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的水溫熱,裴琰潤的指尖卻已然涼了。
姜姝儀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說話,忍不住了下頜。
“嗯。”
裴琰忽然出聲了,姜姝儀便沒再,乖巧看著他。
裴琰用拇指挲的臉,語氣溫:“只要你不犯錯,就能一直留在朕邊。”
姜姝儀覺他態度沒那麼強了,便又往他懷里鉆,把發紅發燙的臉在他膛上:“那,那怎麼才能不犯錯呀?”
裴琰倒也沒再強迫看自己,一只手輕輕掬水,灑落在潔的雪背上,溫聲道:“朕向來寬仁待下,你損壞了什麼東西,或是服侍的不周到,朕都不會追究。”
那還有什麼錯好犯?
姜姝儀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裴琰又道:“只是做奴婢,最重要的便是順從,聽話,只忠于朕,你若對朕有異心,朕就真的不要你了。”
姜姝儀立刻把他抱得,語氣有些慌:“臣妾不會的!臣妾很聽話!陛下別不要臣妾!”
裴琰知最害怕的便是被自己舍棄,本也只是隨口威懾一句,沒打算嚇著。
“好。”他也抱著姜姝儀,安:“朕知道,你一直是最聽話的,朕不會不要你。”
姜姝儀連連點頭。
點著點著,覺出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姜姝儀茫然低頭,復又抬頭:“陛,陛下?”
裴琰面上帶著微微笑意:“不是說聽話嗎?別。”
......
姜姝儀這次是真沒法子自己清洗了。
裴琰猶豫了一下,還是幫了。
姜姝儀被抱回床榻上,眼角還噙著淚,拽裴琰:“腰疼。”
裴琰拿錦被蓋住,眼含笑意:“睡一覺,明日就好了。”
姜姝儀覺得好不了,但實在太累太困倦,便只往側挪了挪,紅著眼道:“陛下也過來睡。”
裴琰知道要自己抱著才安心,無奈地道:“好,朕去吩咐程守忠一聲,就回來抱你。”
姜姝儀點點頭,縱然很想睡覺,還是強撐著眼皮等他回來。
裴琰去了外殿,不知與程守忠吩咐什麼,低了聲音,聽不清,須臾便回來了。
明黃帳幔落下,姜姝儀進他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總算徹底放松,閉上眼睡了過去。
*
翌日姜姝儀被裴琰喚醒。
迷迷糊糊的,還想睡,只聽裴琰溫聲道:“朕去上朝了,怕你昨夜在浴池著涼,囑咐太醫開了藥,你起來時記得喝下。”
姜姝儀含糊地“嗯”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被醒后就很難睡了,裴琰一走,姜姝儀的困勁兒便慢慢消散了。
坐起,朝外喚人。
真正的前宮進來了,領頭的芳初姜姝儀認得,調得一手好香,在東宮就跟在裴琰邊當差,和宮里的滴翠是頗為好。
此刻芳初手中捧著個托盤,里面一件簇新裳,姜姝儀頭一瞧,還是宮服。
“姑娘起來吧,第一日到前當差,可不能一直躲懶呀。”
芳初笑地說著,眼中滿是揶揄。
姜姝儀耳朵頓時燙起來了。
原本以為裴琰也就是在私底下和玩鬧玩鬧,怎麼弄得人盡皆知了?
姜姝儀與芳初還算相,想到昨日在浴池實在過了些,腰后現在還疼,上指不定多印記,便不想讓那些不悉的宮服侍更,只留下芳初。
芳初雖笑,可在前當差的人,還是有幾分穩重在上的,看出姜姝儀窘迫,就毫沒有打趣上深淺不一的痕跡,面尋常地更。
姜姝儀也就放松不,在幫自己系绦時,忽然想到什麼,低頭問:“芳初姐姐,本宮被足這幾日,陛下一直召幸清嬪嗎?”
芳初蹲跪在地上,笑著道:“陛下病了兩日呢,娘娘們流侍疾,并沒有召幸嬪妃。”
病了?姜姝儀驚訝,怎麼沒看出來。
又問了幾句裴琰的子,得知他已經痊愈,姜姝儀才放下心。
換好裳,程守忠便進來了,讓宮人呈上一碗黑漆漆的藥。
“這是陛下吩咐的,憂心娘娘著了風寒,娘娘快趁熱喝吧。”
姜姝儀有些怕苦,若是裴琰在還能撒撒,可對著一群宮人,就是姜妃娘娘,皇子生母,要有威儀的。
接過湯藥,滿臉輕松地一飲而盡。
而后苦得咳了起來。
芳初立刻給奉上一小碟餞。
姜姝儀吃了顆金棗,又喝了兩口茶水,才算徹底把里的苦味了下去。
這預防風寒的藥這麼苦嗎?記得前不久還喝過,苦是苦,可還是有些甜味的,沒這麼讓人難以接。
興許是太醫給裴琰開的用藥更足吧。
姜姝儀獨自在乾清宮待了一日。
裴琰今日下朝后便在書房與臣子議事,只中午讓太監捎了個信回來,讓自己好好用膳,不必等他。
這一等便到黃昏。
姜姝儀這一日也算是開了眼了。
上午,吳貴妃送了糕點來,還留下一堆關懷陛下圣的話,氣得慌,問過程守忠能不能吃后,自個兒全吃了。
中午,薛淑妃說做了兩樣爽口小菜,陛下大病初愈,若對油膩之食沒胃口,可以嘗兩口佐膳,姜姝儀氣不過又吃了。
午后,謹嬪最氣人,說新學了支舞,要跳給陛下解乏。
這下沒法吃了,姜姝儀氣的咬牙切齒。
聽芳初說,不止這三位,從被足后,往乾清宮獻殷勤的嬪妃就沒斷過。
可不是嘛,自己得寵時,們一個個心知撼不了,便都不做這些無用功爭寵,可昭宮的足令一下,滿宮上下看到溫瑤一個新人都能寵勝過,自然都死而復生,開始重燃爭寵的希了。
爭吧,近水樓臺先得月,如今就在乾清宮住著,看誰爭得過誰!
裴琰是在傍晚回來的。
程守忠服侍他更,姜姝儀就站在他面前,眼地看他。
裴琰見這副樣子,便問:“做錯事了?”
姜姝儀立刻瞪大眼:“沒有!”
裴琰“嗯”了聲,既然沒做錯事,那便是又想他了。
程守忠剛解開陛下腰上的玉帶,正要下龍袍,便被陛下抬手制止了。
裴琰看著姜姝儀,溫聲喚:“過來。”
姜姝儀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走上前。
裴琰屈指輕敲一下的額頭,笑嗔:“哪里來的奴婢,怎就這麼沒有眼,看見自家主子更也不過來服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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