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將車停好,正要叮囑初次登門的小姑娘幾句話,溫輕雪卻徑直走到他邊,故作稔地抬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被突如其來的示好所驚愕,商執渾一僵:“你……”
溫輕雪仰起頭:“新婚夫妻不就該這樣親親熱熱手挽手去見家長嗎?”
像是在質疑的機,商執微微蹙眉,拖長尾音反問一句:“是嗎?”
溫輕雪篤定點頭:“是啊——我表哥每次回溫家都這樣和表嫂手挽著手,大家都覺得他們很好呢。”
商執知道溫輕雪口中的那位表哥,他姓祁,名溫賢,是一位頗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繼承家業后也做了不文化產業投資,價不菲。可即便是如此優秀的溫家小輩,也沒能逃過聯姻的命運,好在祁公子婚后和妻子伉儷深,在圈子里就了一段佳話。
提及話題人,商執來了點興致:“他們也是裝的?”
溫輕雪聳聳肩:“他們應該是真的。”
形清瘦,個子不算矮,但站在材高大的商執邊,還是顯得十分小。
隔著頗有質的襯衫布料,能夠很清晰地到男人實的手臂,溫輕雪嘖嘖稱奇:看起來斯文白凈的商家爺,材居然這麼有料。
思及此,忍不住了一下,手很好。
于是又了第二下。
對于小姑娘的越界行為,商執并不惱,領著走上通往商宅的青石板小徑,路過花圃時,間或還能聽見傭人們小聲稱贊兩人“真好”。
溫輕雪很欣,自覺還是有點演技在上的。
廊廡還未走到盡頭,兩人遠遠便見著太極服的商屹凱拄著拐杖迎過來,謝律跟在老爺子邊,一手扶著他,一手托著只竹籠,里面是一只神抖擻的八哥。
在來檀香名郡的路上,溫輕雪提議去商場給爺爺買點禮,畢竟是第一次上門,空著手顯得不太禮貌,商執卻說不必,自己已經提前將禮送了過去,還說是兩人一起去挑的,囑咐不要說。
想來,這只八哥就是所謂的“禮”了。
溫輕雪甜,隔著很遠就喊了聲“爺爺”,樂得商屹凱眼睛彎了兩道,幾句寒暄過后,便招呼小夫妻進屋吃飯。
商老爺子年輕時曾在平江一帶經商,喜好甜口,回到哲海后口味也沒改過來,家里請的都是擅長做平江菜的廚師,聽說孫媳婦周末要來家里吃飯,他特意讓謝律又去請了位會做楠菜的大廚。
對于這位“乖巧懂事”的溫家小姐,商屹凱是越看越喜歡,話也比平時更多,不僅將商執小時候的糗事一件一件抖了出來,還不忘向溫輕雪數落他的缺點:“商執這孩子從小跟著我,格有點孤僻,不夠活潑,你們在一起過日子啊,你要多擔待……”
溫輕雪微笑頷首。
失了面子的商執卻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爺爺。”
商屹凱這才消停:“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們吃菜!來,多吃點!商執,你看小雪喜歡吃什麼,站起來給夾……”
得了商老爺子的“金口玉言”,溫輕雪當即得意起來,故意使喚某人:“我想吃蝦。”
商執起夾了一只九節蝦,放到的碗里。
溫輕雪沖他眨眼:“幫我剝。”
商執盯著故意出糯聲音的大小姐看了幾秒鐘,隨即深吸一口氣,照做。
見小兩口相得如此融洽,商屹凱頻頻點頭,復又想到什麼,心急火燎起離席,說是要回房去拿給他們準備的新婚禮。
偌大的黃花梨圓桌邊只剩下年輕的男。
商執發問:“……又是學你表哥的那一套?”
剛使喚過商家爺,溫輕雪心大好:“是啊,第一次結婚,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長輩們滿意,不過,沒吃過豬,總見過豬跑吧,學我表哥的那一套肯定沒錯——喔,沒有說我表哥是豬的意思。”
清亮的眸子里著狡黠。
商執被逗笑jsg了,順勢又剝了一只蝦放到的碗里:“多吃點。”
溫輕雪也不與他客氣:“再幫我剝兩只。”
里的蝦還沒完全咽下去,商屹凱便領著謝律回來了,謝律手里端著張木質托盤,上面疊放了十幾塊金磚,說是老爺送給溫小姐的。
雖說溫輕雪是個不差錢的主兒,但頭一回見到這麼多金子擺在眼前,依然到震撼。
沉甸甸。金燦燦。
用來當板磚揍商執,手一定很不錯……
腦補得正歡,溫輕雪上還是客氣:“這個,這個有點太貴重了。”
商屹凱樂呵呵:“我還嫌給了呢。”
商執及時出面解圍:“家里的規矩——你拿著就是。”
溫輕雪這才點頭道謝。
心里卻道:商家的規矩,妙哇。
神游間,商老爺子又有了作,他從自己的大拇指上摘下那枚通碧綠的翡翠扳指,遞到商執面前:“這個,是給你的。”
商執先是一愣,隨即起去接,神從未有過的嚴肅。
溫輕雪里咀嚼的作慢慢停下,早就聽聞商老爺子的碧玉扳指是個傳家的寶貝,得了扳指,就意味著掌握了商家各項產業的實權,當年這枚扳指遲遲未傳到商明宇手中,如今卻被商屹凱當做新婚禮贈給了商執。
可見,他是有多重視這個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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