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殺了他？

“沒什麼可談的，你立刻滾出去”很害怕，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這個男人，明明生活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正軌，為什麼還是要被攪。

謝燃腳步沒有挪半寸，復雜的目始終凝視著季靈的臉，“季靈，你失憶的那段時間，我是真的打算跟你重新開始，潘不是我的朋友，裴景行你也見過，如果你介意的是我要跟結婚，那我就不結，我只跟你一個人在一起，好麼？”

無數不堪的畫面涌上心頭，季靈視線漸漸被霧氣浸，連帶著謝燃的面容也變得模糊了起來，“謝燃，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玩，你讓我做你的婦，為的不就報復麼？現在你已經功了，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所有，險些連命也搭進去，難道這些還不夠麼？”

“不是！季靈，我承認一開始跟你在一起確實是為了報復，但之后的種種本不是你想的這樣，所謂的契約不過是想把你綁在邊的一個理由，至于那個孩子……我很抱歉。”

“沒必要跟我說抱歉，既然你已經報完了仇，我們之間也該徹底結束了，以后你謝燃婚喪嫁娶都與我在再沒關系，你聽明白了麼”

謝燃額頭青筋“突突”跳著，手指攥的幾乎泛出了白，“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離開我，絕不可能”

季靈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你確定什麼都可以給我？”

“是。”

“好啊，我要你的命，你給麼？”恨了這個男人深款款的模樣，已經栽進去了兩次，難不還要有第三次麼？

氣氛再一次陷了死一樣的沉寂，昏暗的燈下，謝燃冷珉，筆的西裝多了不褶皺，口襯衫的紐扣也落了一顆，顯得有些狼狽。

兩人就這麼直視著對方，一個帶著濃郁的恨，一個帶著無法形容的郁，僵持了整整兩分鐘，最后還是謝燃先有了作。

他往床邊靠近了幾步，在季靈不可置信的目中，大手用力一扯將人抱在了懷里，連帶著那只舉在半空中的水果刀也刺了進去。

寂靜的房間里，刀尖刺破服和皮的聲音異常清晰，季靈僵的低下頭，看到自己染滿鮮的雙手時，整個人都在發。

“謝……”

“別說話。”謝燃聲音極為沙啞，手掌一用力就將季靈重新按進了自己懷里，扭曲的表像是在承著巨大的痛苦，“如果，我這一次……沒死，再，再給我一次機會，最后一次……”

季靈腦袋里“嗡嗡”作響，鋪天蓋地的恐懼幾乎要讓無法呼吸，毫無的張了張，嗓子里卻始終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濃郁的腥味漸漸彌漫開，伴隨而來的是刺耳的手機鈴聲，季靈像是陷夢魘的人突然被驚醒，看著倒在床上毫無聲息的謝燃，迅速抓起了手機。

“喂，謝總，您今天的項目……”

季靈本聽不清電話那端的人在說什麼，只能僵的重復著，“救命，我殺人了，救，救命”

電話那端的時莫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馬上到”

……

一小時后，季靈麻木的坐在手室外，骨頭都像是被凍了冰。

“季靈，謝總不會有事的，你別怕。”話雖如此，安自己心里都有點忐忑。

剛剛一接到電話就趕到了醫院，正好看到謝燃渾是的被推進了手室，口那把水果刀，分明就是酒店房間里的，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那刀會不會傷到重要部位，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可怎麼辦才好。

“安，我……我殺人了。”季靈眼睛里沒有毫亮，空的讓人害怕。

安心疼不已，一把將季靈抱在了懷里，輕聲安著，“不會的，老話不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千年麼？謝總以前對你做過這麼多惡劣的事，所以也算是個禍害，他肯定不會出事的。”

季靈雙眼紅腫，這一個小時里已經流干了所有淚水，即便心口痙攣般疼著眼睛還是干的厲害。

“我沒想真的殺他，我只是想嚇嚇他。”

怎麼舍得真的殺了謝燃，怎麼會舍得？

“我知道，我都知道，季靈，其實這次過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又怕聽著不高興，所以就一直憋著，趁著這個機會，我干脆都跟你招了吧。”

“早在一年前，你剛到H市的時候，謝總就查到你的行蹤了，可他生怕把你嚇跑，就派了私家偵探拍你的照片，雖然大多都只是個背影，可他還是當個寶貝一樣的珍藏著，鎖在了保險柜里。”

見季靈臉愈發慘白，安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你剛走的那天，謝總簡直像是發瘋了一樣，不顧一切的要出去找你，紀修齊和裴景行兩個人著去勸都沒用，就這麼找了一兩周，本打探不到你的任何消息，他像是死了心，把自己悶在你們租的那個房子里半個多月，我生怕他出事，就去看了眼，那場景我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

擁的出租房里，客廳里堆滿了空酒瓶，謝燃就那麼蜷著坐在角落，雙眼無神，下長滿了胡茬，懷里卻抱著綿綿，像是一個被棄的孩子。

“季靈，雖然我無法對你的事同，也沒有立場發表太多意見，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既然彼此都放不下，就不要互相折磨了，這一年的分離，已經足夠讓你看清謝總值不值得去喜歡下去，現在他渾是的躺在手室里，你還不能確定麼？”

季靈如同行尸走般坐著，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安的話。

其實仔細想想失憶那段時間的事，謝燃似乎也沒做錯什麼，死的最后一稻草，大概就是那句他要跟潘結婚。

想想還真是可笑，居然對一個假想敵吃了那麼久的醋，真是愚蠢頂的行為。

叮——

閉的手室大門突然打開，季靈暗淡的眼里泛出了些許亮，迅速上前詢問著，“醫生，謝燃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笑著開口：“手很功，那把水果刀沒有傷害到臟，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季靈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去，一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安手疾眼快，趕忙扶住了季靈，“謝總已經沒事了，我先扶你回病房去休息會。”

“嗯。”折騰了這麼久，確實很累，心俱疲。

謝燃很快就被推到了普通病房，季靈搬了張凳子坐在床邊，仔仔細細打量著他的臉。

在的印象里，謝燃很有把自己弄到這麼狼狽的時候，大學時的他總是喜歡穿一球，頭發被汗水浸在額頭，笑的爽朗又。

可幾年后再相見，他卻變得很讓人愈發捉不，無論是高興還是難過，都會冷著一張臉，只有發怒的時候才有些表。

或許就像安說的，現在的變既得膽小又懦弱，生怕再到傷害，所以將自己蜷在一個保護殼里，無論誰也不愿意接，可這真的是想要的麼？

疲憊不堪的趴在了床邊，季靈合起眼，不愿再去想這些糟心事。

原本只是打算瞇一會兒，沒想到睡醒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艱難的了得有些發麻的手臂，卻沒想到輕微的作鬧醒了床上沉沉睡著的男人。

悶哼一聲，謝燃擰眉睜開眼，口撕裂般的痛楚讓他很是不適。

“謝燃？你醒了？”

滿含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謝燃幾秒后才適應病房里的亮，見季靈守在自己床邊，眼底霾瞬間散去了大半，“季靈？你……”

“傷口剛剛理過，你先別，我幫你倒杯水。”

起倒了杯溫水遞了過去，謝燃就著季靈的手喝了大半，嗓子里的灼痛才消散了些。

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作，謝燃已經渾無力，但手還是抓住了季靈的手臂，“季靈，你別走。”

短短的幾個字，至帶了三四種緒，委屈，害怕，哀求，忐忑……

季靈真是沒想到，謝燃居然也有這麼小心翼翼對待自己的一天。

嘆了口氣，季靈將謝燃的手重新放回了被子里，“我不走，天還沒亮，你再睡會兒吧。”

“不睡。”他怕一閉上眼，這個人又會消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季靈額頭有些疼，“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麼稚？還有，你難道不知道那刀刺下去，真的會出人命麼？要是你死了，我……”

“你會怎麼樣？”謝燃眼里閃爍著讓人不敢直視的亮。

季靈一時語塞。

還能怎麼樣？愧疚死？心痛死？還是干脆抹脖子跟這男人一起去了？

總而言之，無論哪一種，都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似乎是刻意不想讓這男人太舒心，季靈下微抬起，不咸不淡開口：“你死了，我會被判罪，然后坐一輩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