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ATA[“我睡了,你睡不睡?”
“你這是在邀請我?”
——兇宅記錄No.8
好險。
差點就被發現了呢。
付澤關好房門后,坐在床上大大地了兩口氣。剛剛一進洗手間,看見那條帶的抹布躺在洗手盆里,差點沒把他嚇出心臟病。一定是他剛剛走得太匆忙,忘記把它洗了。幸好沈薇薇沒看見,不然肯定要質問他干了什麼。雖說以他的聰明才智,將糊弄過去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以沈薇薇膽小如鼠的個,萬一懷疑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疾,說不定會撕毀租約,把他請離,那他來這邊的初衷不就完全白費了嗎?
沒錯,他不是誤打誤撞租到這的,他是專程找上門的。
事要追溯到半個多月前,他去中介公司找房子,正好見沈薇薇維權的場面。那個傻妞,被欺負了不懂得找、工商局來施,就知道傻傻站在中介公司門口堵著,殊不知現在的中介都是經年累月炸出來的老油條,何況白紙黑字錄音坐實,怎麼可能輕易地認栽。的不過他也懶得管這種事,社會上的傻子那麼多,他管得過來嗎?
他自己都焦頭爛額了。
前一天的晚上,他剛進家門,管家老劉便憂心忡忡地給他使了個眼。他和老劉“里應外合”多年,已經培養出驚人的默契,他立刻一只腳回門外,順帶著把門帶上。
誰知這回并沒能全而退,剛帶到一半,付董事長一聲怒吼:“給我滾進來!”功截斷了他的去路。他只能在老劉更加憂心的目中踏進家門,懨懨走向客廳。
當天是付家世白教授及夫人的二十五周年銀婚紀念日,顯然,他老爸老媽是剛從宴會上回來,西服和禮服都還沒換,就坐在客廳等著興師問罪,怪不得老劉特意在門口等他,給他使眼了。
也罷,該來的跑也跑不掉。他坐下來,云淡風輕地開口:“怎樣?今晚的宴會好玩嗎?”
“你還有臉提?”付董事長然大怒,“你白叔叔可是看著你從小長大的,他和他夫人的銀婚紀念日,你都不參加,你還有沒有點禮貌和尊重了?你要是人在國外也就算了,明明就在國,也沒有什麼事,居然都不去,把我們付家的臉都丟了。”
“沒錯,全怪我。”付澤聽著父親的責備,一臉憾地點頭,“怪我沒買張機票去國外,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不去了。”
“你……”
付澤的母親在旁聽著不對,趕給老公口:“你消消氣、消消氣,孩子還小,不懂事,慢慢教嘛。”
“他都幾歲了還小?都是你,慈母多敗兒!”
“是是是,都是我不會教,全賴我。”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付澤實在不明白,像自己爸媽這樣充分自由好、一輩子都恩有加的夫妻,為什麼要勉強兒子去相親?說到底,他們非要讓他參加白叔叔的銀婚紀念日,無非是因為,白叔叔有個兒正待字閨中,和他年齡相仿、學歷相當,更重要的是,出名門。
“爸,你放棄吧,我是不會跟白叔叔的兒相親的。”
“知知底有什麼不好?白叔叔的兒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品好、相貌佳,比你在外面往的那些七八糟的強多了。”
聽到這,付澤忍無可忍地站起來,問:“什麼七八糟?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
“我已經夠客氣了。誰都看得出來,你那個朋友本是奔著咱們家的錢而來,只有你,跟個傻子一樣看不!”
“我和琪淼之間的事你知道多?你本就是嫌貧富你還有臉說別人七八糟?我勸你善良點,付董事長,別有幾個錢就不把別人當人看,好像全世界所有人都想高攀你家門楣似的。”
“夠了。”付澤的母親厲聲打斷兒子,“跟你爸講話要有點分寸。”
“我還不夠有分寸嗎?因為他在我和琪淼之間興風作浪,琪淼都跟我分手了。我才剛失去朋友,你們就想讓我跟其他孩子相親,你們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兒子的啊?如果你們生了我就覺得擁有擺布我的權利,那不如把我塞回肚子里吧,我寧愿沒來這麼一趟。”
說完這句話,他轉上樓,用五分鐘的時間收拾完了行李,然后在父母驚愕的目中宣布自己離家出走。
付董事長縱橫商場多年,就沒有打過一次敗仗。再強悍的對手,再有骨氣的人,總有他自的弱點。而自己兒子的弱點,他再清楚不過了。
“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就休想我再給你一分錢。”
付澤聞言冷冷一哼:“你想給,我還不想要呢。”拖著行李就出了家門。
當晚,他投奔大學同學老閻那邊,跟老閻規劃了下自己的宏圖偉業。
“什麼?你想當懸疑作家?”老閻很是驚訝,緩了幾秒鐘才道,“你還有這種技能?”
“哥好歹也是多年的懸疑小說好者,懸疑小說的套路我再清楚不過了。現在我所欠缺的,只是一點點靈。”
老閻似懂非懂地點頭:“那你預備怎麼找靈?”
這一點,付澤早想好了。有道是富貴險中求,不虎焉得虎子,既然想寫好書,就得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我決定買個兇宅,然后住進去,讓那種懸疑的氣氛全面包圍我,相信不用多久,我就能寫出一本曠古絕今的懸疑大作。”
老閻又是一愣,大概是被他的腦回路震驚到,這回花了幾分鐘才回神:“你不是說你老爸斷了你的經濟來源嗎?你哪有錢買房子?”
“他是斷了我的錢,但又沒把我扔出門,”付澤揚了揚手腕上的表,“這個就夠買一套房子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付澤并沒有想到,半個月后中介公司給他提供的,會是沈薇薇那則招租廣告;更沒有想到,他第一天上門,就被沈薇薇砸爛了自己的表,只能順勢租下房子。
不過租在這里也有一個好,沈薇薇老實,干活又勤快,他住進來基本就等于當爺,不僅不用搞衛生,還多了個老媽子隨時端湯送水,也不錯。
壞就是,畢竟不是自己的房子,沒辦法胡搞瞎搞。就像今天晚上,他好不容易得到機會,把沈薇薇安置在醫院過夜,回家放飛自我才不到幾個小時,就得趕回醫院,以防心生疑竇。已經這麼謹慎,還是了一條抹布,差點穿幫,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實在太不好玩了。
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讓沈薇薇晚上不住在家里呢?他甩了甩腦袋,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比鳩占鵲巢還過分。
換了套睡后,付澤拿著杯子出來接水,見沈薇薇還抱著水果籃坐在客廳發呆。他瞇了瞇眼睛:“雖然我買的水果籃很貴,你也不用得抱住不放吧?”
沈薇薇這才回過神來,把水果籃放下。著付澤,一副言又止的樣子,好半天才斟酌著開口問:“付先生,你……今晚睡嗎?”
付澤心想“關你什麼事,你還敢管本爺睡不睡,不睡的話你預備怎樣,給我催眠嗎”,但話到邊卻變了:“你不是想和我一起睡吧?”
這句話如果從其他男人里出來,那肯定是令人討厭的耍流氓口氣。但付澤一向不可一世,平時孩子稍微靠近他一點,都會被他嫌棄地瞪開,更別說自己去調戲別人了。他防備地盯著沈薇薇:“我警告你,別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啊。我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男人,雖然我一個人住,不代表我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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