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月“噢”一聲,不不愿地抱著作業往后走。
宋哲給讓出位置,疑道:“你們今天留在教室寫作業?月姐不是說的折磨時間都在晚上八點嗎?”
鐘震:“就是!打會兒球,晚上回去再講唄,走走走打球去——”
“你一個裁判湊什麼熱鬧。”裴祈道。
“你不懂,裁判有裁判的樂趣……”
“叩叩”兩聲,后門被敲響,幾人不約而同回頭看。
林音站在后門,手里抱著采訪稿,很害地探出一點子:“你好,裴祈……我們現在可以開始嗎?你方便嗎?”
教室里安靜幾秒,然后——
鐘震:“wowowowow!!!”
宋哲:“哎喲哎喲哎喲!!!”
沈方月:“哦哦哦哦哦——”
腦門被筆敲了一下,裴祈問:“你什麼?”
沈方月捂著自己的額頭,夸張地“啊”一聲:“不知道啊,他們我也就跟著一下……為什麼就打我?!”
“你得最難聽。”裴祈刻薄道,“別裝,本沒用力。”
“……”
宋哲和鐘震本想留下來看熱鬧,不去打球了,奈何羅聞已經約了幾個人,兩人只能不舍地離開了教室。
不走讀的學生7點半還要上晚修,這會兒顧湘陳曼們都趕著去吃飯洗澡了,教室里只剩下最后三人。
沈方月坐到了宋哲的座位寫作業,林音則借了沈方月的位置,面對著裴祈采訪。
……
“好的。”一個問題結束,林音記下他的回答。頓了一下,“那學長現在目標中的大學是哪幾所呢?”
裴祈:“科大。”
“就一所嗎?”林音愣了愣,“不過科大確實是國目前理專業top院校……學長會考慮出國深造嗎?”
“不考慮。”
林音點點頭,低頭剛要記。
裴祈:“錯了。”
林音以為是說自己,剛想問哪里記錯了——
“沈方月,你再給我蒙試試。”裴祈偏著臉,視線冷冷淡淡地落在旁邊人的上。
沈方月懷疑他側臉也長了眼睛,不然怎麼剛蒙第一道題就被發現了?!
“……我不會嘛。”
“不會不知道問?”
“你這不是在接采訪呢嗎。”
“那就空著,等會講。”
“……”
覺到前面的目,沈方月余撇過去,發現林音正微微抿著,表復雜地看著。
眼里的憾和嫌礙事都有點明顯。
沈方月雖然不希裴祈扔下去,但也覺得林音之前滿懷期待卻被放鴿子有點可憐。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坐到前面等你?”
反正坐在前面也能聽見。
裴祈:“你也知道自己做的題見不得人?”
“?”沈方月不服,下意識反駁,“哪兒見不得人了,我起碼對了一半!”
“嗯,正好一半,是考試的話連及格線都沒到。”
“……”
采訪結束時已經快7點。
沈方月肚子已經得咕嚕咕嚕,林音走后,一邊收書包一邊催后面慢吞吞的人,正要離開,看見地板上落了一個漂亮的發圈。
放學的時候還沒有,應該是剛才從林音口袋掉出來的。
沈方月撿起來,連忙拿出手機給林音發消息,想著如果對方還沒離校的話可以先拿去還給。
按下發送鍵,一個小小的嘆號彈出來。
[音音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
“……”
“發什麼呆?”見定著不,裴祈問。
“我,”沈方月怔怔道,“被林音刪好友了。”
這是沈方月第一次被刪好友,一時間有點懵。
“哦。”裴祈毫不在意,“無所謂,反正你們也不會聊天。”
有點道理。但突然被刪了好友,沈方月還是稍微有一點點被影響心。
“但的發圈落這了,”沈方月訥訥,“要不你給發消息,讓過來拿一下吧。”
裴祈拿起手機點了兩下,語氣平平:“我也被刪了。”
“……”
“那怎麼辦?”沈方月問。
“放窗戶吧,想要自己回來找。”
“噢。”沈方月把發圈小心地放到窗戶邊緣,看了一眼面如常的裴祈,“你怎麼被刪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該有什麼反應?”裴祈說,“而且刪了不是正好。”
“正好什麼?”
“你可以一直占有我了。”
“……”
沈方月臉紅得像滴,自己渾然不覺:“裴祈,你不要說這麼惡心的話。”
“現在知道自己當時說的話惡心了?”裴祈起,書包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走了兩步回頭,“站著干什麼,回家了。”
“……”
沈方月后來找顧湘探討了一下。
“應該是放棄追裴祈了吧。”顧湘想了想,“你是被連帶的那一個。”
沈方月恍然大悟:“我就說,都怪裴祈。”
這件事并沒讓沈方月困擾多久,借此機會敲了裴祈一頓韓式炸,就將此事置之腦后。
轉眼又到山城最熱的時節。教室窗外蟬鳴聒噪,窗扇風聲不絕于耳,幾十個朝氣蓬的高中生悶在一間屋子里,難免有味。
尤其是剛上完一節育課回來。
“不是,宋哲——不,大哥,算我求你了,你下次多帶服過來打完球換行不?”隔壁組的鐘震著鼻子,忍無可忍道,“你往那邊坐坐。”
“小胖子懂什麼,這男人味。”宋哲著上的校服上下晃,在給自己扇風,“再說,裴祈也剛打完球回來一汗,你怎麼不說他!”
“男人味個鬼。”沈方月陪顧湘上完廁所回來,經過時聽見,翻了個白眼反駁,“裴祈才不臭。”
宋哲:“不可能,他校服也都了!”
裴祈懶得摻和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題,他后靠著椅背,微微弓肩,在找下堂課要用的課本。
一陣山茶花香撲面而來,他還沒反應過來,沈方月已經彎下腰靠近他,在他耳朵邊嗅了嗅。
沈方月肯定道:“不臭!”
“……”
剛打了一節課的球,裴祈臉頰和脖頸有一層薄汗,校服后背也被打,但他上清清爽爽,沒有什麼臭味,反而還有一點淡淡的青檸香——是育課前沈方月“賞賜”給他的防曬霜。
宋哲:“那我也不臭,不信你來聞!”
宋哲起,作勢要往沈方月跟前湊,腳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被他同桌拽在原地,可憐的校服被扯得在他上。
裴祈:“不想被臭暈就快跑。”
沈方月著鼻子迅速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宋哲:“校園霸凌有沒有人管?”
“到底誰在霸凌誰,”鐘震大罵不要臉,“大家特麼都要被你熏中毒了。”
宋哲:“嘿,我今天就非把你熏中毒不可。”
鐘震:“誰借我個夾子我夾下鼻子——臥槽裴祈你怎麼把他松開了!”
兩個男生在班里發起了一場追逐戰,吵架聲混著桌椅的撞聲,沉悶的教室瞬間熱鬧起來。
沈方月在吵吵鬧鬧中轉,拍拍裴祈的桌子,神神地說:“烏,你應該知道下周是什麼日子吧?”
裴祈起眼皮,還沒開口,沈方月先搶答。
“你的生日!”沈方月興地晃腦袋,興得眼睛都彎起來,“我們到時候去哪里玩兒呀?”
“……”
“不知道。”裴祈轉了一下筆,“得看你的期末考績。”
“期末考——”沈方月笑容凝固,“績?”
“下周三期末考。我記得阿姨說,這次要是考不好,整個暑假你都別想出門。”
“……我怎麼會考不好?我可是數學神!”
“但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這次期末的題很難,或者我那天狀態不好影響發揮,真考砸了,也沒關系。”沈方月湊近一點,“到時候你在我窗邊架個梯子,我晚上翻出來,我們私奔去過生日——”
裴祈都懶得糾正的用詞了,也不知道語文136分是怎麼考出來的:“不用了,謝謝。我不過也可以。”
“不行!我說了,你每年生日我都要給你過得熱熱鬧鬧的!”沈方月握拳,“我今晚就練習一下翻窗!”
頭發又被筆頭輕輕敲了一下。
“沈方月,有點出息。”裴祈說,“不會讓你考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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