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一群人開著車往會所去。
商星苒八點半的飛機落地,傅宥洲去機場接的。
兩人飯都沒吃,直接就開著車來了會所。
商聿之牽著謝芷兮的手進包間時,傅宥洲跟商星苒已經在里面了。
商星苒飛了十幾個小時才回來,這會兒正躺在傅宥洲懷里跟經紀人核對工作。
商聿之牽著謝芷兮走進去,在雙人沙發坐了下來,自顧自的給自家老婆倒水。
傅宥洲邪笑一聲,中氣十足的喊人:“大哥,嫂子。”
一句話,黑了兩張臉。
謝芷兮接過自家老公遞過來的水杯,毫不客氣的朝傅宥洲翻了個白眼,“快閉吧你。”
沒一句聽的。
商星苒回經紀人消息呢,都聽到了傅宥洲賤兮兮的聲音。
抬手拍了他一掌:“還沒進門呢,老實點。”
傅宥洲狗狗掛件似的整個摟住自家朋友,傲極了:“我先過過癮。”
“以后改口方便。”
尾都快翹天上去了。
商星苒毫不留的捂著他的:“沒誰有你這麼油舌。”
話落,忽略順勢抓住自己的手掌心蓄意勾引的男人,看向門口:“苡姐跟商尋怎麼還沒到?”
“我都快四年沒見到苡姐了,也不知道這幾年怎麼過來的。”
謝芷兮雖然沒見到這次回來的江苡,但聽到自家兩位媽聊天時,語氣里的心疼。
捧著水杯的手無聲收,緩緩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心疼:“一會兒看況行事吧,苡姐這幾年,過得并不好……”
江苡與商尋,本該是他們幾人中青梅竹馬最理所當然的一對,結果他們所有人都修正果,他倆卻一次次錯過。
這些年商尋的狀態,是個人看著都會心疼。
江苡更是絕境一次次掙扎,好不容易這次能重新聚在一起,如果他們愿意和好,那皆大歡喜。
若是二人之間有隔閡,作為朋友的他們,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盡量維持彼此之間的友誼。
無論是商尋還是江苡,都沒有錯,先國后家。
同樣的選擇題,換作是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大概都是一樣的選擇。
他們所接的教育就是如此,大勢當前,總要有人擔起責任站出來的。
商星苒聽到謝芷兮的話,渾皮疙瘩就冒了出來。
正好包間的門被打開,大明星一掌推開傅宥洲,撒開就朝著江苡飛奔過去。
“苡姐!!”
謝芷兮和商聿之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江苡剛推開門冒個頭,突然一個人飛奔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渾都繃起來,氣息瞬間沉下去。
商星苒跑得快沒注意到瞬間的氣息變化,在后的商尋卻秒察覺到。
突然上前一步按住了商星苒腦袋。
商星苒:“??”
委屈的看向江苡,卻在看到眼底僵時愣了一下。
氣氛瞬間尷尬。
謝芷兮走上去要打破死寂。
商星苒先一步不顧一切的撲到江苡懷里:“苡姐,我好想你啊。”
這一刻,不知道是思念如還是心疼占據上風,商星苒鼻子一酸,眼淚嘩啦啦就流了出來。
溫熱的淚水浸染在江苡脖頸,卻瞬間融化了本能的防。
整個人下來,江苡眼眶紅紅,手懷里香香的小姑娘:“我也很想你們。”
輕拍著商星苒腦袋,看向謝芷兮。
后者撒開商聿之的手,跑過來與二人抱在一塊。
的語調,完全就是個瓷娃娃:“苡姐,我也超級無敵想你。”
江苡的那一尷尬瞬間被這兩個小祖宗融化的干干凈凈。
就連一旁的商尋眉宇也松了幾分。
…
夜幕漸深,幾巡酒過后,大家臉上都多了幾分醉意。
神態也放松下來。
對于過去三年多,江苡只是輕描淡寫。
可手上的疤痕卻在無聲訴說著那些不見天日的過去有多麼難熬。
商尋話不多,沉默著坐在角落。
直到江苡主提起一年前朝他開的那一槍。
“商尋,對不起。”
“當時無論是誰,那一槍我都必須得開。”
第一,是為了留下對方的命。
以喬治的格,就算商尋救了他們老大,也是卸磨殺驢。
甚至他那種變態,看到行業頂端的人,會瘋狂的使勁手段,迫使對方跪在他腳邊,訓狗似的,在無數黑暗的日子里將對方作為人的傲氣一點點的消磨干凈。
看著對方跪在他腳邊搖尾乞憐,再冷笑著在人最沒有尊嚴的時候弄死。
這些年,同樣的手段江苡見過太多次,甚至親驗過那種絕。
那一槍一定會開,只是商尋出現在面前的那一刻,江苡慌了。
這一槍朝別人開,有百分百的把握能留下對方的命,可讓拔槍對準商尋……
這無異于要的命。
哪怕是再自信自己的槍法,扣下扳機的那一刻還是如同世界被撕裂,墮落無盡黑暗。
甚至不敢聯系自己的人,詢問商尋的況。
害怕得到噩耗,會控制不住最后的理智,不顧一切毀了所有人的心去陪他。
第二,當時有自己的計劃,無論如何,老大的病絕對不能治好,他死不得也活不得,要死不活最好。
因為商尋的出現,江苡下手更狠。
開始瘋狂發展自己的勢力。
不斷的激起對方的部矛盾。
用盡手段瓦解老大對喬治的信任,控制著老大的用藥,讓他的一天不如一天。
蟄伏,奪權。
原本計劃兩年多完的任務,瘋了一般,帶著報復所有人的決心,用了一年多完。
親手開槍殺死老大的那一刻,江苡整個人都在抖。
看著紅瓦軍隊如所計劃的那般,逐漸瓦解然后崩盤,這些年在心頭的巨石,轟然倒塌。
長達三年半的無限抑,才算是真的呼吸到了空氣。
這是第一次,江苡直白的挑開當年的話題。
商尋抬眸,看著淚眼底的歉意與心疼,無聲握酒杯,輕闔雙眸。
片刻,再次睜開雙眼時,一雙眸子里是傾泄的意與溫。
“我從未怨你。”
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分明喝的是最低度數的果酒,卻一張臉通紅,仿佛醉得很深。
反倒是放松下來,說起了實話:“我的阿苡,或許會優先選擇國家與信仰,但不會為了信仰要我的命。”
就算要,他也會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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