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城怔愣了一瞬,仔細打量面前人,認出對方的瞬間,瞳孔驟然。
劉……劉可?!
劉可穿了一奢侈品,卷發披散在肩頭,俏的臉上化了濃妝,舉手投足間散發著自信和驕傲。
與高中時怯懦畏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今天來,給你帶了份禮。”笑著說完,轉頭看向夢羽書,把手機遞了過去,“羽書哥,麻煩你讓人把這段視頻投一下屏。”
夢羽書不知道劉可想做什麼,但看樣子似乎也是來破陸傾城的虛偽面目的。
他朝后臺看了一眼,工作人員很快上前來,將手機跟后臺的電腦進行連接。
所有人的目聚焦在大屏幕上。
視頻時長十二分鐘,是由好幾段不同場景里拍攝的畫面剪到了一起。
都是高中時期的事。
包括在馬場,陸傾城是如何攛掇其他人指控夢安然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
在教室里又是如何頤指氣使,耍大小姐脾氣,將同學當奴才一樣使喚。
而且,還有陸傾城指著夢安然面目猙獰,一口一個“落魄戶”、“假貨”、“冒牌貨”地喊,揚言要讓夢安然滾出圣華。
看到這里,陸傾城小臉已經蒼白得毫無。
明明高中的時候馬場和教室都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為什麼這些場景會被拍下來?而且還有清晰的聲音!
劉可輕蔑地笑了一下,“傾城,如果你今天沒來這一趟,或許曾經發生過的事不會有人重提。但你太貪心了,了陸家的富貴,又想回來吸夢家的。
“真正嫌貧富、貪慕虛榮的人,是你。”
現場頓時喧嘩起來,紛紛指責陸傾城這手顛倒黑白玩得太好了,把在場的人當槍使呢!
“竟然還搞過校園霸凌,這也太過分了吧?”
“以為回了陸家就是飛上枝頭變凰了唄!誰能想到陸氏這麼大的企業都會破產,現在窮了沒錢了,又想使手段回夢家當大小姐了。”
“疼了十幾年的妹妹為了榮華富貴一走了之,現在又為了榮華富貴想回來,書書心里該有多難啊!”
“心疼書書,怎麼會遇上這種白眼狼!”
夢羽書冷眼睨著陸傾城,這是他第一次在公眾面前展出生氣的模樣,說出口的話猶如寒冬中的冰棱子:“陸傾城,這麼多年過去,我早就不怪你也不恨你了。但不代表,破碎的鏡子能夠修復如初。”
說到這里,他諷刺地嗤笑一聲,“而且……還是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那一聲笑,像在嘲諷陸傾城的稚,更像在譏諷當年對百倍呵護的自己。
陸傾城指甲掐進里,卻覺不到疼。
周圍人嫌惡的目令渾發抖,紅著眼眶怒目瞪向劉可,“你為什麼這麼做?明明當年……”
“當年?”劉可打斷了的話,哼笑一聲:
“我承認我當年確實為了利益站過你的隊,但你所有卑劣的所作所為我似乎都沒手過吧?我不僅沒討到任何好,甚至被你當丫鬟一樣指使。”
冰冷的指尖挑起陸傾城的下,眉眼彎彎卻令人覺不到在笑,“陸傾城,這麼多年你還是沒學會這個圈子的生存法則。”
湊到陸傾城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良禽擇木而棲,這個圈子里除了看得見的紙醉金迷,還有許多看不見的鬼蜮伎倆。勸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陸傾城瞳孔一。
猛然回想起生日宴那天,夢安然對說的話:這個圈子里分兩種人,一種是玩家,另一種是棋子。
陸傾城捂著臉蹲在地上,心打理的頭發散不堪。
終于明白,自己不過是這場權力游戲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如今為棄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夢羽書拿著麥克風,不再去看陸傾城懊悔的姿態。他恢復溫潤如玉的模樣,微笑道:“很抱歉占用了大家的時間,接下來繼續電影分吧。”
此話一出,兩個保安上前將陸傾城架起來帶出去了。
五年前埋下的雷,最終還是炸傷了陸傾城自己。
劉可盈盈一笑,甩了甩肩頭的卷發,踩著細高跟風風火火地離開。
鬧劇暫時落下了帷幕,但網絡上依舊存在爭議。
各種針對夢羽書的負面新聞撲面而來。
說他不念舊,見到昔日的妹妹如今這麼落魄都不出手幫一把,狠心絕得跟當年的陸傾城沒任何區別。
說他現在片酬這麼高,賺了這麼多錢,看著陸傾城流落街頭也不愿意給一點錢,毫無善心。
這其中除了對家公司在買水軍外,不了有某個人的手筆,在網絡上瘋狂帶節奏,為的就是毀掉夢羽書的事業。
看到微博熱搜后,夢安然隨即撥了通電話。
“陸總現在也喜歡玩這種稚的手段了?”
茶室里,陸衡坐在皮質沙發上,優雅地品著紅茶,淡淡道:“我仔細想過,與其讓夢家人消失,不如毀掉他們的事業來得干脆。”
夢安然冷哼一聲,簽字筆在手里轉了個圈,又被在掌心,“你分明是在斷我財路。”
從不喜歡做虧本生意,對夢家人也不存在“幫扶”的說法。
投資娛樂公司不是為了捧紅夢羽書,而是發現了夢羽書的天賦后,讓他簽進娛樂公司,確保投資影視娛樂不會虧本。
就像銳銘旗下,每涉足一個行業前,都需要先找到能夠為自己保底的技,確保這項投資是值得做的。
所以,陸衡要毀了夢羽書的事業,相當于毀了娛樂行業的項目。
陸衡若有所思地玩著茶杯,剛被熱水沖刷過的杯子尚且留有余溫,他似是在這種溫度。
忽而微微勾起了角:“這麼說……比起這個哥哥,你更在乎錢了?”
聽見陸衡帶笑的語氣,夢安然一個頭兩個大。
眾所周知,陸衡不笑,外界都說他像個沒有七六的修羅。
唯有知道,陸衡一旦笑起來,準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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