓自己盡委屈。
復盤了很久,才終于想明白,是太自卑了。
因為一無所有,所以自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生怕他轉頭就對沒了興趣,于是才會不自覺地討好他,包括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想明白這一點后,再聽到他說那些本不會實現的話時,就能做到心如止水了。
很快就調整了緒,神跟語氣都很平淡:“都過去了。”
這樣的反應,顯然讓陸霆淵不滿意。
他偏頭看看,張口想要說什麼。
蘇依依卻在這時候回來了。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來,也就看到了陸霆淵和紀清苒摟抱在一起的畫面。
臉當即就白得嚇人。
眼圈也紅紅的。
“師兄,你……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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