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華就算再遲鈍,也從小熊貓的反應中,琢磨出點了不同尋常。
而這樣的話,它之前也跟蘇落說過。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中,以至于鐘華這下變了啞。
恍恍惚惚中,似乎聽到了蘇落那冷冰冰的聲音,“你有本事,怎麼沒見你收拾祂呀?”
小熊貓郁悶的跺腳,甚至出于生本能的舉起了雙手。
看得鐘華哭笑不得。
再去看,蘇落的角也揚了起來,比AK47還難。
應該早有猜測對吧?
所以這一切都是在試探。
神明、協議、結契。
為的是要小熊貓主放棄。
是這樣嗎?
鐘華有點張。
在知道小熊貓很可能就是那個神明后,他的心就十分繃。
“我,我不是說過嗎?給我點時間,我會想辦法找到祂,解決掉祂的。”小熊貓一點都不理直氣壯。
蘇落問道:“多久?該不會要等星際覆滅后吧?”
這話帶著幾分冷幽默。
小熊貓似乎從這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冷嘲熱諷。
“一個月好不好?”它有點心虛。
“三天。”蘇落砍價不止是骨折,簡直是從腳脖子開始砍。
鐘華忍不住倒吸了口氣,三天。
這是認定了它的份吧。
偏巧,小熊貓似乎還沒察覺,“那,那我試試看吧,我現在想吃面包。”
它喜歡那酸酸甜甜香香的味道。
真的,很好吃啊。
蘇落答應的極為爽快,“行啊。”
這反倒是讓小熊貓有點慌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它試探的去抓了個面包,這次蘇落沒再敲它的手。
甚至當它去擰開藍莓醬的罐子時,還很熱心的幫了忙。
“落落,你別這樣。”
“怎麼了?”蘇落笑盈盈的問,“是做的不合你口味嗎?”
小熊貓說不出話來。
當然合口味。
只是……
它覺得這樣的蘇落,有點讓人害怕。
哪怕是面包依舊香甜可口,它都吃著不是滋味。
“我現在就去找那個神明說清楚。”小熊貓叼著半塊面包飛速的跑了。
鐘華瞧著離開的人,言又止的看向蘇落。
終究沒有問出口。
那家伙都能黑了監控,萬一留下點耳目聽,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別說話了。
知道就行。
“行了,你也別閑著,去幫忙把這個給理下。”蘇落說的是鹿。
雖然不能學林妹妹和云妹妹雪地烤別有一番風。
但怎麼想,這都是十分味的。
真是讓人食指大,口水直流啊。
基地的午飯加餐,小塊的烤鹿金黃一片,冒著的油脂,讓人看得胃口大開。
蘇落下午就離開了基地,留了個小紙條給廚房的張姐,“要是那小家伙回來,你就把這給它。”
張姐角直,“它能看得懂嗎?”
現在寵也都競爭這麼激烈的嗎?
還得看得懂文字。
蘇落莞爾,“你給它就行。”
鐘華有點不放心,“萬一它回來后發現你不見了,沒制住脾氣怎麼辦?”
他原本以為,這個神明不能夠直接對人類手。
可現在,舊有的認知被打破。
鐘華擔心得很。
只覺得這件事理起來不要太麻煩。
“你覺得,祂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里的嗎?”
當然不是。
事怎麼可能這麼巧合呢?
或許,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神明就從麗星跟隨他們到了華夏。
只不過廚房的吃,讓祂的行蹤曝。
而祂干脆喬裝了黑……
“可祂……”鐘華遲疑,“怎麼態度變化這麼大?”
蘇落也說不好,之前對自己喊打喊殺是真。
現在又狗子的貪圖口腹之也是真。
“大概,進化之后就只剩下一個挑剔的胃了。”這是唯一的解釋,不然真的說不通啊。
不管怎麼樣,試探的結果都是好的。
神明也好,黑也罷,眼下對都沒惡意。
如果真能夠不干戈的解決那個協議問題……
自然再好不過。
鐘華還有個擔憂,“那你真打算與祂結契?”
他仔細想了這事,總覺得太過冒險。
畢竟寵撕毀契約,傷害契主這事也不是沒發生過。
如此一來,蘇落承擔太多,這本不該由來承擔。
“擔心我啊?”蘇落笑著調侃了一句,“可除了我,還能是誰呢?”
的嘆息幾乎輕不可聞。
如果可以,也想要做一個平常人。
可命運的齒撥,讓為了星際唯一的地球人。
這個唯一,注定了承擔著太多的責任。
“讀書的時候,我們老板曾經讓我們討論一個問題,如果回到抗戰時期,你被小鬼子給抓了,能在酷刑下堅持下來嗎?”
很多人都回答,可以。
因為他們知道,黎明的曙就在前面。
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明的到來。
“可是那次,老板帶我們去了東北。”
參觀當年鬼子暴行所留下的殘余痕跡。
“我們很難支撐下來的,哪怕心中知道,再咬咬牙就可以,可面對那些酷刑,看著尸橫遍野,有幾個人做的到呢?”
蘇落的目,落在縹緲的遠方,“我們知道未來尚且做不到,那些不知道結局如何的,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鐘華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信念?意志?
又或者說,全憑借著對那片土地的熱嗎?
“答案很多,但對我而言,答案就只有那麼一個。”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
如果他們逃避了,孩子怎麼辦?
他們不知道未來如何,能做的也就是把自己的責任擔起來。
“我差錯來了這里,能夠撿回一條命,或許與星際共存亡就是我的責任。”
既然有能力,自然責無旁貸。
誰都不想為自己最鄙棄的那類人,不是嗎?
“這件事,先保。”蘇落又代了一句。
且先看看三天后會有什麼樣的代再說,就先別跟政事堂說了。
眼下,當真是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
鐘華點頭應下,“好。”
他看著神疲憊的蘇落,這才意識到,最近這幾日跟那個小熊貓打道。
其實也并非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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