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蘇勒隨意抹了一把臉上的粘著沙子的，又吐出一口沙子，不甚在意。

沈桑寧拉住了他，正要找藥給他上，蘇勒卻道：“時間寶貴，桑寧，先趕路。”

還有三裏地，不能在此停下。

沈桑寧剛想說什麽，就被他重新抱上馬，束在懷裏不讓。

低頭看自己上，冬季外穿得厚，撕不，想了想，只能掀開層層找到裏，手上一撕，扯下一長條。

回，看他傷口仍然在往外流，粘稠的又沾了黃沙，混在一起，連那傷口上也沾了不沙，一看就知道十分難。

沈桑寧用袖口幫他一點點把和沙了幹淨，然後用布條包裹住他傷口，蘇勒無法，任憑這樣做了，堪堪護住傷口，蘇勒制住的作：“可以了。”

小亓山已經近在眼前。

衆人穩住心神，盡快趕到背風面的山腳下，有了小亓山作為遮擋，風一下子小了許多，衆人下了馬，在此休整。

所有人的臉上頭上都掛了不沙子，沈桑寧也是如此，想自己從小長到大都沒有這般狼狽的時刻，蘇勒看著，便更了。

沈桑寧正在給蘇勒藥，冰涼膩的藥膏抹上去，傷口火辣辣的痛消失了。

沈桑寧也看清楚了他的傷口，那是一道被沙礫劃出的細長傷口，不算深，但很長，從眉角一直延至顴骨。

塗藥的作讓兩人靠得很近，沈桑寧的視線從他傷口上移開，便見那雙金眸盯著自己，眨也不眨。

“現在很邋遢是不是？”想起自己上到是沙子，躲開了他的目，問。

“不會。”蘇勒只道，“桑寧還是很好看。”

“你騙我。”沈桑寧自然是不信的，起想從他邊走開。

裝作因為被騙而生氣，實際上，則是不想自己這幅樣子被他一直看著。

結果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桑寧，我的臉被劃破了，是不是很醜？”蘇勒問。

“不會！”沈桑寧趕忙說，又解釋道，“這傷口不深，照顧得好，應當不會留疤。”

話音剛落，便見他角噙著一抹促狹的笑，便知他原是拿著自己剛剛的話如法炮制。

“我也是這樣想的。”他擡手將額頭沾著的細沙去，認真對道，“桑寧，是因為嫁給了我，你才會到這種事。”

“既因我而起，我又如何有立場說你半點不好。”

他說的誠摯，沈桑寧看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覺得被他攥著的手也像發燙似的，趕了回來。

一山之隔，外頭大風呼號，席卷著黃沙拍擊著一切事，而山腳下背風，將士們卻難得有了可以息的空間，停下來好好歇一口氣。

有些將士們被鑽進服裏、隨可見的黃沙折磨的不舒服，幾個不怕冷的便大大咧咧將裳了下來，敞著上，抖落服裏裹挾的沙礫。

這些人倒都是人，不顧及那麽多，一個個了服，倒看得一旁的沈桑寧有些尷尬。

西涼人本就高大壯實，更別提這些漢子們都是在沙場上歷練過的，鼓鼓的上帶著些傷痕，沈桑寧看了一眼，趕忙移開了眼。

古麗倒是毫不在意，一邊整理自己頭發裏裹著的沙，一邊調侃某個將士：“呦，這半年長進了，肩膀寬了不。”

“不怕冷麽？”蘇勒的聲音響起，像是有些不悅，“趕穿上。”

這些將士們很聽話，將裳裏的黃沙抖得差不多了，又重新套上。

沈桑寧扯了扯蘇勒的袖子：“蘇勒。”

“嗯？”

“我的裳裏也有沙子。”沈桑寧小聲道。

蘇勒看著：“不舒服？”

“嗯......”沈桑寧又低了些聲音，“而且，在裏面。”

剛剛是扯下了裏的邊緣，給蘇勒包了傷口，盡管作盡可能快樂，但撲面而來的沙子依然飛快便鑽進了裏中。

硌著皮，非常難。

蘇勒看了一眼，有些無奈：“我把營帳架起來。”

他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建起了營帳，沈桑寧通紅著臉鑽了進去，蘇勒在外面守著。

裏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即便不遠風聲依舊十分劇烈，但蘇勒卻聽得很清楚。

他不免深吸了一口氣。

旁邊的將士們都知道王後這是在裏頭換服，趕遠遠地躲開去紮自己的營帳。

剛剛有幾卷帳子被風吹沒了，今夜，有的帳子中得多幾個人。

他們聚在一起商量誰和誰去了。

沈桑寧在帳子裏頭，作飛快地把外衫解下來，然後下裏。

十月的西北是真的很冷了，沈桑寧打了個寒戰，抖落了裏上的沙礫後，正準備將尚帶著餘熱的裳穿回去。

一扯腰間系帶，啪地一聲輕響，沈桑寧愣在原地。

帶子竟然斷了。

沈桑寧一時找不到其他可以用作系帶的東西，但若是如此，便本無法從帳離開。

“蘇勒。”只能小聲他，“古麗在嗎？”

蘇勒在外面守著，立馬應了一聲：“去生火做飯了。”

又不確定地問道：“我進去？”

“嗯。”沈桑寧喃喃道，“你快些......好冷。”

蘇勒立馬挑開帳簾進去了。

沈桑寧背對著他，沒有穿外衫，也因此有些發抖。

蘇勒眉一皺，剛想問是什麽原因，便見沈桑寧的裳看起來，前襟像是敞開著。

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蘇勒覺腦海中騰的一聲像炸開了什麽。

“系帶呢？”他問。

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聲音沉了許多。

沈桑寧卻能覺到他音調的變化，因為那夜，他便是用這樣低沉的嗓音，了一晚的名字。

還有一些如今想來都難以啓齒的渾話。

的背上和胳膊上乍起了些小疙瘩，竟分不清是冷的，還是被他的聲音激的。

“斷了。”回答，“有多餘的帶子麽？”

蘇勒想起了自己的馬鞭，一時猛然有了個荒唐的念頭。

但是馬鞭太太糙，他也只是想了想便作罷，隨後取出匕首，從自己的上割下一條。

刺啦，布帛被扯斷的聲音響起，隨後，他走近，一條帶子纏上了的腰。

很瘦，因此并不需要多長的帶子便可以系住，還可以有多餘的長度，在腰後打了一個牢固的結。

他就在的後，低著頭幫把系帶束好。

沈桑寧能看不見他的作，只能到腰間一雙大手時不時會到，此時只著裏，薄薄的一層料，本擋不住他手掌的熱度，反倒清晰異常地將那溫度傳到的皮上去。

那夜也是這樣一雙手，掐著的腰，拇指在腰窩那兩個小小的凹陷，倒是十分契合......

沈桑寧猛地臉紅了。

不知道，從蘇勒的視角，可以看到忽然變紅的耳廓。

他太高，站在一起的時候，沈桑寧的頭頂只達他口，視線往前移，便能看見前的曲線，鼓起的形狀隨後在的料裏，隨著他拉扯系帶的作，也在上逐漸收。

“好了。”他道。

沈桑寧轉過，剛剛想說一句多謝，便撞進一雙翻湧著緒的眸子裏，一下子怔住。

還沒等分清蘇勒眸中的緒，的臉便被蘇勒的手捧住了，像捧住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寶。

沈桑寧本能地閉上眼，炙熱灼燙在上，又是的，他的氣息變得很近很近，有些不講道理地掠奪齒間殘餘的呼吸。

沈桑寧的子一下子就了，腰被他攬住，便被錮在他與手臂間窄小的空間，躲避不得。

蘇勒的氣息很沉，鋪天蓋地一般朝過來，以往溫和的他早已不知蹤影，沈桑寧到陌生又有些沉迷。

他親吻的，隨後往下移到下，再往下便是脖頸。

在細長的脖頸上，甚至能到那裏突突的跳，連著沈桑寧的心跳，他手覆了上去，更近一步地的心跳。

沈桑寧想去推他，但是蘇勒的力道，如何是能推得的，何況他現在理智正在逐漸沉淪。

很快便被吻的七葷八素，綿綿的。

不知道蘇勒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摟著腰的手，去解開剛剛才系好的那一條帶子。

他放開了。

目沉沉的。

“蘇勒......”沈桑寧嚶嚀了一聲，被他放開，一時心裏有些空空的。

“不是說了，別來招我，嗯？”

“我沒有。”沈桑寧只道。

“我原想古麗進來的。”

誰知道古麗這會兒竟然去忙了。

“不許。”他不講理起來，又將摟進懷裏，“誰也不許。”

“只能我。”

沈桑寧在他懷裏，男人好像忽然變了無理取鬧的孩子，便嘆了一口氣，只道：“所以不是我故意招你。”

蘇勒又在面頰上親了親：“是，不是桑寧的錯。”

“是我看見剛剛的你，實在難以自持。”

話越說越渾，沈桑寧生怕他又像剛剛一樣抱著自己吻個沒完，趕從他懷裏逃走。

好在這時他的手臂并未收得那麽，有了離開的機會，也功逃離了他的懷抱。

“我們該出去了。”沈桑寧重新檢查了一番自己的，又被蘇勒拉了懷裏。

他還沒抱夠。

這一路走來，兩人只有這片刻的機會。

“再讓我抱一會兒。”他道。

“出去，就沒機會了。”