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老板結婚這事他是知道的,當年領證辦手續的第二天,老板就帶著他飛去歐洲,一走好幾年,好像跟那個結婚對象也沒集。
也不知道可憐的姑娘誰家的,下半輩子就要跟著這麼個冰山過了。
楊浩微不可查地在心里嘆了口氣,就看到池硯珩草草掃了兩眼合同,大筆一揮簽了字。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休假。”
“好的池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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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鬧鐘像是也沒適應新床,早上一片寂靜。
直到一陣敲門聲,吵醒了程鳶。
眼神迷離坐起來,頭發還糟糟的,睡眼惺忪環視周圍兩秒,好像想起了點什麼。
今天要去池硯珩爺爺家吃飯!
再看一眼手機,已經九點半了!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倒是先做出行,撲通跳下床,鞋都沒來得及穿,擰開鎖,拉開了門。
直到門開的前一秒,才突然意識到不對——
池硯珩手里拎著藍文件夾,一輕便休閑服,從頭發到腳底一不茍,干凈清爽到像是馬上要出去拍一組時尚雜志。
此刻他站在自家客臥門前,看著對面剛睡醒,頭發沒扎,著腳丫的結婚對象。
踩著白羊絨地毯上,腳趾泛著微微紅,在往上,是松松垮垮的睡,再往上,是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眼皮腫的像小山包。
有些回憶瞬間就涌了上來。
池硯珩想起第一回見到程鳶爺爺,老人家笑得合不攏,說:“我家那姑娘,從小舉止得,溫婉大方……”
這時候,英教育與良好素養在池硯珩上現得淋漓盡致,以至于他完收住了所有的驚訝和不解,只挑了挑眉,問道:
“在家睡覺,鎖門做什麼?”
第04章 偶遇
程鳶沒想到他這麼早就趕了回來,開門的瞬間,臉上寫滿警惕和錯愕。
臥室里,床上的白棉被堆到一起,皺凌,像是極致私的生活被人驟然窺見。
被池硯珩居高臨下盯著,雙耳漸漸升溫,眼可見地變紅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開門的瞬間,池硯珩似乎怔了一下,手里的藍文件夾攥得更了。
兩人近的剎那,似乎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
和地鐵上油膩的二手煙味道不同,帶了點清幽冷冽,很像往年大雪過后清冽的霜白松柏。
池硯珩收回盯在上的目,思索兩秒,道:“我在客廳等你,吃個飯送你回學校。”
程鳶驚訝:“不是去你爺爺家吃飯嗎?”
這話一出,敏銳地察覺到男人好像挑了挑眉。
他反問道:“我爺爺?”
程鳶現在形象有點狼狽,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只能著頭皮回答:
“我們爺爺……”
兩人雖然領了證,法律意義上的確是夫妻,可程鳶對這層關系完全還沒適應,依然秉持著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這種想法,極力想要劃清界限。
況且,一和池硯珩說話就有點張。
他像是有什麼急事,風塵仆仆進了門,但昨天說中了午才去爺爺家吃飯。
“嗯,我也是剛接到電話,先不吃飯了。”
程鳶抬起頭來,疑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們昨晚的航班回京市,天氣不太好,飛機一直延誤,估計今晚才能到家。”
點點頭,表示了解。
不用去吃飯了,程鳶張半天的心終于放松。
完全不想面對池硯珩的家人。
準確來說,害怕和一切高高在上的階級打道。
家里做的是木材生意,也建了幾個工廠,日子過得還算小康,但和池家這種豪門沒法比。
況且,還有個弟弟。
家里的東西最后總是歸弟弟,每次和爸媽要生活費,不出意外就要附加著一頓說教,久而久之,就不愿意開口要錢。
從小到大,沒過挨凍的苦日子,卻也從不嶄頭角,沒過任何富二代的特權。
一行人去了附近有名的西餐廳,這家餐廳程鳶曾在網上見過很多次,大樓佇立在京市最繁華的十字路口,曾多次接待外國貴賓,價格昂貴,而且,只接VIP客人的預定。
一進門,整個人被熱熱的暖風包裹,就聞到了濃郁香甜味,餐廳正中央,擺設一架巨型黑白三角鋼琴,大廳悠揚小提琴聲不斷,走廊的所有花瓶里面都是當季盛開的鮮花。
剛走兩步,就有一位穿著西裝的服務員走上前來打招呼。
也不是服務員,程鳶觀察了一下,他前戴著名牌,著裝正式,倒像是管理層。
“池總,您這邊請,包廂位置已經幫您預約好了。”
態度恭敬又客氣。
池硯珩神不變,像見慣了這種場面,只微微點頭,長邁進包廂。
落座在靠窗的絕佳位置,立馬就有服務員端來點心和飲品。
他大馬金刀坐下,兩條長隨意搭著,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服務員把菜單遞上來,禮貌問道:“先生需要點什麼?”
池硯珩沒有接,反而朝著程鳶的方向抬了抬下,示意讓點。
服務員很有眼力勁,接著就去了程鳶側。
莫名有些寵若驚,看了眼對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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