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九笙以學校有事走不開為由,給顧凜找了個看護。
一是學校和醫院之間沒法兼顧,二是為了避免再見到江燼。
不想見江燼,更不想見顧凜。
顧凜的喜歡,擔待不起,只能躲的遠遠的。
昨晚陪床也不過是為了電他那一下,心里過意不去。
而江燼,跟他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沒有未來,更何況現在家落魄至此,就算沒有陸梨...
現在也配不上他了。
嫁不到自己最的,那就單一輩子,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打算。
坐在辦公室,九笙上午沒課,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的原因,右眼皮一直跳。
班里有江祁厭那個刺頭,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課堂上,周婉青正在枯燥地講著大學英語,一節課四十分鐘,把臺下的學生聽的昏昏睡。
也包括江祁厭。
別人至還撐著腦袋或者拿課本擋著裝一下,到了江祁厭這里,連裝都費勁。
他胳膊搭在座椅上,整個人朝后仰去,跟江燼如出一轍的甥舅同款四仰八叉睡姿。
一眼去,班上學生睡倒一片,周婉青心中惱火。
正想抓個典型,視線掃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最后一排的江祁厭上。
要怪就怪江祁厭那一頭五六的小臟辮,在人堆里實在太扎眼了。
一支講課用的激筆從講臺上飛過去。
正中江祁厭腦門。
周婉青在氣頭上,力度不輕,江祁厭皮白,很快就泛起一道重的紅痕。
“誰他媽小爺我?”江祁厭被砸疼,一下睜開眼睛,微微坐直子,一雙琥珀的眸子環顧四周。
江祁厭起床氣很大,在江家誰都不敢去他起床。
現在直接炸。
周婉青站在講臺上,提醒道,“這位同學,請注意你的發言,現在我們是在上課。”
江祁厭彎腰撿起地上的跟手指一樣的激筆,沉聲問,“我就問剛剛誰扔的我?”
班里沒有敢接話的。
在坐的誰不知道江祁厭鼎鼎大名,江家小爺,亦是學校里的頂級惡霸。
別人不說那是因為跟江祁厭不,又不想公然得罪老師。
但謝遜是江祁厭的老鐵,他給江祁厭遞了個眼神過去。
江祁厭驀地抬起眼,沖著臺上的周婉青出一個含深意、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兩人相隔幾米遠,但周婉青卻被看的渾一。
江祁厭的笑容太過邪勁,被看一眼就像被豺狼看中的獵,仿佛下一秒就被會生吞活剝。
是這個年紀的學生很有的氣場。
周婉青強裝鎮定地清了清嗓子,“你瞪我干什麼,你上課睡覺還有理了?”
江祁厭眸微冷,“班里四十六名學生,有一半以上都在睡覺,不應該是你課講的太差嗎?那麼多人都在睡覺,你憑什麼單拿筆扔我一個?看我不順眼?”
周婉青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本就是憑借著家里的親戚走后門進來混個死工資的,沒課的時候就魚,有課的時候就按照課本上的講講。
幾乎不備課,也不肯腦子想怎麼把課上的富多彩。
上課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差不多就行。
可如今沒想到直接讓班里的學生公然破,臉上本掛不住。
周婉青走到江祁厭的座位,抬手指著他,“你說什麼呢?你這是在誣蔑我,不要因為你一個臭魚,就想攪和的班里一鍋腥,你不想學習,滾出去。”
江祁厭看著自己眼前的一手指頭,想給掰斷的心都有了。
他最討厭別人拿手指他。
“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江祁厭角噙著笑。
周婉青聞言面緩和了幾分。
可接著,江祁厭又說,“不好意思,我剛剛用詞太晦了,你課上的是狗屎。”
“哈哈哈哈哈哈——”
班上的學生被逗樂,那些正在睡覺的學生也紛紛從夢中醒來,吃瓜可比睡覺有意思多了。
周婉青被當眾辱,氣便翻涌而上,“你公然辱罵老師,我要見你家長,下課把你爸媽來,我倒要問問,是誰這麼教導你說話的。”
京大的任課老師都不是固定教一個班的,一個老師會同時教好幾個班。
周婉青教了理系2班一年,都對不上學生的號。
江祁厭又是個逃課狂,兩人這算是正兒八經第一次照面。
提到父母,江祁厭的眸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痛,“我沒有家人。”
他從小就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他媽媽又是個事業型強人,滿世界飛,見一面還得預約時間。
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聞言,周婉青瞪著他,譏誚一笑,“原來父母雙亡啊,怪不得這麼沒教養...”
江祁厭,“你放哪門子屁,你丫說誰沒教養呢?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周婉青,“說你呢!沒教養的小東西!”
江祁厭,“你丫找!”
......
九笙正在辦公室專心寫教案,忽然,班里的班長敲了敲門,慌里慌張地跑進來。
“教授,您快去看看吧,江同學跟周老師打起來了!”
幾乎是一瞬間,九笙立馬從座位上彈起來,再看人,已經快步出了辦公室。
早知道這班這麼多事,當初就不接了。
其實以教授的級別,本不需要代班,可當輔導員有額外不菲的一筆獎金,為了錢才接的...
這就人心不足蛇吞象。
當趕到的時候,教室,正上演著一場大戲。
門口學生圍的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竊竊私語,有的甚至在舉著手機拍照。
江祁厭,“別以為你是個人,我就不敢扇你!”
周婉青,“你扇一個你試試,你敢我一下,我讓學校立馬開除你!”
江祁厭,“就算開除我,我今天也要扇你!”
江祁厭眼眸森然,臉煞白,角搐出抑不住的憤怒,揚起手掌——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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