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

“去哪了？”

“去解憂館散心。”

斯年聽后嗤笑一聲：“你有什麼憂？”

“我怎麼不能？我憂的東西多了！”

被江歲回懟后，斯年愣了一下，這丫頭今天的話里怎麼莫名地帶著火氣。

“你手機呢？打電話怎麼不接？”

提到手機，江歲才想起來，晚上考核的時候，把手機開了靜音了。

立馬想拿出手機看一看。

可手上的兩杯茶無安放。

斯年見狀，手接過，忽的眉頭一皺。

江歲拿出手機，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躺在通話列表里，都是斯年的。

江歲抬頭：“晚上組考核，手機靜音了。”

簡單的解釋，斯年便也沒再追問，兩人都沉默了一陣。

江歲忽然想起什麼，問斯年。

“你怎麼突然來了？”

斯年輕“呵”一聲：“你這丫頭記還是真是差，之前不是說好的嗎？”

他這一提醒，江歲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三晚上。

之前他們約定好，每個雙周的周三晚上，斯年都會來看。

江歲今天給忘了。

可今天不想跟斯年認錯，于是開始強詞奪理。

“你之前不也是有次沒來嗎？而且連個消息都沒有。”

斯年被江歲噎住。

說的是他們發生矛盾那次。

其實他有來，只是沒告知。

他也看到了在門外等了好久，看了好久的手機，最后失離開。

“怎麼好的不學？”

斯年角略帶著笑意口而出，隨即又僵住。

他又有什麼好的，值得來學習呢？

斯年沉默。

江歲察覺到了斯年突然變得暗沉的眸，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陣，斯年把手中的茶還給江歲。

還不忘叮囑：“別喝冰的！忘記肚子痛了？”

想起上一次在斯年那的窘迫，江歲尷尬的低下頭。

不過現在能這樣關心的，恐怕也只有斯年了。

江歲心里又泛起了一暖意。

有點后悔，今天自己對他說話的態度。

不知怎麼的，一看到斯年，就會想象到他低三下氣，不顧臉面去挽回一個已經拋棄他的人。

出口的話中也就帶了無名的火氣。

“以后別和男孩子在外面瞎逛這麼晚！不安全！聽到沒？早點回去休息！”

江歲剛想為自己剛剛對他的態度不好而說點什麼，就聽見了斯年這句話。

剛剛熄下去的莫名緒，忽的又漲起來。

“我都沒管你喜歡誰，和誰在一起，你干嘛老是來管我？”

這句話說出口，江歲自己都怔住了。

斯年聞言也是一愣。

隨后斯年輕笑，角梨渦淡淡。

“我喜歡誰？”

江歲現在已經不想和斯年討論他喜歡誰的問題，這沒有意義。

剛剛的話，是不加思索，一時說出的氣話。

“宿舍要關門了，我得回去了。”

江歲說完，不待斯年回應，就疾步離去。

斯年站在原地，著江歲逐漸遠去的背影，神晦暗難辨。

夜里躺在床上回想。

江歲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隨口說出了那句話。

總歸是帶有些賭氣的分。

還不想讓斯年知道，已經知道了他和薛丹的事。

因為想幫他。

晚上和周橙也的對話，讓想清楚了，也從中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是占有，而是極致的全。

接下來的時間里，江歲一有時間就也會跑去薛阿婆家里，陪聊聊天，做做家務，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不過一次也沒遇到斯年。

是的，已經和薛阿婆打聽好斯年一般會去的時間，會刻意避開。

不想被斯年知道。

這樣做也只是想減輕一些他的負擔，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能幫他挽回薛丹。

雖然這樣做，會讓自己很難過。

但只要斯年都順心順意了，的難過也都會過去的。

以后他們也會各有各的人生。

江歲只希未來，他們不會再斷了聯系，都能在各自的世界了過的恣意。

許是江歲的這種全之心了哪路神明，從薛阿婆那得到了一個讓有些歡喜，又有些苦悶的消息。

那就是十二月中旬的時候，薛丹就要回國了。

已從國外讀完了博士學位，準備回國就業了。

這個消息讓江歲整個周末都獨自悶在宿舍里，無心其他。

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能幫助斯年挽回。

晚上的時候，黎璦從隔壁城市的家里回到學校。

最近沒有在申海，所以江歲這一段時間的心里變化都不知道。

進到宿舍的時候，就看到江歲一個人在盯著手機發呆，并沒又發現進來。

走過去，輕拍的肩膀，江歲被嚇了一跳。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黎璦輕聲問江歲。

江歲微笑搖頭，“璦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剛剛！”黎璦靠在江歲桌子上，“最近有什麼進展了嗎？我回家的時候，你可已經幾天沒回宿舍了。”

江歲依舊搖頭，神認真的告訴黎璦:“我已經放棄那個打算了。”

黎璦眼里滿是震驚和不解，不過回家兩周多，怎麼江歲的想法就改變了。

江歲也看出了黎璦的疑，就把自己見到薛阿婆的事都一一告訴了。

“我想他們之間應該是有很深刻的，所以他才會這樣，我不愿去強迫他，改變他的心意，所以我決定幫他一起試試。”

黎璦聽后有些唏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希那段校園神話能圓滿，但也希江歲能開心如愿，可這本就是兩個矛盾的存在。

最后黎璦只能告訴江歲：“既然決定了，也就不要難過，凡事順應自己的心意就好。”

這種話誰跟說過來的？

哦，是斯年。

他那時跟說隨心做自己就好。

今日黎璦又跟說，凡是順應自己的心意就好。

可眼下，的心里忽然冒出一個想法，現在想去見斯年。

已經又過了一周沒和斯年聯系了。

也不知道上次對他說的話，有沒有讓他不高興了。

得為前一周對他不禮貌的態度和他說聲抱歉，然后安于退回妹妹的位置，幫他找到幸福。

于是江歲拿上手機出門。

進到時酒吧，江歲直奔吧臺。

斯年今晚當班，知道。

之前常跟斯年來酒吧的那段時間，看過他們調酒師的排班表。

還沒走到吧臺，江歲遠遠看過去，斯年正在和坐在吧臺前的一個客人說話，角掛著一溫暖的笑。

江歲怔楞了片刻。

斯年之前在酒吧里從來不會和客人多說話，更不會有這樣的笑容。

看來是他也知道了薛丹要回來的消息了，忍不住心的歡喜，連對上前和他攀談的客人，也和悅了幾分。

江歲只能這樣想。

面無表繼續朝吧臺走過去。

看到江歲出現的時候，斯年臉上的笑意依然沒散。

這要是放在之前，他肯定會立起眼睛看。

可他今天沒有。

他還心頗好的問江歲：“你怎麼來了？”

江歲突然有些拘謹地說：“就，沒事過來看看你。”

聽見江歲這樣說，斯年臉上的笑意加深，角的梨渦也明顯的浮現出來。

江歲在那位客人一旁坐下來。

察覺到那位客人在打量著。

扭頭朝彎。

客人也朝笑著點頭，然后和斯年說：“帥氣的調酒師，謝謝你的酒！也祝你好運！”

隨后客人離開。

隨后斯年笑著遞給江歲一瓶橙，江歲接過，忍不住狐疑著問斯年。

“怎麼今天心這麼好？”

斯年也不答，專注的整理吧臺里的酒水。

江歲喝了一口橙，突然跟斯年說：“哥，對不起！”

斯年抬眼看江歲，笑容僵在臉上，眼神有些驚訝。

沒一會兒，他又恢復自然，語氣里還帶著些邪。

“沒事又道什麼歉？”

江歲低下眼睫：“為我上次對你不禮貌的態度跟你道歉。”

“你哪里不禮貌了？我怎麼不知道？”

斯年的聲音較平時有些不同，好像有一輕快。

江歲抬眼，見斯年眼里帶著戲謔的笑。

江歲不自覺的就開始嘟：“你明明就都知道。”

見江歲這副模樣，斯年眼里的笑意更深。

他說：“我們之間，沒什麼禮貌不禮貌，你有火就對我發，這很好。”

江歲傻了。

他覺得斯年可能是知道薛丹要回來了，高興的都開始風言風語了。

“可不管怎麼說，你是我哥，你管我也是理所應當的，我那樣跟你說話，卻很不應該。”

這下斯年突然收回臉上掛了一晚上的笑容，盯著江歲一錯不錯的看了一陣。

這丫頭怎麼又突然開始與他這樣客氣了？

江歲猜的沒錯，斯年今晚難掩的好心確實是與那個消息有關。

剛剛那個客人坐在吧臺前態度直白的問他是不是單？

他想著這個好消息和江歲前一陣對他的態度，禮貌客氣的告訴那位客人。

“現在是，但很快就不是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向我心的姑娘告白了。”

那客人笑他：“就這麼自信？萬一要是不答應呢？畢竟你只是一個調酒師。”

斯年卻自信的笑答：“不會的，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嫌我的。也正是我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職業，我可以隨時跟著去任何地方，完的夢想。”

他已做好了一切準備，只要事一結束，他就什麼都不再顧及，將自己深藏的和盤托出。

可小丫頭，這又是怎麼了？

后來直到斯年把江歲送回學校，他的疑終究還是沒有當著江歲的面問出口。

他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行，他還需要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